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王  第7章

作者:唐绢      更新:2021-02-18 03:30:29      字数:1003
  兔兔则低着头,赶紧把又要冲上去补踹一脚的扬满善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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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上,兔兔训着扬满善。
  「你干嘛出手打人?!」她没好气地说:「还好今天你官品比他高,否则他要找人抓你怎么办?」
  「他那张贱嘴我不该打吗?」扬满善骂着:「我现在才想起他是谁,这家伙平常畏畏缩缩的,被我吼得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尽了。平时没胆反抗,现在好了,喝了酒什么都敢说,那就冲着我说就好,干嘛扯到妳?!」
  兔兔看着他。
  原来是因为她。因为那个人悔辱了她、让她难看,他才打人的。
  她呵呵地笑。
  扬满善皱眉。「妳笑啥?笑得阴阳怪气的。」
  「虽然还是觉得打人不对,不过……」她戳戳扬满善的肩窝。「打得好。」
  扬满善嗤了一声。「那刚刚妳还训我训得义正词严。」
  「好啦,别气了。」她握上他的大手,笑脸盈盈。「谢谢你。」
  扬满善一怔,痴痴地看着外头的灯火照映在兔兔的脸上。
  他发现,她的脸通红得……好、好可爱。
  他咽了口口水,用力地咳了几声,赶紧将脸转开,看着窗外。
  
  「喂,阿善,我问你……」兔兔朝扬满善靠近,小身子紧贴着他的手臂。
  扬满善斜眼看着那张期待的小脸,还有那小巧、柔软而馨香的身体……正贴在他身上。
  天,他的身子好热。
  「马的,别靠那么近。」他说:「刚揍完人,我很热。」
  兔兔不理他,因为她要问的问题,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害羞,她才不敢大声问呢。
  「你真的会……我是说,那个时候,嗯,时候到了的话……」兔兔讲得吞吞吐吐的。
  啊——好羞!好羞!女孩子怎么能主动问起这事呢?
  扬满善听出她的犹疑,直问:「嘿,妳在客气啥?妳平时不是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她嘟嘴,打了他一下。「我是想问……」你觉得我会是你的好妻子吗?
  他不喜欢这样的兔兔,所以不太耐烦。「妳到底要问什么?」
  她被这一激,也就问偏了。「我要问你,你干嘛跟人家说我是你的妻子?」
  扬满善瞪她。「怎么?妳不愿意吗?」
  「我,呃……我……」很愿意!她很想这么说。可是女人家怎能这么大方呢?
  因为女孩子家的矜持与娇羞,所以她没法马上答话。
  可是她的支支吾吾听在扬满善耳里,却是迟疑。
  其实,他很在意答案。因为该死的,那个酒疯子说的一句话,让他耿耿于怀。
  笑你扬横班也有这一么一天,要用钱来买妻子……哈哈……也对、也对,否则依扬横班这般忍怖的脾气,谁会嫁给你呢?
  是啊,那混账东西说得可真对!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撇开兔兔那小麻雀般叽叽喳喳的功力,其实,她是多么好的女孩。好到他根本不希望让任何男人发现她的存在,她只能留在他的羽翼下,陪伴他。
  可是,自己有那么好吗?好到足以匹配她吗?
  像他这样坏脾气的人,要怎么去照顾一个柔弱似水的姑娘家呢?
  呃……虽然有时连他都斗不过兔兔……柔弱似水好像不适合形容她。
  总之,要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会愿意嫁给他吗?
  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但他可是堂堂隆仁侯扬满善,怎能败在这种儿女私情的「小事」上?!即使是亲密如兔兔,他也不想让这小家伙看到他的不安。
  于是,他逞强地说:「妳不愿意也没关系!」
  正要鼓起勇气说「我愿意」的兔兔,一听到他的话,气弱了下来。
  「耶?」
  「那、那只是,替咱们缓颊而已。」
  「缓……缓颊?」她不敢置信。「你怎能把这种话当成缓颊『而已』?」
  她好失望,什么是「缓颊而已」?她是多么重视他说她是他「妻子」这句话。
  「不然妳要我怎么回答?」扬满善很冲。
  「呃……这个……」因为慌,所以她失去了平时说话的伶俐。
  「难道真要我说妳是妓女吗?」也因为急着掩藏自己真实的心情,以及真实的不安与笨拙,他说话也失了分寸。
  兔兔呼吸一窒。
  「还是在家做牛做马的奴才?!」想到都是那嘴贱的家伙害他落到这样窘迫的境地,扬满善一肚子的火都上来了。
  「你说话一定要这样难听吗?」她也有点生气了。
  「我说话一向都是这样!」
  「那你干嘛带我上那种地方?!」兔兔大声道:「如果我的身分让你困扰,逼得你要说这种谎话,那你干嘛带我去?」
  他不懂她为什么要一直针对这件事?他一被激,说话的口气更冲了。「那好,下回不带妳去,行了吧?」他不过是想带她去吃顿好的,需要废话那么多吗?
  她被顶得哑口无言,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她心里在叫苦,他们为什么要为这无聊的名分问题吵架呢?自己干嘛那么执意要这嘴巴坏的家伙说出一句称她心意的话呢?她明知不可能。
  「我下回就去妓院,真带个妓女去应酬。」扬满善哼了一声,又说:「不然就请个喜欢当哑巴的奴才,对主人唯唯诺话的,不会顶嘴,也不会问东问西,可有可无,省得我烦心。」
  兔兔咬着唇,握着拳头。她稍稍退开了身,不再靠他那么近。
  扬满善突然觉得冷,因为没有这小兔子的依偎,不过他仍拉不下脸。
  「嗯,我知道了。」她落寞地说。
  「知道啥?」
  「我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奴才。」她沙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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