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蝶  第17章

作者:沈亚      更新:2021-02-08 09:27:56      字数:1054
  “回去?回去什么地方?我一直以为宝贝是个流浪儿,他什么都不肯说,他到底住在哪里?”祁寒一头雾水的问道。
  史昂轩和小羽互相对望一眼,史昂轩皱着眉头说:“宝贝什么都没说,你应该自己告诉他。”
  “不行,那必须由宝贝自己说,我不能说的,宝贝还没确定他自己,我们说了会害了他。”
  “不说事情不会有进展的!再拖下去只会更糟!”
  “他不会相信的,当初你也不相信,宝贝就是因为那样,才会不肯说。”
  “可是——”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祁寒不耐烦地吼道,他们当他不存在似地交谈,令他恼怒到了极点!他们到底对宝贝知道多少?宝贝又有什么事不肯告诉他?
  小羽犹豫地望了望史昂轩,终于试探地面对他:“祁寒,你喜欢宝贝吗?”
  “当然!要不然我干嘛收留他?”
  “有多喜欢?”
  祁寒微微一愣:“什么意思?难道这种东西可以丈量,或是称重量的吗?”
  史昂轩叹口气:“小羽的意思是,你是否喜欢宝贝到足以为他放弃悲伤的过去?”
  他僵硬起来,冰冷的面具重新将脆弱的自我隐藏起来:“恐怕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我的过去和宝贝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你的未来和他有绝对的关系!”小羽焦急的叫道:“宝贝努力拭去你的悲伤,可是你一直无动于衷!”
  “那是我的事!和宝贝没有关系,和你们更没有关系!如果你们来只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些话,那你们可以走了。”祁寒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顽冥不灵。”史昂轩几乎是厌恶地哼道。
  “我不必符合你的任何想象,史先生。”
  史昂轩不悦地冷起脸也站了起来:“容我为宝贝致上最高的怜悯,看来他是选错人了!这次他是没有机会成功的了!小羽,我们走!”
  “求求你等一等!”习小羽哀求地握住丈夫的手臂:“替宝贝想一想,他会消失的!”
  史昂轩叹口气,轻轻抚摸着妻子姣好的面容:“我知道,但这不是我们可以帮他的,一个人如果不肯放弃过去,那么根本没有未来可言,宝贝在选他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一点。”
  “可是——”
  “小羽!”
  祁寒一脸漠然地背对他们,却十分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他不能理解他们的对话,可是那听起来和宝贝有很重要的关系。
  习小羽黯然地垂下手,习惯性地扭绞着衣角:“宝贝是真的喜欢他——”
  “如果宝贝真的喜欢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确定自己的身份?如果连宝贝都不肯确定自己,那么我们又能替他做什么?”
  “他很害怕,就和我过去一样害怕!”
  史昂轩轻轻摇头:“你并没有怕到不肯透露身份,你给我机会选择,而宝贝没有,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给他机会。”
  仿佛被打败似的,小羽垮下双肩,史昂轩安慰地搂住她往门口走,祁寒仍动也不动地背对着他们。
  史昂轩打开门,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留下了话:“祁寒,眼睛被蒙住并不可悲,但是如果连心都被蒙蔽,就不是用可悲就可以形容的了。你可以继续当你的驼鸟,但逃避的到底是什么,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祁寒等到门关上之后才转过身来,面具掉在地上跌个粉碎!
  他是心盲?
  他是驼鸟?
  到底是哪一条法律规定了男人不能为情人哀悼一辈子?
  他重新活过来对他们那些人到底有什么好处?他们这样苛求着他?
  难道他竟没有权力主宰自己的生命吗?
  难道他竟连选择毁灭自己的权力都没有吗?
  然后他想起来,史昂轩这次来并没有提到电影配乐的事,连半句都没有,他们这次纯粹是为了宝贝而来的,但宝贝的未来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或者该说,他振不振作和宝贝的未来到底有什么关系?
  万君方灌下最后一滴酒,桌上横七竖八的一堆酒瓶中,再也没有半滴酒了。
  何嫂和欢喜全都走了,迷蒙中记得好像是自己叫她们滚的,可是那也不该真的走光啊!
  全都走了,谁来替他买酒?
  他嘿嘿一笑,将手上的酒瓶往地上一扔:“走!全都走好了!反正我谁也不要!”
  “连周黛眉也不要?”
  他抬起迷蒙的眼,门口站了一个女人;他努力想弄清楚她是谁,很难将焦点定在她的身上。
  “你——你是谁——”
  海文走了进来,看看四周杂乱的环境和他一身的狼狈相:“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看来你可还真是醉得厉害,真怀疑你怎么还说得出话来?”
  万君方往后一躺,天花板在他的跟前拚命打转,他索性闭上眼睛:“要真醉了就好了——海文,替我买酒好不好?只要一瓶——半瓶就好了——”
  海文不发一语地走进浴室拧了条毛巾,丢在他的脸上:“半滴酒我都不会再给你,醉死了对你没好处!”
  毛巾的冰冷让他清醒不少,他苦笑几声:“活着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她忿怒地重重在他的面前坐下:“周黛眉到底有什么好?你和祁寒没了她就活不下去?她也只不过是个女人!”
  “一个我心爱的女人。”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抢?如果她真有那么好,你怎么舍得让她和祁寒在一起?”
  万君方呻吟一声坐了起来,神色憔悴得不像个活人!
  “你有没有爱过?你有没有用生命去爱过一个人?没有对不对?所以你什么都不懂!
  永远也不会懂!”
  海文冷冷一笑,讥讽地望着他:“我为什么要懂?像你们这样还不如死了干脆!了解你们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只要同情、可怜你们就够我忙了!”
  他大笑,痛苦地抱着脑袋,却仍笑着:“你实在是个有趣的女人!你的同情和可怜我全收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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