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阎罗  第16章

作者:宋语桐      更新:2021-02-09 13:16:10      字数:1040
  “凤爷。”老板躬身轻唤。
  “侯大夫在吗?”
  “是,凤爷,正在里头候着爷呢。”
  凤熙摇着扇,一笑。“生意不好吗?怎么就闲在那里等我呢?”
  嗄?老板被他这么一说,脸色白了白,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接话。
  东雪侧头瞧他。“带我来这儿做什么?你病了吗?”
  说话的同时,已经伸过手去拉凤熙的手,打算替他诊脉。
  啧,东雪在关心他哪!
  凤熙微笑,温柔不已地睨着东雪,被人拉着手也不抗议。要拉就让他拉,以后见不着面了,还可以回味一下这种被关心的感觉。
  “如何?还有救吗?”
  东雪皱眉,又去拉他另一只手。“看不出有哪里不舒服,你哪儿疼吗?”
  “没啊。”
  “没?”东雪一愕,见到他始终挂在嘴角的甜笑,再后知后觉也知道自己被耍了,她抽回手,莫名地望着他。
  他没病,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是你。在你离开我之前,我要你额上的疤全消失不见。”他笑着,这回换他去拉她的手,也不管她怔愣着,直接把人带到里头去。
  这药行,别有洞天,进了内室,还有门通向更里头,小小的门之后是异常宽阔的书斋,三面墙全是医书,中间摆了个大桌几,可以搁上好几幅偌大的山水图。
  只不过此刻这案头上,摆的不是书也不是图,而是几瓶葫芦状的药膏,分别在瓶身系着红黄绿的绳子。
  “凤爷。”帘内走出一个人,见到凤熙便作揖。
  凤熙笑着,把东雪推到来人面前。“侯大夫医术高超,这样一点小疤应该难不倒您吧?”
  “这不难。小的已经为这位公子准备好了,只要每天在伤口上分别搽上这三瓶药膏,十天伤口便会完全愈合,二十天之内便可完全看不出痕迹。”
  凤熙闻言,开心极了,伸手把药瓶全纳入自己怀里。
  侯大夫意外地看着凤熙。“这药……不是要给这位公子用的吗?”
  东雪也莫名所以地看着他。
  “是给这位公子用的,不过,是由我帮他搽。”凤熙笑咪咪,把东雪拉到一旁坐下,放下手中折扇,打开药瓶就要替她上药。
  东雪的脸很红很热,凤熙这暧昧极了的话,让一旁的大夫直盯着她瞧,让她很想直接转身走人,可是,一向温文的她还是乖乖坐着让他搽药,只是头低低地,始终不敢抬起来。
  “羞什么?当哥哥的替弟弟搽药是天经地义的事啊。”他说得很顺口,完全不觉怪异,可身旁的人听了可绝不是这么回事。
  哥哥?弟弟?唉。东雪的头更低了,真是听不下去了。
  “喂,别像个姑娘似的忸怩,把头抬起来,这样我比较好搽。”话才说完,凤熙直接伸手勾起东雪的下巴,见那红艳艳的小脸还有不断闪躲他的眼神,他的心再度陷溺了……
  见鬼了!
  凤熙瞪着东雪,越看越觉得东雪美,越看越觉得东雪可口又可爱,越看越觉得自己快疯了……他还不如掐死他算了。
  这男人老惹得他失了魂,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被吊着,还怕他痛怕他疼怕他伤心怕他生气,偏偏人家还不领情,说他看不起他,不尊重他……
  他凤熙何许人也?为何要沦落成为一个男人奴?
  感觉到气氛的诡异,东雪还是静静地看着他,也任他看,心跳得好快好快,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经过昨夜他那玩笑话,她是绝不会笨得又以为他这样对她是因为喜欢,他只是爱逗她,拿她来玩,当他的生活调剂罢了。
  所以,就算现在她的心跳都快跳到喉间了,她也得忍住不要让自己胡思乱想,不可乱动,不可乱猜,不可乱想。
  但,真的等太久了……
  久到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因此无法呼息,气都要断了。
  她的唇动了动。“那个……我自己来吧。”
  她很无助的笑笑,伸手想拿他手上的药瓶,顺便躲开他落在她下巴的大掌,一个起身,腰间却一紧——
  凤熙把她勾入怀中,紧紧密密地贴着她,那目光,活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像是气像是恼。
  她怔然地望住他,不知所措。
  又来了……
  他究竟想怎么玩她才高兴啊?
  “你——”
  “闭嘴!”他低叱,紧紧抱着她,没打算要放手。
  突然,旁边有巨物落下的声音,乒乒乓乓的,然后,听到一个人压低嗓音的哀号……
  “对不起,爷,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保证什么都没看见……那个,我可以把自己弄哑弄瞎,只要爷不杀了我……”侯大夫被倒下的一堆书册压着,吃痛地从书堆里爬出来,边爬边求饶。
  “滚出去!”
  “是,马上!”侯大夫连跑带爬地奔出了书斋,一身的老骨头差点没散了。
  他活这么老了,还从没亲眼见过这样男人与男人活色生香的场面……天啊、地啊,他没流鼻血吧?他侯大夫何时变成这般狼狈与落魄?再怎么说,他也曾经是宫廷里鼎鼎大名的御医啊!这小子竟然完全不把他这老人放在眼皮底下,放肆地在他面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啊……唉唉唉,道德沦丧,人心不古,世道低落啊……
  不过,他的怨他的哀叹都没人听见,书斋里的凤熙,眼睛里只有一个东雪。
  “你在干什么?”她真的不敢相信,在光天化日、身旁还有他人的状况之下,这男人竟敢对她这个“男人”胡来。
  “我想掐死你!”他是说真的。
  东雪幽幽地瞅着他,这一回,是真正的感受到这男人面对她时所产生的某种不知名的波动。
  他是在气她恼她什么呢?不管是什么,她都感觉到了,太深刻,让人无法忽略。
  “好。”她说。心是为他疼着的,莫名地,连自己都不太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如果把她掐死,他可以感到好过些,她真的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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