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情浓照晴光  第22章

作者:齐萱      更新:2021-02-05 13:45:23      字数:1036
  “啧、啧、啧,都是你的长辈,你讲话怎可如此无礼?”
  晴光已然失去耐性,一把铁扇快速舞动,就像拿在手中的一朵铁花。“你说是不说?”
  “说有何难?丁泉与钟石都来了,如何?对付你那食古不化的父亲与两个情人,应该绰绰有余吧?”
  “你满口胡说八道,在嚼什么咀?”
  “对,对,对,我说错了,应该说丁泉与钟石,再加上心系报仇的月翔风,要对付任清辉与司徒漠那对翁婿,不亏是易如反掌。”
  这一次是她自己撤回攻势,难得的是罗云并没有落井下石,补上一剑。
  “你说什么?”
  “你都不知道?”他先装出一脸惊诧,然后才自问自答:“啊!其实也不奇怪啦!毕竟我们也是到最近,才赫然发现原来今尊是当年的武判官。”
  晴光瞪大眼睛,依然是一副不晓得他在胡说些什么的样子。
  “你听不懂?不会吧!枉费刚刚我才大力赞扬你的智力,任晴光,听清楚了。当年师父身旁有一文一武两个判官,说是找来辅助他兼监督我们的,其实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把滴翠玉令直接交给我们四人不就得了。”
  “你们会共同保有它?”
  “会……”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说:“会才怪呢!当然是技高者得咿!”
  “那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比,何需对寒潇下手?”
  “有捷径可走,谁还希罕花力气去争、去夺?”
  “原来凶手是你们!”
  “错了,大小姐,凶手是武判官,也就是令尊。”
  她没办法再跟他打下去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有时间听我说的话,还不如快上湖狲愁,他们全在那里,而我安的火药……”他笑饱得意,晴光听得全身发冷。
  接下来她没有再做耽搁,转身便往传闻连猴子攀登都会发愁,可见有多陡蛸酌“湖狲愁”飞掠而去。
  第七章
  四十九天以后,一身白色素衣的晴光伫立在“金锁关”上,俯视犹一片焦黑的“湖狲愁”。
  噩梦。
  四十九天前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场噩梦,一场不堪回首,却又无法忘却的噩梦。
  她拼命飞赶,拼命的赶,赶到时,却只目睹……晴光用力闭上她美丽的双眸,却无力拂去脑海里的影像。
  怎么会这样?
  过去四十九天了,每次想起,她还是要不断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看到岩间倒着一具死尸,后来才知道那是丁泉;看到司徒漠正跟一个人打得难分难解,后来也晓得那是钟石;最可怕的是,她看到了父亲,看到了照雨,而他,正手执一支判官笔,当胸插进父亲的胸口!
  “不!”是她完全于事无补的呼喊。
  但照雨听见了,扭头一看,双眼瞪大,双唇蠕动,仿佛要说什么。然而——
  “总管!”司徒漠大叫。
  “都别过来。”难得任清辉的声音还是那么的镇定。“是我欠寒潇的。”
  “啊……”照雨痛彻心肺似的狂吼,死命握紧判官笔,看在晴光眼里,就是往父亲胸口再刺进几分。
  “觉非,”鲜血已自任清辉的口中喷出,但他仍拼命叮咛:“晴光就交给你了。”
  “爹!”终于找到声音了,可是……
  “罗云那老狐狸,”钟石说:“司徒漠,咱们也别打了,快退,不然大伙儿全会被罗云安的火药炸死在这里。”
  “你说什么?”
  “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些了,快退呀!我们——啊!”讽刺的是最先被巨石砸中的就是他。
  活到二十三岁,晴光首度体会何谓“地动天摇”,但外在的一切其实都还不及她内心震撼的万分之一,任清辉脚下的花岗岩裂开,连带扯动一手扣住他肩膀的照雨往下跌。
  “爹!照雨!”
  天啊!他明明在自己的面前杀她父亲呀!为什么她还顾虑他的安危呢?为什么?晴光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办法在这一刹那疯掉,甚至于死去。
  “晴光,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但是爹,还有照雨,”其实已经看不见任清辉,只看得见照雨的左手仍深入岩缝间,难道复仇的执念真的深到连父亲的尸体,他都不想放过?“司徒!”
  “总管已经死了,晴光,你听见没有?他已经死了,被——”
  “不!”她没有办法听任何人说是照雨杀死父亲的,至少现在没有办法。
  又一声爆裂,四周仿佛已无立足之地,而晴光发现自己正想往照雨的方向爬去。
  “晴光,”她听到他的声音了,而且他在叫她,他在叫她的名字,上一回他叫她时,两人之间还那么的甜蜜,为什么转眼间就——“晴光,危脸。你快走!”
  “照雨!”一颗巨石正往他压下来。“照雨!”
  “晴光,快走!”司徒漠这时也已避不得嫌,一把便扯住她的臂膀狂吼。
  “不,我要救——”来不及了,硝烟四起,土石崩落,最重要的是司徒漠已点了她的软麻穴,更顺势将她击昏,接下来,晴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问守在床边的司徒漠:“为什么要救我?”
  “晴光?!”
  “为什么?”她何尝看不清司徒漠眼中的伤恸与悲愤,只是她觉得痛啊!好痛、好痛,痛到恨不得能够失去知觉,即便必须以死亡来止痛,亦在所不惜。
  “晴光,你——”
  “问你为什么呀?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干脆把我丢在山上被火药炸死算数?为什么不——”
  骤然被甩了个耳光,晴光戛燃而止;司徒漠则叫了声:“海婆婆。”
  海婆婆?是……晴光用惊疑不定的眼神往她望去,“您……您是照雨的师父?”
  “一命偿一命,我那笨徒弟也已经……已经走了,你是觉得人死得还不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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