天亮以前我要你  第16章

作者:夏绮      更新:2021-01-26 15:30:10      字数:1034
  「我知道自己表现得像个爱吃醋又小心眼的女人,可是我就是无法不在意她。」我垂着眼闷声说着。「你也说她很漂亮的。」
  「她是很漂亮没错,可是漂亮的女孩到处都是,难不成我个个都爱吗?」
  他扯了扯唇。「年少的时候我或许会为了女孩子的美貌去追求她,但是现在不会了。我更重视的是她是否能与我相契合,而现在,我找到了那个与我心灵相契的女孩,我又何必去貪图虛华的美貌呢。」
  「所以,你是说我长得不漂亮?」想要掩饰唇边的笑意,我的嘴噘得老高。
  
  其实他的话令我很开心。能被心中相属的人认定心灵契合,对我来说,确实是比外貌被肯定来得重要。不过我仍故意挑着他话中的毛病。
  
  他也拧着眉故做思考狀,好半晌才回答我:「那很重要吗?余可琪或许有十全九美,但你有十全两美也不错了。」
  这会儿我的脸是真的拧起来了。我在他眼中真的这么差吗?余可琪有九美,而我竟只有两美?虽然我也觉得內在比外在重要,可是我到底也是个女人呀,我也会爱美,虽不企盼自己美若天仙,但总不会希望自己是个丑八怪的。
  
  他笑了出来,轻点我的鼻尖。
  
  「你兼具了內在美与外在美,还有什么不满的?」
  「哼。」我笑着,却忽地想到了一件事。
  
  「你不在意许文杰追求过我吗?」我尽可能平淡地问道。我并不想挑起他的醋意,只是不明白同样是「爱」,余可琪令我如此不安,而他为何却看似完全不在意呢?
  
  「在意,但是我不担心。」他执起我的手在掌心吻了一下。「我说过你与我心灵契合的。我相信你有足够的判断力,你会知道再没有比我更好的选择。」
  我将手抽回来,以食指羞着他的脸。说了半天,他根本是拐着弯称赞自己。
  
  不经意瞥见前方的一家花店,我扬起了唇,将他拉到一旁。
  
  「你在这儿等我。」我交代着,就要往花店走去。
  
  他抓住我。「你要去哪?」
  将手抽了回来,我说:「我马上回来。你在这里等,面向这边,不可以乱跑,也不可以乱看,乖乖的等我。」怕他窥知我的企图,我再三叮囑着。
  
  交代完了,我便以飞快的速度到花店买了一文长莖的红玫瑰。
  
  「喏,美人贈鲜花,这是至高的榮耀。」我将玫瑰递到他的面前。
  
  他笑着接了下来。在花瓣上印了个吻,他望入我的眼底说:「你也要相信我有足够的判断力,知道你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直盯着他的眼,突然觉得他的眼好像晶亮的星星一般。
  
  扬起唇,我用力地点了头。
  第五章
  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敲着电脑的鍵盘,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工作上面。
  部门同事又在吵架了。总是这样,我所属的部门平时便暗潮洶湧,斗嘴吵架也是家常便饭。我从来不曾捲入他们的纷争之中,可我还是不喜欢。我一向不喜欢争执的场面。
  这是我毕业后的第三个工作,进入这家公司的这个部门有几年的时间了,可是我始终没办法习惯这个办公室的文化。曾想过换工作,只是这个工作还满好混的,挺适合个性安逸的我,并且,过去的工作经验让我知道「做一行怨一行」的道理,所以便待了下来,到目前为止没有去谋求第四个工作机会。
  又等了一会儿,他们的纷争非但没有停息,似乎还有愈形扩大的跡象。
  手上敲击鍵盘的动作没有停歇,我睞了经理一眼,就见他仍是一副老神在在地,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一般,连瞧也没瞧争战中的同事们一眼。
  我打电脑的手停了两秒钟,起身取来假单。将假单填好之后我便呈给经理,经理大人倒也干脆,什么都没问,直接签了。他大概早已习惯我这跷班的习性,就像他习惯了同事们的争吵。
  而我想,我是永远都不会习惯这种每天处于战场之中的生活。将假单投到人事部之后,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闪人。
  不知我是与那个空间犯沖,或是与那些同事八字不合。一步出大楼,我原本低落晦暗的心情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以掌掩着顶上的强光,我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天是蓝的,亮亮的太阳,可一点也不热,还有一股涼涼的风徐徐约吹来。这在人多车多乌烟库气的台北,着实是难得的。我的心也像顶上的太阳亮了起来。
  这份好心情令我顾不得自己是裝病跷班,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很有可能被同事、上司抓包的危险,抓着包包的背带,我在人行道上就着方方正正的地磚跳起格子来。
  这是我的另一个坏毛病,常会忘了自己身处何地,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从小到大不曾犯过什么大错,可因为这个坏毛病,我的小过却是不断,就像现在--我又撞到了人。这一下撞得挺重的,面前的人像堵墙,我的鼻子都给撞疼了。视线所及,是一片灰。定睛一瞧,才发现原来倒楣先生穿的是一套三件式铁灰色的西裝。
  我撞得头昏眼花的,他想必也很疼吧?眨了眨因为疼痛而泛出泪水的眼,我抬起头想向倒楣先生道歉。可一抬头却令我怔了一下,慢慢地,我露出了笑容。原来这位倒楣先生就是韩尔杰。
  「嗨。」一手仍摀着痛鼻,我抬起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他什么也没说,将我掩在脸上的手拉了下来,细细地瞧着我的鼻子。
  「没事。」我摆了摆手,不过,我想我的鼻子八成是红通通的。
  他还是没有说话,抬起手以掌稳住我的脑袋,拇指则拭着我的颊。
  我皱了皱眉,问他:「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