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前我要你  第34章

作者:夏绮      更新:2021-01-26 15:30:10      字数:1033
  他的唇角抽动了一下,将我拥入怀中。
  
  「我们结婚,好不好?」他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以脸蹭着他的,想着。然后,我伸手将他的脸捧了起来,看他。
  
  「你没有与你家里沟通我们两的事对不对?」
  他顿了几秒钟才回答我:「对。那不重要,我不在乎……」
  我以吻阻断他的话。
  
  轻吻之后,我说:「别说不在乎,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你……」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现在」的母亲,迟疑了一下,我换了个说法。「给你的家人一个机会。」
  他定定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又说:「去与他们沟通,去把实事真相问个清楚,至少做了再说,好不好?」
  他的眉拧了起来,然后他抿紧了嘴,垂下视线摆明了不与我谈。
  
  「你答应过有事会与我谈的。」我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我。
  
  他也没再迴避,直视我说道:「我问过了,除了我阿姨,没有人愿意谈这件事。至于我阿姨,也没什么好问的,所有我该知道的她全都说了。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再谈的必要。」他看来有些不耐烦。
  
  「所以,你听到的都是你阿姨的片面之词对不对?你的家人大可以否认你阿姨所说的一切。如果他们这么做,你一定会选择相信他们,可足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不是吗?回家去与你的家人谈一谈,不要只因为他们不说就判定他们的罪。」
  我知道他对家人的感情,如果他与家人之间的误会不解释清楚,如果我们的婚姻无法获得他家人的认同,他会不快乐的。
   「我希望我们的婚礼能够在你家人的祝福之下完成。至少去试一试,好不好?」我又说。
  
  看了我许久,他的表情有着微微的慍色,撇开了视线。
  
  「尔杰。」我轻唤他,可他一脸倔强,不肯看我。
  
  「看着我。」我要求道。
  
  他仍是动也不动。
  「尔杰,别这样,你看着我。」我有些焦急,他从来不曾对我生气的。
  
  又等了一会儿,他总算将视线转向我,脸上毫无表情。然后他漠然地说:「你这么在乎我的家人为什么?是因为韩家少奶奶的头銜比韩尔杰的妻子来得吸引人吗?」
  我放下仍置于他脸上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从没想过会听到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知道他只是想发洩自己的情绪,可是他的话仍是严重地伤害到我,我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在好不容易能够开口说话之后,我认真而严肃地告诉他:「我爱你,今生今世非你不嫁。你是王子,我嫁,你是窮书生,我也嫁,你该知道我从来不在乎那些名利地位的,我只是不想看你不快乐。我很在乎你的家人没错,可是那是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与韩家少奶奶的头銜无关。你的话令我很难过……」
  「对不起,我……」
  「让我把话说完。」我摇摇头阻断他的道歉。
  
  他的表情很懊恼,显然是后悔他说了那些话。他从来不曾对我说过重话,更遑论是如此伤人的话。我知道他是无心的,可是一时之间我仍无法释怀。
  
  我有些困难地吞嚥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的勸说只是因为我知道你很在乎你的家人,并且一且我们结婚之后,他们也将会成为我的家人。我从来不稀罕什么少奶奶的头銜,我只是想,既然你这么在乎,那么为什么不去查清楚?为什么不去与他们沟通,让他们接受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为什么……」说到后来,我哽咽着,泪不听使唤地淌了下来。
  
  他倏地将我攬进他的怀中,在我耳边低喃着道歉的话:「对不起,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是我不好,别哭了。」
  我垂着眼,不说话也不看他。
  
  他捧着我的脸,以拇指拭着我脸上的泪,有些焦急地说着:「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在气自己,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一切。是我不好,我道歉,别哭了,好不好?」
  过了许久我才眨着沾有泪珠的眼睫缓缓抬起眼来看他。
  
  他放心地吁了口气又说:「对不起,我那句话是无心的。」
  我将他为我拭泪的手抓了下来,摇着头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对我发脾气,可是你说的那些话还是伤到了我。」
  「我知道,真的,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种话。只是……」他停顿了下来,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告诉我他想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认真地注视着我,开口道:「我确实是很在乎我的家人。可是就是因为我太在乎他们,所以我不想去探究。这对我并不容易,我尽可能调适自己,可是现在的我,仍是没有办法去面对。」
  他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其实他说的我大概明白,就像我告诉他妹妹的--他并不会比他的父母好过。了解他心中的苦,我无法再继续勸说,可是这同时,我也烦心着不知道他到何时才能想通,才有办法去面对。
  
  一个月?一年?十年?甚或,一辈子……在他想通之前,他、他的家人和我,都不会真正的快乐的。想着,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第十章
  今天是假日,我难得早起。
  其实也不算早起,我根本没有起床,只是睁开了双眼。轻轻地翻个身侧躺着,我定定地看着仍在睡眠中的他。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的軌道,每天规律的上下班,只不过上班的地点都是他自己的公司。
  经过昨晚,我有些明白他的心理。他或许是害怕求证之后还是一样的结果,或者,甚至有更不堪的內情。与其去面对那一切,他索性不问、不见、不闻,假裝没事可能会好过些,毕竟那是他深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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