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的情人  第12章

作者:沈亚      更新:2021-02-08 09:27:30      字数:1048
  阿俐翻了翻白眼,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柱。“你就不能爽快点吗?聊到后来还不是要说?何必浪费唇舌去谈一些明明不想谈的事情?”
  “就么明显?”
  “对!”
  和逸玫相识远比凯波来得早,凯波是高中同学,而逸玫是在国中就同班的朋友,二人在中学时在学校都是风头很健的人物,或许是一份惺惺相惜之情吧,连她北上求学之后,交情都一直没变。
  曲逸玟也是她的死党,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逸玫变得极度依赖她的存在,甚至在言行上都致力于希望活得和她一样!
  关于这一点,她们讨论过许多次,从不曾有过结果,或功今生今世都不会有结果。
  “其实也没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让你这副模样,那要真的有什么,我看你大概要哭着来找我了!”
  “哪有那么惨!”
  “就有这么惨!认识十多年我还不知道吗?”阿俐撇撇唇,“反正还不就那么一回事!是公司又不顺利?”
  逸玫烦燥地掠了掠头发。“对啊!他们一个人要当十个人用我怎么受得了!”
  “真是好笑!你和凯波一个是抱怨工作太累,一个是抱怨工作太轻松,拜托!能不能均衡一下?”
  她苦笑二声,“我也很希塑可以均衡一下,可是好像满难的!”
  “什么工作嘛!工作又累,薪水又少,烂公司一间,不如不做还好一点。”阿俐咕哝。
  “没办法。”
  阿俐望着她无奈的脸,这已不是第一次发生问题了,逸玫在工作上一直不是很顺心,在爱情上也一直维持着一片空白。
  她的理由很好笑,因为她说世界上找不到一个和她一样的男人。
  阿俐每每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要找一个和她一样的男人何其之难!
  连凯波都大叹若她是个男人,她早飞扑到她身上了!
  问题是阿俐自己却觉得,若自己真是个男人,她们很可能早就被她吓跑了!
  如此的专情和狂热谁会受得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换工作?我建议你换掉算了,不过下一家公司的情形会好到哪里去我是不敢保证的,谁叫你能力强嘛!当然是能者多劳罗!”
  “是吗?什么时候你的水准降得这么低了!连我这种人你都觉得能力强!”
  阿俐轻笑。“没有办法!和你们这些人在一起,我的水准要不调低点,我大概会吐血而亡!”
  “谢谢你喔!你可真懂得安慰人!”
  “不客气!反正是事实嘛!”阿俐屈起腿,突然一本正经起来。“你并不喜欢你自己的选择,但选都选了,除非你想走回头路,要不然就不要抱怨!”
  “我知道!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能做的选择只有这些!”
  曲逸玫沉默半晌,阿俐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又硬生生地将话吞了回去,或许是因为一分不自觉的优越感,或是逸玫真的过于依赖她,她对她总是不很温柔,反而常常是声严色厉的指责和不耐!
  她们是对奇特的朋友,但这样的关系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逸玫总认为自己比不上她,总以为永远也没有赶上她的一天!
  但她知道其实逸玫在很多方面的才华和敏锐度是自己永远也无法比得上的。人各有自的一片天空,何必一定要和别人一样?
  逸玫似乎永远想不通这一点!
  “算了!不谈这些了,反正都是一些老掉牙的问题了,谈谈你和阿杜他们吧!”
  “我和他们怎么样?”
  曲逸玫摆了摆手,“就是和他们见面的情形啊!好久没和他们见面了,大家都还好吧?”
  阿俐抽了口烟,挑挑眉,耸耸肩。“老样子,我猜再过十年,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阿杜那个人就是那样,想有什么大改变我看很难。”
  “关于这一点你们倒是很像。”
  “所以我和阿杜一直很合得来,虽然有时候我很想叫他去死!”
  逸玫望着她,半晌不开口说话。阿俐熄了烟望着她,再度挑了挑眉。“又怎么了?”
  “没--”
  “再跟我说没什么我就揍扁你,每次你说没什么后面都会有但是,什么‘没什么’?”
  逸玫笑了笑。“跟太了解自己的人在一起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在想,你再和他们在一起好吗?那时候你那么难过,很少看你那么伤心!”
  是啊!凯波也曾说过相同的话,怎么自己就是学不乖呢?
  阿俐自嘲地笑了笑,“那又怎么样!大家在一起那么久,说没感情是骗人的,我是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我就是学不乖,可是不在一起又如何?在一起又如何?人生不都是那么一回事,是非选择题做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伤心吧!反正死不了人的!”
  “你是真的这么认为?”
  “我的感觉很重要吗?为什么一定要我做选择呢?我不能就只当个孩子吗?让事情自己去给答案不是很好?”她闪避地反问,这感觉好像回到一年前,她们也问过相同的问题,而她也给了相同的答案!
  人是不是一定非要把什么都弄得一清二楚才能安然的活着!
  她是那样的人,可是独独在这件事上,她十分不能理解自己的反应。这样迷惑,但她却仍是不肯改变!
  曲逸玫想了想,无奈地笑了笑。“其实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答案,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为什么你会对阿杜那票人这样认真?”
  “你看过我对什么事情不认真?别人可以认为我混、我不负责任,可是如果连你也这样认为,那我们这十年来的朋友等于是白交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他们那么死心塌地,换了过去,你是不会再踏进那里半步的!”
  阿俐再度点起一根烟。
  她也问过自己不下数十次这种问题。为什么会那样放不开、这样不潇洒?--但又为什么要活得那么极端、那么决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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