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上)  第1章

作者:宋语桐      更新:2021-02-09 13:14:27      字数:1066
  楔子
  千邺国,四季如春,创立至今适逢九百九十九年。
  这个东西北三面皆有高山作为天然屏障,南面靠海的国家,可以说是坐拥最佳的地理位置,易守难攻,又因为靠海,进出口贸易兴盛,商船往来频繁,因此经历数百年的太平盛世。
  甫登基的皇上金宿,年方十八,这样的年龄登基,在千邺皇朝的历史中算小。
  在这个富国安民的朝代里,女子芳龄二十才开始接受说媒嫁娶,男子三十尚未娶妻者也比比皆是,因此红楼妓院非常兴盛,高官富贾或是江湖人士,年过二十没进过妓院者,还难免让众人耻笑。
  除此之外,数百年来最令人津津乐道者,便是数百年前便流传下来,有关千邺国的三项宝物——
  一宝,乃传说中被藏匿在阎家堡,几乎可以买下整个国家的藏宝图。
  二宝,乃赫连山庄祖传易容变脸术秘笈,据说可以让一个人变脸重生,技术之高超,无人能敌。
  三宝,乃据说可以一统武林的盟主宝印,此宝若复出,当可一统闲散已久的武林人士,共创一番大业。
  可是,不管是哪一宝,近百年来未曾听说真正有人见过看过摸过,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就连那传说中两宝所在地的阎家堡与赫连山庄,都对外声称未曾见过传说中的这两项宝物。
  因此传言一直都只是传言,数百年过去,知道这传言的人越来越少,街头说书者偶尔的提及,对听书者而言也不过是众多历史传言故事中的一节而已,没人当过真。
  直到一名来自西方大国、鼎鼎大名的巫师进宫面圣时,大胆上呈给当今皇上的预言书出现在宫里——
  ※※※
  拥三宝,千年易位。
  ※※※
  七个字,撼动了千邺皇朝。
  一面平静美丽数百年的湖水,不由得掀起了一波涟漪……
  
  都城的春,百花争艳,空气里飘着花的香甜,大大的一座燕湖占据了这都城里最热闹的街的另一半,杨柳低垂,偶有成群的飞雁在天际飞过,成了都城里最美的风景。
  不过,今日最美的风景换成了一个男人——
  一个身穿锦衣,腰间系着一枝紫玉洞箫的高大男人。
  他骑在一匹骏极的白马上,长发肆意的随风轻扬,就和他的人一样,狂放不羁却又内敛着风华,双眉浓而霸,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看上去有一丝丝的不耐,一双犀利的眼时时对周遭的事物保持着戒心。
  他,是阎家堡现任堡主阎浩天,刚从都城十里外的阎家堡抵达都城,都城最大钱庄,也就是阎家堡名下产业阎家钱庄的宋大掌柜亲自出门相迎。
  “您来了。”宋熙恭敬的弯身,双手作揖。
  阎浩天潇洒俐落的跳下马,朝他挥了挥手。“宋大掌柜,不是说过我不吃这套了吗?那些礼都省了去罢,先告诉我明天那场鸿门宴究竟摆了什么菜色比较打紧。”
  宋熙微微一笑。“是,爷。”
  他们家的堡主做事永远都是不拖泥带水,连谈事情做生意也一样,果决明快,和官场商场上那些老是喜欢拐着弯做事说话的人都不一样,甚至连奉承话也懒得听。
  阎浩天挑挑眉。“还真是一场鸿门宴?”
  “或者,说是选妻宴比较恰当,爷。”据他所知,朝中正有人为此闹得沸沸扬扬。
  选妻?
  阎浩天的眼冷冷的扫过来。
  宋熙无惧,依然微微笑着。
  “该死的……那年轻小伙子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他低咒,口中的年轻小伙子正是当今的皇上。
  此刻,他很想回身上马,速离此处,回他的阎家堡。
  宋熙彷佛早一步看出了他的想法,温声提醒道:“爷,皇上的颜面还是要顾着点,只不过是吃顿饭,您……就忍着点,到时推了也是可以的。”
  推了,也可以吗?
  他对这句话非常存疑。
  阎浩天正想说些什么,燕湖旁却有人在大声嚷嚷——
  “不好了!快救人啊!有人掉进湖里了!快来人啊!”
  闻声,阎浩天未经思索的便飞身而起,一跃入湖,转瞬间已将落湖的姑娘从湖中捞起——
  湖面上染着红。
  被救起的那名姑娘,胸口上插着一把刀,鲜红的血正不断地从胸前的伤口上冒出来。
  姑娘在狂咳,越咳,伤口的血涌出得越多越快。
  他赶紧伸手点穴,先行止血——
  “光天化日之下,谁下这么重的手?”跟上前来的宋熙,皱眉看着被堡主抱在怀里的姑娘。
  不看还好,这一看,还真是令人意外不已呵。
  这姑娘……竟是个绝色美人!
  尽管是在这样伤重又一身湿漉漉且鲜血淋漓的状况下,依旧是国色天香到令人移不开眼……
  他在都城待上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有哪一个女人比眼前这位还要美呢,也不知是因为太美还是怎地,竟莫名让他眼皮开始一直跳……
  “你在这里查查,我先抱她进去处理伤口。还有,派人马上送伤药过来!”阎浩天说毕,便抱着怀中的女子疾步进了钱庄。
  ※※※
  伤,在胸口。
  动手拔去胸口上的刀后,阎浩天可以说是想也不想的便要直接脱去姑娘家的衣服——
  “你……干什么?”痛得快昏过去的冬艳睁开眼,纤纤素手紧紧握住胸前那只想对她乱来的大手。
  阎浩天没好气的皱眉。“你这样子,谁还能对你做什么?快放手!你想流血流到死吗?”
  “不……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你连这个……都不懂吗?”她痛得直喘,泪与冷汗全交杂在一块儿。
  见鬼的!
  现在是讨论这种无聊事的时候吗?
  “我是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礼仪,对我来说,生命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重要,就算在下有冒犯姑娘之处,也是不得已。”说着,他拿开她雪白纤细的手,就要扯开她的外袍——
  她再次吃力的抓住他。“你住手……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你不可以看我的……身子,我宁可死……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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