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  第24章

作者:莫忧      更新:2021-01-31 13:07:42      字数:1049
  “给我生一个强壮的儿子,他将会成为这一片草原上的共主!”
  “他不是你的儿子!”她诡异恶毒地笑笑。
  “你开什么玩笑了?”他的笑容冻结了。
  “你明白的很,跟著你时,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她故意笑得万分灿烂,她知道这些笑容会化为支支利箭,直刺勒烈的心窝。
  勒烈果然如她预料地抱头咆哮,恶狠狠地提起她的前襟,眼光活像要撕裂了她!
  夏宛青闭目就死,心下反而一片宁静。过了半晌,她晓得自己依旧无恙,不由得不睁开眼,发现勒烈的神情竟异样的祥和,有著意想不到的温柔。
  “衣喀真,你一定会很爱这个孩子!”勒烈松开了她,扶她在床畔坐好。“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夏宛青听得心头满是凄凉,她该拿这个该恨却恨不了的男人怎么办?做人竟是这般艰难。
  就在这样反反覆覆,不得安宁的害喜反胃的不安情绪下,十个月的光阴匆匆流逝,她躺在床上哀嚎分娩。
  孩子在个把钟头后呱呱坠地,是个声如洪钟的小壮丁,夏宛青私心希望他是上官宏毅的儿子,万次端详娃儿的粉嫩面孔后,却益发觉像勒烈,背上有个罕见的鹰形胎记。
  她对儿子有天性的母爱,但儿子的出生,不啻是她失贞的象征,望著儿子天真无邪的脸孔,心中却是翻腾不已,自觉污秽肮脏。
  勒烈是喜得不能再过,对儿子疼宠逾常,为父的喜悦溢于言表!
  孩子出生满月,勒烈带著儿子去祭祖坟,夏宛青称病不能随行,勒烈也不勉强她。她百般聊赖地在房中裁衣,想替稚儿缝件新裳,不知不觉入了神。
  一个飘忽的身影以高超的身手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身边,他近在咫尺的气息惊醒了她。她飞快地抬起头,惊讶地倒抽一口气,以为自己看见了幻影,频频揉眼。
  “青儿!”上官宏毅向她伸出了手。
  恍如隔世的思念压得她一颗心好痛,一时之间,自觉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无脸再见情郎,竟冷不防抽起针线篮中的剪子想要自裁。
  “青儿,别傻!”上官宏毅出手拍掉了利剪,趁势拥她入怀,声音哽咽。
  她急著想要挣。“大哥,我对不起你!”
  “傻青儿,是我没能力保让你,是我对不起你!”上官宏毅安抚著激动的她。“相信我,一切都过去了,我来带你走!”
  “大哥!”她终于在心爱男人的怀中得到了救赎。
  他们匆匆地互诉离情,夏宛青才知道,上官宏毅找了她的下落一年,未曾一日将她释怀。他为了她单身闯入东胡王宫,就是来带她走,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
  夏宛青屈服在情感之下,跟著上官宏毅回到了洛阳,由于她的光头太引人侧目,所以推说她曾断绝俗念,出家为尼,就这样掩饰著,想将前尘往事尽付云烟。
  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夏宛青发现自己无法自欺欺人,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从睡梦中惊醒,梦里有暴怒的勒烈和无辜的稚儿。
  中秋那一夜,花好月圆,上官家上上下下就只有她一个人被哀伤所包围,难展欢颜。在一转身时,她敏锐地感觉到房中多了一个男人的气息,她怔忡地跌回软榻,脸上血色尽失。
  是勒烈,他没有生气,但是沧桑颓唐,一双眸子不再黑亮,闪著迷失的光芒。
  “衣喀真?”他的一句深情呼唤道尽千言万语。
  他思念她,他需要她,他不能没有她。
  “你快走!”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她怎么会恨一个男人,却又可怜他?
  “你真的不念夫妻情分和母子之情?”
  一句话逼得夏宛青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迫切地问著:“他……好吗?”
  “衣喀真,跟我回东胡!”他迫近了她,霸道却轻柔地执起她的手腕。“孩子需要母亲。”
  “他现在人在哪?也跟著你来到中原了吗?”
  “衣喀真,跟我回东胡。”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了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坚决。“不可能,勒烈,我的血液是属于中原的,我的心是牵挂这儿的!”
  “你真的不肯跟我走?”
  她试著去挣开他的手,发现徒劳无功,窘急地嚷道:“我要叫人了!”
  “无论如何,”他失去了怜惜之心,死命地将她往外拖拉。“我都不会对你松手!”
  “放手,放手!”她死命地叫嚷著,随手抄起身旁篮子里的一把剪子,想要对他造成威胁。
  他默默地回视著她,不闪也不躲,教她反而下不了手,执著剪子的柔荑凝在半空中。
  “衣喀真,”他有一双最教人动情的眸子,“跟我回东胡!”
  他只差没说出口,他爱惨了她!
  “青妹?”上官宏毅这时破门而入,威风凛凛地怒瞪著勒烈。“你放了内人,过往的事,我既往不咎!”
  “大哥!”夏宛青如逢大赦般,令人怜舍不已地脱口欢呼著。
  勒烈在那一刹那间白了脸,随即又铁青了一张脸。“她是我的女人!”
  上官宏毅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再不放手,上官宏毅便要教阁下后悔一生!”
  “后悔一生?”勒烈疯狂地大笑著,双日紧盯著夏宛青。“衣喀真,跟我回东胡!”
  夏宛青没有答话,一双眸子的温柔尽数投在上官宏毅的身上,道尽了万千心意。
  勒烈先是惨白静默了半晌,后才猛然回过神来,狂野地摇曳著夏宛青,残忍地道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衣喀真,我杀了他!”
  “他?”她从他眼里的冷酷明白了一切,却希望是自己弄错了。毕竟人说虎毒不食子。
  他却像是得意地大笑著。“我知道,我早知道你是不可能跟我回去了,所以,我亲手扼杀了我们的孩子!”
  夏宛青不愿相信,死命地摇头。“你骗我,你说谎!”
  上官宏毅怒火冲冠地大喝著:“你不是人!”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