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蝶  第25章

作者:沈亚      更新:2021-02-08 09:27:56      字数:1032
  祁寒漠然地点点头,他已经好几天没阖过眼了;疯狂投入工作的结果是二个大黑眼圈和苍白得象鬼的脸色:“那是过去的事了,你只要负责替我找间录音间和唱片公司就是了。”
  金奇斜睨他半晌,然后肯定地点点头:“没问题,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是我能立刻开始做音乐合成的工作。”
  “办不到。”
  祁寒微微一怔:“我不知道居然有你办不到的事情?”
  他苦涩笑笑:“多了。”随即挥挥手,专注地打量着他:“你这副样子至少要三天后才能开始工作。”
  “我——”
  “别跟我争,我自己有眼睛会看。”
  祁寒不耐地瞪着他:“我自己的私事我会处理,用不着你费心!”
  金奇同样不耐地回瞪他:“我才懒得管你的私事!你只关心我的原声带能不能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人完成的。”
  “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如果你倒了,那就很难说了。”
  “金奇——”
  金奇举起手来阻止他再度争辩,他诚恳地望着他苍白得不正常的脸:“祁寒,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宝贝莫名其妙地消失之后,你活得象台机械,你全心投入工作我不反对,可是你不正常!再这样下去,不到三天你就会完蛋,你唯一可能去的地方是医院。”
  他沉默地点烟,脸上的表情是一片空白的冰冷。
  金奇不打算追问,他只是走到酒柜前替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不发一语地交给他一杯,二人默默地啜着苦涩的液体,各怀心事。
  男人之间的友谊和女人之间有很大的不同,他们不需要苦苦追问,不需要了解彼此的全部,只要一根烟、一杯酒,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就足够了,如果要求忠告,对方自会开口,何必强求!
  祁寒猛抽着烟,这二天他抽掉了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多的烟,一年前他失去周黛眉,那时他只是失去了生命的原动力,而现在他是饱尝杀伤力!
  痛苦和矛盾主宰了他的思想,他只能不断在音乐中寻求发泄,不让自己有时间停下来。
  比起过去一年里的生活,他不知道哪一样更痛苦一些,只是拚命想使自己累得麻痹、活得麻痹,而他的思绪是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痛楚!
  他发狂似地扔掉手中的酒杯,奔到钢琴前没命似地的狂暴弹奏起来,将心中所有的怨恨、愤怒、思念和——爱,一股脑全在琴键上发泄出来!
  金奇没有说话,没有动作,他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
  而他疯狂地在音律中尽情发泄!
  直到再也压抑不住,怒吼一声,双手又狂又猛地往琴键上重重地捶了下去!
  祁寒伏在琴键上,双肩不住抖动,拼命地喘息着,好像狂奔了几十里路的人一样,满身大汗。
  金奇不发一语地又倒了杯酒给他:“想谈一谈吗?”
  “我想念宝贝。”
  “我想也是。”
  他端起酒杯一仰而尽,脸色灰白得像大病一场的人一样:“可是我也恨她!永远不想再见到她!”
  “听起来不是个好问题。”
  “你的问题会是个好问题吗?”
  金奇干笑二声:“不幸的很,我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好问题!”
  “所以。”
  “所以?”
  他苦涩地朝他举杯:“所以古人说:女人是祸水。敬古人的智慧!”
  金奇大笑啜了一口酒:“古人若再多一点智慧,世界上的人口铁定会少了一半以上不止!至少中国不会有人口问题!”
  “你真是去他的有该死的幽默感!”
  “谢谢,可惜大部分的人都不这么认为。”
  祁寒微微一笑:“大部分人的想法你才不管,重要的是欢喜对吗?”
  金奇故作惊讶地望着他:“不容易,我还以为你看不见了!”
  “那要看是什么事,我不是天天都是瞎的。”
  他大笑,笑声中有掩不住的苦涩,怎么会知道感情会像隔夜的咖啡那样的令人难以忍受呢?“有时候有很希望我天天都是瞎的!”
  “但是?”
  “但是我无法忍受一天不看到她。”
  “中毒已深无可救药。”
  “五十步笑百步的滋味很好?”
  祁寒郁郁寡欢地瞪着乐谱:“不!一点也不好。”
  金奇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只能说祝你幸运。”
  “幸运之神这一年忙得没时间理我。”
  “提醒他!”
  “我有我的前途和我的事业,当年我不能嫁给你!”
  “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一双破旧的舞鞋、一张发黄的剪报、一群将你永远遗忘的观众,除了这些你还剩下什么!”
  “街角袭来命运的风。”
  “OK!休息一下,下一场是二十七场,演员准备一下。”金奇喊道,眼角注视着欢喜落寞的身影。
  “欢喜,有人找你。”
  金奇不由自主地转向出口处看看来人,是海文。
  海文?
  她找欢喜有什么事?
  在欢喜私人的休息室里,海文打量着欢喜姣美的容颜和特别的气质:“是君方要我来看看你的,他对他最近的行为感到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表哥?”欢喜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他又喝醉了。”
  她黯然地垂下肩,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竟没有半个人可以陪在她的身边,她在这时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孤单!
  海文温柔地拍拍她的手:“你最近很不好过对吗?”
  欢喜咬着唇坐在梳妆台前,她很希望有个人可以听她诉苦,但对陌生人,她仍是戒备的。
  海文不以为意地坐了下来:“我和君方是多年的好友了,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还是他的经纪人呢!现在我是祁寒的经纪人兼好朋友——”她顿了一下,试探性地问:“听君方说你很欣赏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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