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  第27章

作者:莫忧      更新:2021-01-31 13:07:42      字数:1073
  上官翩翩没有应声,和身上红艳的霞帔嫁裳相较,她脸色苍白如纸!
  “小姐,你怎么又哭了?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啊!”菊儿瞧得都心慌了。
  大喜?多荒谬,她觉得自己的一生早就和喜悦幸福告别了。
  菊儿见上官翩翩没有回应自己,知道唤也是白唤,怕真的误了吉辰,便一不做,二不休的强行扶起弱不禁风的上官翩翩。
  菊儿看著小姐日益消瘦的身影,心里感慨万千,只觉过于宽大的嫁裳就能将上官翩翩压扁,自己若松了手,上官翩翩便要跌坐于地。
  上官翩翩没有抵抗的意思,任由菊儿搀扶引导,一脸淡漠,不知自己还活著的模样。
  李复决定和上官翩翩先在洛阳完婚,才北返长安,所以花堂设在上官家的大厅。
  菊儿小心翼翼地引导覆上盖头的上官翩翩走出闺房,甫一跨出门槛,就觉有一个人影突然闪出,她还来不及叫喊,便被击昏倒地!
  上官翩翩忽觉有人掀了自己的盖头,光线刺进她泪眼模糊的双眸,随即被来者的黑衣给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是他,真的是他,是她明知不能再想,今生注定无缘,却又日日夜夜难忘的他!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所有激进都在感受到他熟悉气息的一刹那涌上心头,冲击上她连日来的耗弱,或许也因为她再也没勇气面对深爱却不能结合的他,她一阵摇晃,晕眩倒向地面。
  在她的身躯撞击地面之前,荆慕鸿接住了她,他脸上的表情复杂得令人无法看透!
  ***
  上官翩翩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破庙,口舌干燥的很,喉咙做声不得,自幼受父母陶冶武学的她,立刻明白自己被点了哑穴,双手双腿也都被绳索所縳,像极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的人呢?她记得在自己丧失意识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他,看得出来,他现在一定恨透她,说不定想杀了她也不一定!
  死在他的怀中也好,她不想再为他惶惶难安,难以平复,再这样下去,她无疑会将自己逼疯的!
  她曾梦过一个疯了的野姑娘,去祭兄长的墓,不知道梦中的野姑娘是不是也遭逢了和她相同的命运,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就在她的胡思乱想之际,荆慕鸿以急切的步伐冲进了破庙,一把抱起上官翩翩,躲到供桌上神像的背后。
  上官翩翩想要开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却无法出声,才想起自己被点了哑穴。她的身子被他紧搂在怀中,头被迫埋在他的胸前,所以,她也不能藉由他脸上的神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有两个高大俊朗的青年走进了破庙,上官翩翩靠著声音知道是自己的大哥和三哥。
  “奇怪!怎么一转眼就被他溜了?”上官翱气急败坏地捶手顿足著。
  “我们再往后山的方向找找!”上官翔率先奔出了破庙。
  上官翩翩听著兄长的声音愈来愈远,也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庆幸还是懊恼,她真的没把握,如果自己没被点哑穴,自己会不会出声求救?
  藉以逃开她深爱却又不能去爱的荆慕鸿!
  荆慕鸿确定上官兄弟已经走远,才松了一口气,微微推开了上官翩翩,不由自主的,两人的眼神交接。
  上官翩翩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却在不经意间迎他入眼,没变的是那一分相望时的情人悸动,变的是他的眼神冷冽如冰!
  “还是这么骄傲!”他用讽刺的眼神瞟向她。“皇子妃被一个东胡杂种抱在怀中很是屈辱吧?”
  上官翩翩见他言语如此伤人,不由得漾出哀容。
  “没能拜成化堂,送入洞房使你愁容满面吗?”荆慕鸿有著残忍的神情。“不过,有人比你更惨!”
  她抬起骇然的眼,急切地想得知他伤了什么人?她该知道,他是绝不轻饶仇人的!
  “李复大概有三个月下不了床,这是他偷袭我的下场!”他放肆地笑说:“怎么?你心疼了?”
  是李复,不是她的家人,她知道是自己的私心,她实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比李复的伤更令她担心的是荆慕鸿的尖锐。她真的伤了他吗?很深很深吗?
  “别那样看著我!别想拿上官家的名声来吓我!”荆慕鸿抱她下了供桌,置于地上,居高临下地觑著她。“我并不是怕你的大哥及三哥才躲起来,我躲,是因为不想和他们有正面冲突,毕竟,你才是我的仇人!”
  仇人?上官翩翩被他这两个字说得哑口无言、不能自己。她竟伤害自己深爱的男人如此之深。但她何尝愿意如此?她愿意给他毫无保留的温柔及爱意,把他视为一生最大的赌注,可是,她不能!
  “不要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领教过太多!”他别过脸去,以防自己为她心软。“还是不安难过些好,毕竟你这一辈子不可能再享皇子妃的殊荣,等著你的未来是卑贱的奴隶生涯!”
  她咿咿唔唔地不能成声,想要荆慕鸿解开她的哑穴。
  “不可能的!”荆慕鸿回了似箭的一瞟。“我不能听见骗子的声音!”
  他不知道,他每一句有心的狠话,都伤得她难以自处,但她晓得,他比她还要难捱,毕竟,他以为她背叛了他,作贱他的爱怜及尊严,她的拒婚和迅速琵琶别抱对他不啻是一记永生难忘的屈辱。老天,她怎能这样伤他!
  她想对他说出无奈的真相,抚平他深皱的眉头,却欲言又止,因为,她怀疑,真相会让他好过吗?
  “又在想什么诡计了?”他扳正她的下颚,似乎没能看穿她的哀伤,只是凝视著她。
  一个事实浮上他的心头,令他思绪紊乱了起来,他还眷爱这个女人,习惯想去宠她、爱怜她。绳索磨破她的皮肤,泛出血丝,令他心疼,而不是残忍的满足,他劫持她,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嫉妒及思念!
  该死,为什么他的情欲会如此放纵?他该恨透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她意识他的眼光落在自己受伤的手腕及脚踝,知道他还关心自己,她莫名地眼眶一热,漾了一个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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