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上)  第13章

作者:宋语桐      更新:2021-02-09 13:14:27      字数:1065
  医者仁心,他赫连麒却不是其中一个,若那人不是上官冬艳,不是他兄弟的妻子,他铁定是不会救的。
  “你就好好宠她吧,多宠一点,让她也爱上你,就天下太平了。”
  这话,有鬼……
  阎浩天正想再问,赫连麒已起身,像鬼一样飘飞了出去,瞬间无踪。
  啧!这人,功夫好像越练越厉害了,成天装病,都要成了鬼族一员,现在连走路的样子也像得紧。
  阎家钱庄发行的银票,是千邺国百姓最常使用携带的,因为阎家堡在全国各地都设有钱庄,且信誉卓越,很多商行在交易时也都会使用阎家钱庄的银票。
  也因为银票替代了实质货币的流通,让阎家钱庄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运用这些资金进行投资,当然,也在某种程度上提供了人为犯罪的可能,或挪用或乱用,造成钱庄里实质银两不是以应付兑换的情境,就会产生很大的问题。
  每月初十,是各地钱庄的掌柜把帐簿呈交给都城宋大掌柜这儿的日子,本来,干日阎浩天是不管这事的,但因前些日子发生某家钱庄被挤兑银两不足,造成其它钱庄需要搬运银两前去因应的窘况,以致发现其它城的掌柜或有移鬼搬运之事,这近半个月来他亲临各钱庄查帐,里里外外亲点,可以说是数次过家门而不入。
  没料到的是,他没回阎家堡,商嫂的女儿柳烟却找上门来,数度欲言又止,他只好暂时搁下手边的事,带她走出钱庄内苑,去逛都城大街。
  “说吧,这里说话旁人听不见。”看起来,他是带她去逛街玩乐,事实上,阎浩天只是把她带离钱庄,来到燕湖畔,让她可以更方便讲她可能要讲的私事。
  柳烟在燕湖畔停下,风吹柳低,景色十分迷人,只可惜,身边的男人不是为了陪她而来。
  “柳烟六天前发现了一件事,一直苦思着要不要告诉堡主,因此又暗中观察了几天,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气到这儿来,柳烟觉得,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应该要让堡主知情,就算……堡主可能因此杀了柳烟。”柳烟头低低的,不敢瞧他。
  阎浩天深思着,点点头。“听起来是很重要的事,既然你已经决定告诉我,那就说吧,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霍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进夫人房里,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才会出来。”
  阎浩天的身躯一震,凌厉的眼神扫向她,倏地抓起她的手……
  柳烟的手被他弄疼了,不得不抬起头来望向他,泪眼汪汪的。“堡主,我说的是真的,若有半句谎言,柳烟就遭天打雷劈。”
  不可能。
  他瞪视着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不只这样,我后来才知道,从堡主离开的第二天,珍丫头就被霍桑调去做别的事了,夫人很少出来,连膳食都是请人送进去,那人也是霍桑派的,夫人身边几帆乎没有丫头在,连热水都是半夜霍桑提进去……”
  “住口!”阎浩天冷冷地打断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我相信这些话?霍桑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难道堡主以为柳烟在说谎吗?这些事都是柳烟编派出来的?”柳烟的泪一直掉。“你以为我想对你说这些话吗?我也是希望堡主幸福快乐啊,就算我喜欢你,就算你娶的不是我,我还是希望你幸福的,难道你要我瞒住你,不把真相告诉你?我做不到!”
  “你……”阎浩天放开了她的手,没想到柳烟会把对他的爱慕这样说出口。
  “对不起,柳烟。”
  “对不起什么?是你误会我这件事?还是你不能喜欢我这件事?”柳烟抹去泪,转身就走。“我话说完了,要怎么做堡主自己决定,我要回去了。”
  他拉住她。“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柳烟走后,她所说的那些话却没有跟着带走,一直在他脑海里反复。
  阎浩天心神不宁,议事时不专心,查帐时分心,说话时也走神,这是从来都未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状况。
  “爷,您要不要先回阎家堡?这里交给宋熙就可以了。”宋熙有点担忧地看着他。
  “没关系。”阎浩天挥挥手。
  “爷,这里的事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柳姑娘会跑来都城找你,定是堡里发生了大事……”
  阎浩天桌子一拍,站起身。“与其在那里胡乱猜测,还不如赶紧把工作完成,宋大掌柜的就不要再劝我了。”
  “是,爷。”
  “明儿一早要去哪儿?”
  “南城和东城。”
  “那就早点歇息,明儿一大早就出发。”
  “是,爷。”宋熙识相的没多说什么,躬身退下。
  是夜,苍凉的箫声在钱庄外的燕湖畔,低幽幽地传了一整夜,一直到天明。
  冬艳的伤已愈,毒已解,雪白的背上剩下一道疤,伤口完全好后,她每天搽上替她解毒治伤的那位大夫特赠的玉肌药膏,才三天,疤变淡了,想来那人说七天可以完全看不见伤疤的药效,确然不假。
  是个奇人。
  虽然霍桑没告诉她替她解毒之人是何方神圣,那人也是私下来到后山替她疗毒治伤,但他自始至终没问过她一句话,白胡子下的容颜虽老,但那双疗伤的手却柔滑细嫩,是双好看又年轻的手。
  时已入夏,暖风阵阵,池边不知哪来的两只水鸭正优游其上,一前一后,不是后头的鸭子没事去啄啄前头的鸭子,就是前头的鸭子没事会回头去啄后面的鸭子,状似感情好得不得了。
  冬艳见了,画笔不由得稍稍停在那盛开的荷花办上,一双眸子有点痴地望着那两只水鸭,它们相互逗弄和相互照顾的模样,莫名地撞入她眼底和心底,竟让她想起了阎浩天……
  低下眸子轻甩着头,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个男人。
  他这一出门就半个月,一封家书也没有,一个口信也无,虽然她也庆幸他不在这么久,才可以让她安稳的待在堡内疗伤,但,可笑的是,躺在绣榻上每天想着的人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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