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物似情浓  第20章

作者:齐晏      更新:2021-02-05 13:26:51      字数:1032
  这个地牢远和她心中所想的大不相同,她看见父亲的囚室分成两间,里间有床和浴盆,外间宽敞,用具齐全,虽然没有窗户,却也是纤尘不染,不但没有骯脏污秽,没有臭虫老鼠,也没有看见任何刑具。
  囚室里的父亲除了目光狂乱了些,也瘦了一些以外,头发衣服都还算整洁,没有伤痕也没有血迹,看不出有任何被刑求逼供过的痕迹,所以先前骆雪总是用刑求逼供来威吓她分明就是谎言。
  然而看见谎言的「真相」时,她反而心窝暖暖,更加相信骆雪会实践对她的承诺。
  「爹,您相信我,您不会有事的。瞧,您虽然被关进来,但骆雪并没有折磨您也没苛待您对吗?他既然答应我会放了您,就一定会放了您的。」
  她放柔了声音,试着让父亲冷静下来。
  「你竟然为他说话?」赵继霍然变了脸色。「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她无力地摇头。
  「不可能没有!否则他为什么要答应你?你凭什么让他答应你?」
  赵继不敢想象,光是一个念头就让他浑身像被冰封了般,通体寒凉。
  骆雪忽然缓缓站起身,走到赵晚余身后,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娇小的身子搅进怀里。
  「她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就凭她是我的女人。」
  骆雪弯起笑眼,湿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际。
  「不要在我爹面前胡说……」
  她心急地想从他怀里挣脱,但他的手臂绞得那么紧,都快把她的腰拧断了。
  「我胡说了吗?」骆雪俯首轻咬她的耳垂。「你爹怎么可能相信我会莫名其妙放了他?当然是因为你伟大的牺牲奉献。」
  「晚余,你竟然……你竟然……」
  赵继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爹,他没有勉强我,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并没有受到任何屈辱,您别为我担心!」
  她已经被骆雪逼出一身冷汗,惶急地向父亲解释着。
  赵晚余说的是真话,但赵继却完全不相信,他双眉紧锁,两眼有些失神,似乎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打击。
  「爹,您别把事情想得太糟,真的没有那么糟,骆雪是故意气您的,再等十天,不,九天,您就可以被放出来了,到时候我会好好跟您解释。」
  她知道父亲现在听不进她说的话,加上怕骆雪又对她做出更出格的举动会把父亲气坏,因此决定先离开,让父亲冷静几天后再好好地解释。
  赵继恍若未闻,依然失神地看着她,心智似乎蒙上了一层灰,失去了判断。
  「君侯,我要跟我爹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咱们可以走了。」
  为免父亲气过头,她急着转身拉着骆雪往外走。
  「这么急着走?不再跟你爹多聊几句吗?」骆雪故意拖拖拉拉。
  赵晚余怒目瞋视着他,忍不住又回头望了父亲一眼,看着父亲双手无力地垂挂在牢栏上,眼神空洞死灰,眼眶中不自禁地浮起了泪水。
  「爹,九天后咱们一家就能团聚了,您跟娘也能再见面了。我真的很好,不要为我担心!」
  她边走边回头,向父亲喊着。
  赵继呆滞地望着骆雪紧搂着她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他的心仿佛掉进了黑洞里,只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因为自己而受到屈辱,因为自己被禽兽蹂躏,被黑暗吞噬了……
  
  在回到寝殿的路上,赵晚余都在发着脾气。
  骆雪牵她的手,她就甩开,搂她的腰,她就挣脱,她气呼呼地在前面走,骆雪一脸笑意地在后面追,看上去就像一对找情骂俏的恋人。
  府里的仆婢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景,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又惊疑又好奇地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看好戏。
  「那人是君侯吗?」
  「府里唯一能穿明黄服饰的男人当然是君侯。」
  「对君侯发脾气的女人是谁?不怕手脚被砍下来?」
  「是赵晚余,听说殷倩玉已经败在她手里了。」
  「就是那个在大门口跪了三天的赵晚余?」
  「老天爷!不可思议!君侯在笑?」
  「没错,君侯在笑……」
  仆婢们吓得打冷颤,他们通常见到的君侯都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发怒时,代表有人要倒楣,而一旦笑了,就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可是,像现在这一路追着赵晚余的笑,仆人们从来没见过,他笑得就像个……大男孩!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笑容出现在骆雪的脸上,这群仆婢们恐怕压根儿没想过,他也是个从小孩开始长成少年再长成男人的普通人。
  尾随着看好戏的仆婢们渐渐形成一个庞大的队伍,而骆雪也不负众望地上演一出令他们瞠目结舌的好戏。
  「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骆雪硬是把赵晚余扯住,压在墙上,将她圈在双臂之间,让她进退不得。
  「因为你故意伤害我爹!」她粉颊气得通红。
  「你说反了吧?明明是你爹一直在伤害我。」他的语气微有不悦。
  「那是他听信了一面之词,被蒙蔽了,所以才会以为你是那样的男人,可你也不该故意拿我来羞辱我爹!」她想起父亲大受打击的模样就心疼不已。
  「你也觉得他是听信一面之词而误会了我?」
  他深深瞅着她,手指摩挲着她微带潮红的粉颊。
  赵晚余怔了怔,视线不安地回避,仿佛被他一语道破了心底的秘密。
  「我只是觉得……没有证据就指控你,对你并不公平。」
  更何况是弑父这种罪大恶极的指控,如果不是事实,对骆雪造成的伤害将有多大?
  「你比你爹理智多了。」他赞赏地轻笑。
  「那个太医在我家住了大半年,我爹天天听他说,难免信以为真。」
  她被他困在胸前,身躯几乎与他紧密贴合着,她担心随时经过的信婢会看见这样羞人的场面,一直无法集中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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