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新娘  第15章

作者:莫忧      更新:2021-01-31 13:08:04      字数:1018
  “爷,鱼为什么不上钓?”江邦问着。
  “因为你的话太多,把它们全吓跑了!”上官翱取下斗笠,不怀好意地瞟了他一眼。
  “等她愿意上钩也太难了!”江邦一语双关地说。
  “要不就完全拥有,要不就一无所有。”上官翱站起身子,把斗笠戴至江邦的头上,伸了个懒腰。
  他是个优雅从容的男人,什么时候都能显现这种气质,双瞳永远黑亮地慑人。
  “爷若不想强人所难……”江邦笑叹口气说:“那就得等待奇迹!”
  要她改变心意,需要用到奇迹吗?上官翱落寞地笑笑,他明天一定得走,杭州的事,耽搁不得。
  他又优闲地坐了下来,从江邦头上取回斗笠:“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想当个渔夫?”
  “爷,我不敢怀疑你!”江邦狡黠一笑:“只怕渔翁之意不在鱼?”
  “错了,我现在非要你钓到鱼不可,否则,你就到一里外的狩猎场捉只野味回来!”上官翱不怒反笑地下了个命令。
  天快黑时,江邦一无所获,只好“冒死”骑上跃月,去捕些野味,他的箭术绝对比马术强。
  半晌后,这次江邦下马之俐落倒是令人吃惊,手上还抱着只大猎物。
  “江邦,你猎到什么?”
  “放我下来!”有一个稍嫌细小的“男”声响起。
  “一个傻瓜!”江邦藉着上官翱升起的火光,把怀中人安全地放下来;“爷,你想先吃手还是脚?”
  “我不好吃!”她立刻着急地说。
  稚嫩地声音和语气把上官翱和江邦逗得发笑。
  “爷,他被陷阱给困住,夹伤了足踝,他也硬气,竟不喊痛,害我差点拔箭射他,以为是只大野味!”
  “好孩子!”上官翱赞许地蹲下身拍拍他的头,发现他瘦弱地很,迳盯着自己瞧。
  他是个很俊俏的男孩子,约莫十五、六岁,五官粉雕玉琢的,脸上虽有淤泥,没有弄脏的地方却白皙细腻,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上官翱的神情像是没见过人似的。
  是他,是他的声音,她没有听错,凌柳儿差点激动地伸手去摸他的脸,真的是他,他没走,还留在柳林里,她忽觉鼻子一酸。
  “爷,她大概想吃掉大名鼎鼎的上官翱呢!”
  柳儿只是一眼不眨地望着上官翱,没有理会江邦的说笑,直到上官翱对她困惑地微微一笑,她才察觉自己的失态,低下头来。
  “你不知道上官翱?”江邦觉得受到侮辱。
  她惊惶地摇摇头,一脸无辜。
  “别逗他了!”上官翱挺喜欢他的灵气。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爷?”
  她更加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他像我爹!“
  “我?”上官翱一脸愕然:“你爹呢?你逃家了?不然怎么会三更半夜漫游在荒郊野外?”
  “他死了!”她拭去泪,她不想哭:“就只剩我一个人!”
  “你说爷像个死人!”江邦大惊小怪地吹声口哨。
  上官翱笑瞪他一眼,转向柳儿说:“你要去哪?”
  “去杭州投靠亲戚!”她带泪笑着。
  “我们也要去杭州!”江邦拍手叫好说:“爷正好缺个小厮!”
  “你来帮帮我!”上官翱和善笑着,他对这个孩子有一股说不出的好感,莫名其妙的。
  “我……”她咬了咬下唇,才说声“好”。
  “你叫什么名字?”
  “宛露!”她想,遇见他像场梦,于是自己取了个虚渺的名字。
  江邦却笑得前翻后倒,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柳儿前后躲着。
  “你不仅长得像姑娘家,连名字、动作也没一点男人味!”江邦哈哈大笑。
  她不满回瞪他。
  “你的眼神真凶,爷,你看像不像我们上次在东北猎的鹰?”
  “别理他?”上官翱笑笑地说:“过几年,你长得高壮一点,就没人敢笑你像姑娘了!”
  “我最讨厌人家说我像姑娘家!”她掩饰地说,松了口气:“讨厌极了!”
  “江邦,听见没有?”
  “爷,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江邦,把岸边我钓的鱼拿来烤!”他知道让江邦缄默的方法:“宛露,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霍地抬头道:“不用了,没事,真的没事!”
  他拿出短刀割掉她右小腿部分的裤管,露出她雪白纤细的腿,脚踝处有怵目惊心的模糊血肉,是被捕兽器夹伤的。
  “还说没事!”他把她从石上一把抄起。
  “放我下来!”她惊呼失声。
  “我先帮你清洗伤口,然后敷药包扎!”他试着消除她的紧张疑虑:“你真勇敢,一个人给困在荒野,也不出声求救?”
  她不只想叫喊,她甚至还想呼天抢地的哭,可是,她更怕宝儿的杀手循声追来,杀她来口,她那时怕到无以复加,看见江邦时,还以为是菩萨显灵。
  上天待她不薄,如果她没在荒野被困,她又如何能和他重逢呢?她不觉地漾出一个灿笑。
  她忽皱眉忽笑的失神怔仲,看得上官翱一头雾水,轻拍她的头说:“我真的那么像你父亲?”
  “什么?”
  “不然,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瞧?”他朗朗笑开。
  她羞怯地别过头,待他的手按上她的小腿时,她登时浑身僵硬紧绷,她又困又窘,偏偏抗拒不了。
  “放松,我不会害你的,放松……宛露,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没有!”她的唇哆嗦着。
  “把你自己交给我!”上官翱用最坚定的声音说着最温柔的话语。
  “好!”她索性闭起眼,眼不见为净。
  他在替她疗伤,她不该胡思乱想。
  不管她怎么收敛心神,她还是无法忽视由她腿上传来又酥又麻的触感,那种异样的感觉在她身上流窜着,加上脚踝的割裂之痛,是她一生中所无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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