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纳富贵  第33章

作者:默婵      更新:2021-01-31 13:03:29      字数:1076
  「富贵?」年靖春很少见甄富贵如此惊慌,往日她即便遭遇生死大事,也是喊个几声「我不想死」,大哭一场后就算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富贵如此惶恐。
  「夫人?」
  「你去同客人说我们尚未回到洛阳。」她可不想一到洛阳就让相公给那些人形野兽吃了。
  「可是……」年全才刚启口,便教人打断。
  「我说贵妹妹啊,妳就这么厌恶我们么?连一面也不想见哪?」一群男女,约莫五人,男的丰神俊逸,女的丰美艳丽,未请即入大厅。
  与这些人一比,甄富贵相对之下平凡许多。
  「甄浩仁,你怎么也回来了?」甄富贵一见到那开口说话的男人,便往前站,将年靖春护在身后。
  「啧啧,小贵儿,妳怎么能同妳堂兄这么说话呢?咱们一到洛阳,听说妳嫁人了,就很好奇到底是谁娶了我们家小贵儿……」甄浩仁手执一柄扇,摇啊摇的,好不悠闲。
  「是我嫁人又不是你,你好奇个什么劲?」甄富贵后退一步,像母鸡护小鸡一样,双手扠腰,挡在她相公身前。
  「贵儿,我们是关心妳呀,怕妳被人骗了,妳怎么不等我们见过那人再成婚呢?」一名不笑也像在笑的女子道。
  「少假好人了,你们还不是想要欺负我相公,才会这么热心。」她才不相信这群堂兄姊会这么好心为她看相公。
  「原来是堂兄堂姊,靖春见过诸位堂兄堂姊。」原来这些人是富贵的亲戚,「请堂兄堂姊入座。年全,沏茶,准备一些小点心。」
  「茶就不必了,酒来点才是。」甄浩仁笑道。
  「就照堂兄的意思。」年靖春再唤:「年全,快去准备吧!」
  「是。」年全忙领他们入座,随后又赶忙吩咐厨房准备点心。
  「还是贤妹婿识大体,贵妹妹妳可要好好学学人家。」另一名气质儒雅、飘逸似神仙的男子如是道,他仔细地端详年靖春,「你便是贵妹妹的相公?嗯……果然如传言一般,就不知你纱帽底下容貌如何?」
  「靖春只怕吓坏各位兄姊。」
  「相公!」甄富贵急得跺脚,生怕相公被这群堂兄姊欺负。
  「富贵,不要紧的。」年靖春拍拍妻子的手,「初次见面,未来得及准备见面礼,望堂兄、堂姊见谅。」
  「对我们别这般客气了,贵妹妹可是我们的宝贝,我们个个都疼她疼得紧……」甄浩仁说得口沬横飞。
  「哼。」甄富贵冷哼一声,但没反驳甄浩仁的话,「你们别欺负我相公我就谢天谢地了。」
  「谁敢欺负妳心爱的相公呀!」那名仙风道骨的甄家人笑道。
  「甄艾澜,你才是最有可能欺负人的那个。」甄富贵冷冷回道。她紧紧握着她相公的手,怎么也不放,预备随时落跑。
  这些堂兄姊向来散居各地,平日虽有书信往来,可鲜少见面,他们若是凑在一起,就只会成天窝在甄家逗她,让她对他们忌惮甚深,不过若有事他们也是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因此甄富贵口里虽这么说,但跟他们的情感其实不错。
  「你们不能欺负我相公。」甄富贵这么一开口,所有人都笑了。
  「贵儿,瞧妳如此护卫妹婿,便知你们鳒鲽情深,我们向天借胆也不敢放肆。」
  「希望如此。」她还是不放心让年靖春与他们相处。
  「哎,我们难得回洛阳一次,妳戒备还这么重,我们好伤心啊……」
  「酒已到,不如我们边喝边聊吧!」年靖春见年全领着婢女进厅,遂招呼道。
  「当然!」一见到酒,甄家人全都笑开了脸,眸里散发着诡异的星芒。
  「我们家贵妹妹酒量深不可测,就不知妹婿你酒量如何?」甄浩仁笑得脸都快抽筋了。
  「酒量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酒品如何。」甄艾澜立刻接口。
  「是啊,从一个人的酒品可以看出这人的人品,妹婿,你可有胆量同我们拚酒?」
  年靖春望眼甄富贵,后者正抿着红唇,莫可奈何的回望,「你保重,千万别赢。」不然甄家大军会于隔日杀到。
  他笑了笑,一拱手,「请堂兄堂姊手下留情。」
  败下阵的,当然是甄富贵那几个爱玩的堂兄姊,从他们口中,年靖春也得知不少甄富贵小时候的趣事。
  隔日,得知年靖春也是海量的其它甄家人全都上门来串门子,想测出年靖春酒量的极限。
  年靖春这时方知甄家氏族说三百人还太少,那根本是数不清的,而且今年因甄富贵成婚,他们都想见见他,年家整日门庭若市,就连甄家也人来人往,热闹不已,加上甄富贵归宁之日要补请客,光是席便开了百桌,当日,年靖春更一直被灌酒,向来不知疲累的年靖春也累了。
  到后来他才发现,他会一直被灌酒是他头上的纱帽惹的祸。
  因为甄家人听闻年靖春毁容,皆十分好奇,因此无所不用其极地想看看他纱帽下的真实面貌,有好几次他们就快成功了,但全教甄富贵给挡住,可几次后,甄富贵也被缠着灌酒,自身都难保。
  「他们为什么如此好奇?」他头一次觉得易容是一件很蠢的事。
  「因为那顶纱帽很碍眼呀!」甄富贵一副「我老早就说过了」的表情。
  「是吗?」年靖春浑身酒气,虚脱地坐下。
  「今年他们没得逞,明年……」甄富贵未竟的话,透露出甄家人性格里的执着。
  「什么?」年靖春闻言脸色大变,「妳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再来一次?」
  甄富贵点点头,她也被灌了不少酒,现下全身热烘烘的。
  他年靖春活了二十几年,还没真正怕过什么,可甄家人却让他怕了,「我明白了,我今后不再易容,也不再戴纱帽了。」
  「嗄?这样你就怕了?」她以为年靖春是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之人,原来他也有怕的东西啊!
  「我怕的是每年的拚酒。」再来几次他真的会带着富贵落跑,可又想到甄家人遍布天下,他怎么逃都有可能遇着甄家人,与其如此,不如让他们一次满足好奇心,省得日后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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