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下)  第19章

作者:宋语桐      更新:2021-02-09 13:14:38      字数:1043
  “当然。”
  “所以,要一辈子把我当妹妹护着?”
  “当然。”他笑笑地答。
  这是他一贯的君子表现。呵,这一次不知为何,总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来,像是在签一张卖身契……铁定是他多疑了吧?最近和上官云那老家伙在一起太久了,变得很疑神疑鬼。
  她笑了,上前几步,很轻很轻地抱住了他……
  “谢谢你,堂哥,没有你,就没有我赫连千彤。”她对他是感恩的,无比的感恩,因为他赴汤蹈火救了她,还给了她一个新生命,让她可以回到阎浩天的身边,让她可以守着他,让她可以再一次被他爱着。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恩典。
  “你这样……我会被打。”这句话,有点可笑,对一个真心感谢他的姑娘来说也挺无礼,可是却发自他肺腑。
  “什么?”她仰起眸,一脸莫名。
  “我说……你不可以爱上我,我会被打。”赫连麒故意把话说得更暧昧,笑望着突然出现在门边、一脸铁青的男人。
  他的神经警戒着,本来想要拥住她的手还悬在半空中,犹豫着要不要抱住她回应她的盛情,然后再招来被毒打的恶运?
  啧啧啧,瞧瞧那男人的脸,就会知道什么叫最毒男人心,什么叫见色忘友和忘恩负义了。
  终于,千彤意识到空气中的一丝异样感,顺着赫连麒的视线往回看,看见了那尊像门神一样霸气的阎浩天。
  “浩天?”她愣住了。不是说别跟来的吗?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吗?”
  她担忧的,是朱芽儿,浑然不知这男人眼底的怒气和那诡谲的眼神所为何来。
  “嗯,是天大的事。”阎浩天应着,眸却狠狠地瞪了赫连麒一眼,然后才转到她极其耐看的小脸上,朝她伸出手。“你先过来我这边。”
  她不疑有他,听话的走过去,正想问他究竟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时,一阵掌风便从她身旁掠过,往前直击另一头的赫连麒……
  该死的……
  没打中!
  “喂,不关我的事!”有人喊冤,却唇角眉角眼角都是笑,左闪一下,右又得闪一下,阎家堡主的拳可不是好玩的,真要被打中,他好看的皮肉会破相不说,还得疼上十天半月的,他才不要咧。
  该死!
  阎浩天低咒数声,接连又击出数掌,简直想掀了赫连山庄的屋顶,因为被打的那家伙像鬼一样的飞檐走壁不说,还转眼又不见身影……
  再一次,他惊觉赫连麒的脚上功夫非凡人所有呵。
  这家伙没事装病在家,都在练奇门武功吗?总觉得数日不见,他的功夫路子又更上一层,跟鬼没两样。
  “别打了。”两只细白的手伸过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拳,千彤有些不安地望着他眼底的盛怒之火。“你为什么要这样?堂哥他哪里得罪你了?”
  该不会……刚刚她和赫连麒所说的他都听见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瞅着他,像只受惊的小兔,佯装着镇定,手却有点发抖。
  他瞪着她,想吼人,到最后却是长臂一伸,把她狠狠揽进怀……
  “除了我,不准你再抱任何一个男人!”他恶狠狠地说。
  嗄?
  她没听错吧?
  千彤眨眨眼,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原来,他是在气这个?
  原来,他什么都没听见?
  鼻子酸了又酸,千彤将他抱紧再抱紧,就怕自己一松了心神便要哭出来。
  “好……对不起……”她柔柔的跟他道歉,一声又一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阎浩天将她搂得更深更紧,她那一次又一次的对不起,喊得他胸口又闷又疼,乱七八糟的情绪在他脑海里翻搅不休。
  “别说了,你这个傻瓜。”他抚着她的发,怜惜又不舍。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先答应我……不管我做错什么,你到最后的最后都一定要原谅我,好吗?”
  叹口气,他的长指勾起她红着鼻头的脸,看了她好久好久。
  他能对她说不吗?
  这个傻瓜……
  “我答应你。”
  “真的?”她快哭出来了。
  “嗯。只要你不再抱其它男人,永远永远只爱我一个。”这是他对她,最大最温暖的包容。
  他对她,不是只有在乎和很在乎而已,他爱上她了,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他还是爱上这个赫连千彤了,不管她是谁。
  刚刚她主动上前抱住赫连麒的那一幕,到此时此刻都还震慑着他的心魄,气怒的妒火瞬间狂烧,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曾经,他以为冬艳背叛了她跟霍桑在一块儿时,他的心也像方才一样疼痛不已。
  他知道,那是妒火。
  因为爱,很爱,所以无法容忍对方可能不爱自己……
  这么爱,哪能说不?
  这么爱,就算说不,为难的也是自己。
  
  一处隐密的山林里,十几名黑影伏低身子快速移动着,更高处,树影在月光下晃动,一阵又一阵。
  远处,有狼嗥,黑压压的一片天,偶有成排雁鸟飞过。
  朱芽儿双手被缚在腰后,一张嘴被一块破布堵住,好几次美眸瞪向在一旁好整以暇坐着的上官云,难得这位大人也是一身黑衣黑裤,外头更罩着一件厚厚的毛氅,几乎完全把自己隐匿起来。
  风呼啸而过,林子里很安静很安静,却突显出那风吹在树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扰人。
  时间,过得极缓慢。
  上官云有点不耐的起身来回定动,天寒地冻的,他却因为不安和一丝莫名的期待,身体奇异的亢奋而发着热。
  昨儿晚上,他收到一封画着一朵荷花的信,要他今日来此处相见,一手交人一手交图,而且必须他亲自孤身带着朱芽儿前来,否则她不会出现。
  那字迹出自冬艳,半点错不了,再加上那朵荷,那是以前两人传达信件及讯息时的通用标记,一模一样,是除了他,世上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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