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纳富贵  第27章

作者:默婵      更新:2021-01-31 13:03:29      字数:1058
  年靖春颔首,「劳烦岳父了。」
  「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婿,就如同我儿子一样,帮自己儿子还用得着客气么?」甄老爷挥挥手,抱着桃红道:「我该回去了,明儿个我就回洛阳了,别来送我,过年时别忘了来看我,还要补请客呢!」
  「是。」年靖春起身。
  「别送了别送了,你顾好富贵就成了,洛阳见。」说完,甄老爷便往外走。
  年靖春目送甄老爷离去,心中揣想:若不是鬼,那在娘亲居处的又是什么?难道真如甄老爷所说,是快死去的花精?而富贵的本命牡丹还种不出来……
  怎么事情突然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他是不怕麻烦的,他只担心万一妻子真育不出本命牡丹,有个三长两短,那……年靖春想着想着,心绞拧起来。
  「不会的……」年靖春用手背拂过妻子犹沾泪痕的睡脸,「不会的……」他才成亲一个月,就要他当鳏夫他可不愿,而且像富贵这生有趣的妻,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唔……相公……」甄富贵睡醒了,眼还没张开就忙着找年靖春,「相公……」
  「我在。」年靖春握住她伸出的手,若不想那些烦人的事,光看甄富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也十分有趣。
  「相公……」甄富贵睁开眼,看见她相公就在身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想起她方才那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哭泣,忙收回手拿出锦帕擦脸。
  「那锦帕……」好生眼熟。
  「是你的。」她洗完就随身带着,想还给他却忘了,她用力擤了擤鼻涕,「对不住,方才失态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还哭得像娃娃一样,想起来就丢脸。
  「岳父都同我说了。」年靖春拿过锦帕,温柔地替她擦去没擦到的泪。
  「嗄?」那她的秘密全都被年靖春知道了,那……
  「我可不会休了妳,妳别想。」她脸上明显写着大大「休书」二字。
  「那你留着我是要我当花奴,还是什么奇怪的……的……」
  「妳想到哪里去了?」年靖春失笑,他本来想慎重地告诉她他会支持她,结果好像很难办到。
  「因为上回你说要带我到花园去……去研究那个什么『花前月下』,我我我……」甄富贵脸颊红通通,让人好想咬一口。
  「花前月下是在房外没错呀!」真败给她了,年靖春忍不住倾身咬了口她的脸颊。
  「你怎么老咬我!」她全身上下都被他咬过了。
  「妳是我娘子,不咬妳咬谁?」年靖春双臂一张,将她拥入臂弯中,「说真的,花这方面我帮不上忙,但妳以后想哭就找我哭,别像方才那样哭得整个宅子都知道,好么?」
  甄富贵眷恋着他的怀抱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丢一次脸就够了。」可能的死亡让她一下子不知如何面对才会失态。
  「不是,我不想别人看见妳哭的模样,那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哈,我就知你又在想法子把我弄哭。」
  「妳要真那么会哭,我就把妳丢进池子里,让妳哭个够。」年靖春紧紧地抱着她。
  「你丢我下去,我就把你拉下去。」甄富贵吸吸鼻子,破涕为笑。
  「妳这个坏心的妻子,我真该考虑要不要写一封休书休了妳,理由是意欲谋害亲夫。」年靖春吻上她唇边的笑,收拢双臂。他嘴里是这样说,可却将她抱得牢牢的,似怕下一刻她便会消失。
  「我也可以休了你,罪名就……『办事不力』好了。」甄富贵知道年靖春在安慰她,感动得又想哭了,但她死命地眨眼吸鼻子,不想再落泪了。
  「办事不力?今天晚上就让妳看看什么叫『办事不力』……」年靖春的话尾没于甄富贵主动凑上的红唇中。
  甄富贵难得主动,让年靖春心荡漾,忍不住大力的响应,两人唇齿相依,气息相融,眼见就要在厅里上演火辣辣的「全武行」……
  这时,年家庆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厅里,焦急地道:「不好了,老夫人昏倒了!」
  第九章
  「怎么会昏倒的?」
  「方才小的与老夫人正聊着长安今年的天候,谁知……谁知她突然就一倒,昏了。」
  「请大夫了么?」
  「请了,正在路上。」
  甄富贵与年靖春两人一走到年老夫人的居处,甄富贵立刻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年靖春也是脸色一变,但他只是觉得怪怪的,并未像甄富贵一样受这么大的影响。
  甄富贵望着昨日还是一片荒凉的花园,今儿个竟长出了一株小绿树,而长着小绿树的地方正是一个月前她看见鬼的地方。
  「相公,等等。」见年靖春视若无睹就要走过去,甄富贵连忙拉住他。
  年靖春停下脚步,虽然急着进屋,但对于妻子怪异的举止还是十分关注。
  「年叔。」
  「在。」
  「劳烦您吩咐厨房煮点定神汤,一会儿若我娘醒了可以喝。」
  「啊,是的,小的怎么没想到呢!小的这就去!」年家庆领命而去。
  等到只剩下他们俩时,甄富贵才指着小绿树问:「相公,你看见那株小绿树了么?」
  年靖春往甄富贵手指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看见,「没有。」
  「啊……」甄富贵听见他的回答,揉揉眼再往那里看去,小绿树还是在。
  「妳看见有树在?」年靖春对于妻子的异能还在适应当中。
  「嗯。」甄富贵盯着小绿树瞧,觉得它并没有像鬼一样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反而让她心生一股怜意,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毫无理由的一种情感,很想好好呵护它的那种感觉。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雪融后的土壤。」年靖春很认真的往那个地方看去,不过再怎么看也没看见小绿树。
  「嗯,它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甄富贵受到小绿树吸引,想走过去看,但被年靖春拉住,「相公?」
  「不会有危险吧?」他看不见树,因此很担心富贵会受到什么不可预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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