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纳富贵  第20章

作者:默婵      更新:2021-01-31 13:03:29      字数:1019
  年靖春笑着伸出手,甄富贵将手放在他的掌中任他握着,她迎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眸,突然想起昨夜他们……脸蓦地染红,她深吸几口气,竭力稳住不规律的心跳,「走吧!」
  「嗯。」年靖春眼底的笑意更盛,牵着她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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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甄富贵意料之外的,年老夫人的居所竟然一片荒凉。花园里空荡荡的,什么花草也没有,由于天候不佳,泥土还结着一层冰霜,看来毫无生机。
  可让甄富贵停下脚步死盯着花园瞧的,是那道伫立于花园间的半透明身影。
  花精么?她试图分辨那道身影是花精,或是其它……
  年靖春注意到甄富贵盯着花园直看,便道:「我爹生前喜欢莳花弄草,但没什么美感的他常常把花乱种,让花园杂乱无章,但我爹去世后,花园再也没人动过,我娘也不许人动,久了,它便荒芜了,春夏之时,花园是杂草的天下。」
  「公公有种牡丹么?」甄富贵还是望着那道半透明身影。那身影依稀可辨是个人,但分不太清楚是男是女。
  若是花精,那只代表牡丹许久末开,或是枯萎许久,少了花朵当作栖息地的花精才会以人的模样示人,否则便会如桃红那般是花的模样。
  可看「它」的模样,不太像是花精呀!
  「有吧,我不太记得。」年靖春握了下她的手,「好了,我们进屋去吧,妳的手都冷了。」
  「有你在我哪会冷?」甄富贵笑道,忍不住看了那半透明身影好几眼,才随年靖春入屋。
  她未发觉的是,那半透明的身影也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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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老夫人年轻时是一金发绿眸、皮肤白皙,十分美丽的外族人。
  但她身子孱弱,常因天候的转变而病倒,加上心爱的丈夫去世,积郁成疾,躺的日子比坐的日子多,原本美丽的容颜也教病魔摧残得瘦削。
  「娘。」年靖春带着甄富贵到床榻前,轻声唤。
  久久,才听见床上的年老夫人道:「是春儿么?」
  「嗯。娘,我带富贵来见您。」年靖春放开甄富贵的手,上前在床旁轻声道。
  「哦……你带富贵来啦!」紧接着话尾的是一阵咳,没多久,年老夫人止住了咳,身子却似受不住这样的咳而轻喘着,好一会儿,她才又道:「快、快扶我起来……」
  「是。」
  一只戴着雕工带有异族色彩的金手环、骨瘦如柴的手自被里伸出,年靖春小心地握住,弯身扶起年老夫人,他在她身后塞了枕头,好让她靠着。
  甄富贵看着年老夫人的面貌,知道年靖春那引人注目的眸色与发色是承自于她。
  「婆婆。」甄富贵连忙行礼。
  「富贵呀……妳坐近些,婆婆看不清妳。」年老夫人缓道,她的声音饱含沉郁,微低的嗓音让甄富贵听了,不知怎么地,眼眶微微泛热。
  「是。」甄富贵提高裙襬,来到床杨前,虽然这套衣裳的裙襬并不长,她还是习惯性地撩高,预防万一踩到,「婆婆。」
  「来,坐。」年老夫人的手握住甄富贵的,要她坐在床沿,「咱们别婆婆媳妇的这么疏远,妳进我年家,就当我是妳另一个娘亲,好么?」
  「是。」甄富贵坐到床沿,更加靠近地看年老夫人,更感觉出她的虚弱,她看向一旁站着的年靖春,不由得鼻酸起来。「富贵自幼失恃,承蒙……」她哽了下,「娘」一字不知如何唤出口。
  年老夫人虽在病中,也看得出甄富贵的窘然,于是她招招手,「来,让娘好好看看妳。」
  「是。」甄富贵又坐近了些。
  「第一次见面,娘没什么好东西送妳,这个手环是娘年轻时妳公公送我的……妳若不嫌弃,就当是见面礼吧!」年老夫人说着便将手环取下,塞到甄富贵手里。
  「娘,这么贵重有意义的礼物,我不能收。」甄富贵想将手环还给她。
  「我也没多少日子了,这些身外物留着有何用?」年老夫人微微一笑。
  「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还要等着抱孙呢!」年靖春忙道。
  「傻孩子,娘的身体娘自个儿知道……」年老夫人拍拍甄富贵的手,摸摸她的掌心,「春儿,富贵是个好女孩,能吃苦,但你可别让人家吃苦啊!」
  「娘……」若说有谁能让年靖春手足无措,便是年老夫人了。
  「娘,您别再吓阿春了,他都被您吓出一身汗来了。」甄富贵刻意轻松地道,「而且我瞧娘您气色还很红润,精神也很好,必定能长命百岁的。」
  「富贵,妳也同春儿一道骗娘……」不过,年老夫人被甄富贵那句「阿春」给逗笑了,「春儿,『阿春』这小名真不错。」
  「娘,您才同富贵一起闹孩儿呢!」年靖春感激地望眼甄富贵。
  甄富贵回以笑容,还抛了个媚眼给他,但她的笑容很快地冻结在脸上,她看见年靖春身旁就站着方才在花园里看见的那道半透明身影。
  「它」不知何时跟着他们进来了。
  甄富贵脸都青了,她倒吸口气,这下她确定「它」不是花精的魂魄了,因为花精不会移动,只会跟随着自己的花株,眼前的「它」会动,分明就是……
  鬼!
  第七章
  「它」似乎没发现甄富贵看得到「它」,只望着床上的年老夫人,当甄富贵看见「它」伸手朝年老夫人的脸抚去时,不由得叫了一声。
  这一叫,房内所有人都看着她--包括「它」。
  甄富贵觉得「它」比年靖春的残脸可怕百倍。
  「富贵?」年靖春发现甄富贵脸色惨白,关心地问着:「怎么了?」
  甄富贵想装作没看到也不行,她只能视线尽量回避「它」,她额冒冷汗,觉得房里瞬间如冰天雪地,那烧着的炭炉一点用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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