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东流  第19章

作者:七宝      更新:2021-02-03 03:03:26      字数:1041
  她的眼泪一直掉,而他也没真要她回答。
  摸摸她的头,他续道:「温良疼你,用自己的命争取时间想让你获救,这番心意你该要珍惜跟感激,但没必要揽着不必要的责任直扛着,她想要的是你快乐的活着,难道你不明白吗?」
  喉咙里像是有个硬块直梗着她,她没办法开口,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心里头觉得好苦好苦,是一种要淹没她的酸楚感。
  「春水,你放下了。」他温柔的声音跟暖暖的体温包围着她,「温良人好心软,见你这般的自责、这样的逼着自己,她比谁都要难过,就算是为了她吧!听话,放下了,好不好?」
  软软的一句「放下了」,看似软弱无力,却奇异的松动了她的心防。
  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委屈终於倾泄而出,不再是咬着唇的无声哭泣,她哇一声的哭了出来,将迟了八年的伤心、害怕,跟无尽的委屈和歉意一起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良姊姊……对不起……
  月卯星轻拥着她,心中满溢着柔情,一种因她而起的怜惜之意。
  没说话,他静静的用他暖暖的怀抱在支持着她,让她安心的宣泄所有被压抑的泪水与情绪……
  「都是你!都是你,」觉得自己的模样难看,她边哭边骂,「做什么说这些话惹我哭?我是鞠春水……鞠家的人是不哭的……」
  「没关系,能哭出来是好事。」轻拍着她的背,他一边哄,一边鼓励她继续哭,「把情绪发泄出来,才不会闷着生病。」
  「我很强的,我才不生病。」她生气的问声低嚷,忍不住打了个一隔。
  「你外表不病,但心已经病了,一种深陷自责的病。」他说道。
  「又在胡说,又在胡说了。」吸吸鼻子,她不甘心的嘀咕,用力的把鼻涕、眼泪往他的身上擦,恨道:「这世上哪有这种病!」
  见她愿意开口抬杠,月卯星略感安心,正要说点什么,却突然的一僵,眉头皱起,看向隐隐作痛的指尖。
  「怎么了?」她察觉到他瞬间的紧绷,也慢好几拍的发现被他拥在怀中,连忙推开他,「你抱着我做什么?」
  骂完后更是发现路上的人虽不多,但见她的表情都很古怪,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却又忍不住好奇想多看两眼的古怪表情。
  省悟过来,她此刻在外人眼中是自言自语,还兼之又哭又骂……脸色泛青,她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待她了。
  「都是你!」低斥,觉得太丢脸,气得扭头就走。
  「哎哎!那不是回安乐城的路,你上哪儿去?」他理所当然的跟上。
  「要你管!」她赌气。
  闻一吉,温雅的俊颜露出苦笑。
  能不管吗?
  要真能不管,此时此刻,他就不会以这模样出现在这里了。
  无声轻叹,没有第二句话,他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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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水……」
  假装没听见。
  「春水……」
  继续装耳聋。
  试了两次,月卯星没再费神唤她,也没想再追问,她弃官道就小路而行之后,带着他来到这河畔想做什么?
  脸色略显苍白,他跟着挑了颗石头坐下,既来之则安之,她想静一静,那他便不再多言,索性闭上眼睛养神。
  不远处的另一颗大石头上,鞠春水望着悠悠河水怔怔的发着呆。
  如此,直到傍晚时分—没有人开口……
  说实话,鞠春水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怎么突然间、突然之间会想来这里,一个她这一生中最痛恨的地方?「喂!」她突然开口。
  「嗯?」
  「幸福跟开心的定义是什么?」大半天过去,她丢出个大问题。
  「怎么会这么问?」睁开眼,他看她。
  「没什么,就问问。」她睨他,说得好似很随意。
  「幸福眼开心吗?」带着点透明的皙白掌心平举身前,向晚的艳色金光投映其中,像是穿透过他,又像是掬起一抹金黄霞光……
  她怔怔的看着那异象,表情近乎着迷。
  「这问题,答案因人而异,我很难具体回答你。」深虑后,他回答。
  敛回目光,她再次看向河面,没了声音。
  「怎么了?怎会突然想问这个?」换他问她。
  「也没什么,只是在想……」迟疑了一下,她低声道:「为了良姊姊,我不能总记得不开心的事,我应该要积极,要让自己活得幸福跟快乐,这才算是报答她的恩情,也是让她放心、不用再为我担心的方式,是不是?」
  她不是很明白,是不是就像他说的,哭一哭对她有帮助,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间就像开窍了一样,开始有一些不同於过去的想法。
  「你能这样想,是再好也不过了。」文雅的俊颜虽然苍白,闻言不禁面露欣慰之色。
  「但……」她迟疑。
  「但?」他等着。
  她看着,表情迷惘,「我该何去何从呢?」
  「怎么会这么问?」他哑然失笑。
  「我知道,你觉得答案自然是要我回家去,但是『回去』真是最好的选择吗?」她低语,声音中满溢着失落,「虽然大哥说了不再逼我,但是,这话的时效能维持多久呢?」
  她想过,很认真的想过了,「日后,当我再继续增长岁数,届时议论的耳语一定比现今还要多,到时大哥跟爹亲受到舆论压力时,他们真能守诺,不逼迫、不使计、设局叫我嫁出去?」
  「你还在介意年兄设计你的事?」扬眉,忍不住提醒她,「也许方式不是很好,但年兄的出发点并非恶意,他以为这样是为你好。」
  她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奇怪,「你一点也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他不明白。
  「昨晚要弄得不好,你东方圣者的名节可是要让我毁了。」她发现,有时候他更是迟钝得教人发指,「这要是弄个不好,受着舆论压力,我们可是得绑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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