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情人  第10章

作者:芃羽      更新:2021-02-02 10:40:02      字数:1060
  总机小妹悄悄地走近他,问道:“请问,你真的和于姊同居啦?”
  “我……”没事沾了一身腥,这下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不愿再久留,冷着脸走出“天马行空”,决定晚上再和于慎言算这笔帐。
  而于慎言呢?她正被设计部里的女人们围绕着质问与男友同居的事。
  她也忙着辟谣,轻松不到哪里去。
  第三章
  下了班,于慎言习惯性地又要赶回家,匆匆上车后,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搬了家,不用再急着回家当煮饭婆了。可是,一不在家,也又担心三个弟弟会不会饿死;或者,他们正忍着饥肠在等她回去烧顿晚餐……
  “我在干嘛?那三个小萝卜头搞不好还乐得不用天天回家吃晚饭呢!”她将自己过度的母爱藏好,努力想起于慎谋没大没小的嘴脸来加强自己的决心。
  可是,当车子行经通往老家的岔路时,她只用两秒钟考虑,就将车子驶向三年来天天走过的街道。
  还是回去看看吧!说不定他们因她的出走而伤心难过,那她就可以不用面对钟肯的脸色,直接搬回家了。
  她将车子停在巷口,慢慢走回家,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一大票男男女女的声音传来。她觉得奇怪,探头一看,她家门口停了好几辆摩托车,五、六个于慎行的大学同学正陆续走进大门,有几个在门口点烟,嘴也没闲着地聊天。
  “喂,于慎行,你老姊真的搬出去了吗?”一个大男孩问。
  “是啊!以前我总以为少了她天会塌下来,可是她一走,我才赫然觉得世界开阔许多。”于慎行高声笑着。
  “瞧你以前怕你老姊的那副行得还真孬种……”另一个男孩又说。
  “哎,别乱讲啊!你小心被我弟听见会揍人。”于慎行啐道。
  “难道不是?你老姊就像个武则天似的,把你们三个男人管得死死的,她真该早点找个嫁掉算了,省得在家当老处女,心理不平衡。”
  “我姊长得漂亮,不算老处女,而且追她的人可多咧!”
  “可是,你不是说追你姊姊的都是年纪比她小的男人吗?”一个女孩发问。
  “嗯,乱奇怪的。”于慎行摇摇头。
  “害我都不敢上你家,搞不好被你老姊‘煞’到了,来个老牛吃嫩草,那我不亏大了?”一个男孩恶劣地笑着。
  “算了吧你,我老姊会看上你这种货色?”于慎行笑斥着他的同学。
  这时,于慎谋从公寓里走出来,阴沉地瞪了那个男同学一眼,把那个同学吓得摸着鼻子走进去。
  “慎谋,你要去哪里?”于慎行喊住他。
  “怎么,你也要像大姊那样罗唆了?”于慎谋冷冷地说。
  “我只是问问,等一下要是慎知回来问起你,我才好回答啊!”于慎行对他们这个小弟一点辙也没有,好像他才是于家老大似的。
  “放心吧;大姊不在,大家都自由了,慎知恐怕不混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你最好看好你那票损友,要是把房子弄乱了,你得负责收拾。”
  “好了,我知道啦!这种逍遥的生活得快点享受,否则,老姊哪天跑回来又没得玩了。”于慎行油条地吐出一大口烟圈。
  “哼!虚伪,明明巴不得大姊走,还假惺惺地留她,你和慎知都是恶心的家伙。”于慎谋冷嘲着。
  “是是是,你最实在,心里想什么全都说出来,当心大姊最记恨你。”
  “忠言逆耳,我只不过替大家摆脱她的束缚,话是难听了点,不过总比她把全副精神放在我们身上来得好吧?”
  “说真的,有时她真教我透不过气来。”于慎行认真地道。
  这些对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于慎言的耳里,她的内心受到不小的撞击,尤其是于慎行最后的这句话,就像根针刺进她的心脏似的,痛碎肝肠。
  原来这十年来她付出的一切,只换来这种心声!
  她的责任心、手足爱,她最重视的天伦亲情,无形中都成了他们三个的束缚与压力。
  姗姗地踱回车内,她呆坐了有十分钟,才神情恍惚地驱车离开,在繁华的台北市绕来绕去,然后走进一家Pub里喝酒解闷,可是,为什么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犹然排遣不掉呢?
  愁,反而随着夜色更浓了。
  回到内湖的别墅,已经十一点半了,屋里亮着微晕的灯光,像在等待晚归的人,不过,讽刺的是,这里同样不欢迎她……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内,坐在客厅的钟肯似乎正等着和她谈判,一看见她进门,就皱着眉道:“你不是说晚上要和我谈租屋的事吗?害我等到现在……”
  “我明天就搬!”她低头与他擦身而过,声音僵硬。
  钟肯被她的干脆吓了一跳,早上还赖着不走的人现在竟会冒出这句话?
  “你要搬回家去?”他奇怪的问。
  她摇摇头。
  “找到其他房子了?”
  还是摇头。
  “那你要住哪里?”钟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太狠了,一时脱口而出。
  于慎言霍地转身,脸上全是凄恻和痛苦,她冲着他喊道:“住哪里都一样,都会被人嫌来嫌去,好像我是个多糟的管家婆一样,关心被当成垃圾,我就算睡马路也好过这样被人踢来踢去的……”
  钟肯终于发现她的异状了,一个伤透了心的女人才会有这样的表情,但,是谁把她搞成这样的?
  “你还好吧?”他轻声地问。
  “不好!我的情绪坏透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知道自己有多令人厌烦了,真好笑,才照顾他们十年,就以为自己有多伟大,我真蠢!”她狂笑着走向楼梯,失控的模样令人着急。
  钟肯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至少没你的事,你不是一直要我滚得远远的吗?我这就走,你又可以享受清静的孤僻生活了。”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钟肯从她的话中拼凑不出整件事的真相,于是从口袋中拿聘只小香精瓶,放到她鼻下,让她嗅了几下才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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