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情妇  第20章

作者:夙云      更新:2021-02-21 14:53:45      字数: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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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迷糊的睡梦中,她仿佛又陷入过去生死挣扎的每一刻,耳际曾传来那令她心安的承诺。
  “我会伴你一生一世……”如雷贯耳的暗哑嗓音,不停在她耳际缭绕着,不过现在她却感觉好冷,因为没有飞鹰的胸膛再给她倚靠,也没有他的承诺给她安全。
  她好无助,一阵惊惶令她倏地瞪大了双眸,帐内一片黑漆,孤单迎接了她。
  她努力挣扎起身半躺在床线,注视着挂在柱子上的链条直到大明。
  飞鹰进帐内见着她时,她仍是那副模样。
  微弱的日光斜射进帐篷的隙缝内,将帐内染成一片金黄色,而夜茧恍似太阳神之女浑身金黄。
  她的美早已夺走他的灵魂,也在不知不觉间,令他那副铁石心肠折服了。
  可是现实却如此残酷,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她曾扬言随时要置他于死地。
  她活生生是罂粟花的翻版,是最美丽却也是最残忍的花,她就是罂粟花——他最爱的花。
  飞鹰哀怨地闭上双眼,清理思绪及颓丧的心,尔后他张开那双湛蓝的双眸,威风凛凛地迈向夜茧。
  夜茧坐在床沿,朝阳令帐内发热,不过她的眸子依然冰冷如死人,犀利的眼神誓言要杀死飞鹰,以及捍卫自己的心,她不得不如此。她悲怆地想。
  飞鹰像一头野兽般勇猛地冲向她,他抓住她的手腕,如老虎对待小绵羊,他又想要欺凌她了?夜茧本能地抗拒,但是心中竞闪过一丝奇异的火花,有妒意、有喜悦、有仇恨……多样的情绪掠过夜茧的心头。
  他还要她?他还没厌倦她?不!他找过琪拉了,她可不要做“垫背”的。不过她对他的想法错了,陆飞鹰永远是令人捉摸不定的枭雄。
  他只是抓着她的手腕,一径盯着她,蓝眸与黑瞳交缠许久,然后,他高深莫测地说道:“如果你还是杀手,我会继续将你锁在帐内,但是你早该大彻大悟了,你只是女人,专门为男人而生的文人。”说完,他抽出藏在腰间的刀刃,将缠绕她四肢的绳索—一切断,须臾间,她的四肢已能活动自如,除了颈子上的狗链。
  夜茧愕然瞪着他,她不懂他,她摸不清他令人匪夷所思的举止,他放了她,难道他不怕她要杀他?
  “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情妇,你终究是个女人。”说着,他的蓝眼中竟出现了未曾对她产生的怜惜。
  天!他不是总告诫自己要当个无情无义之人?从他十二岁时,他就发过誓……推心刺骨的憎恨命名得飞鹰的目光充满烈火般的愤怒,他冷冽地说:“因为你是柔弱无用的女人,所以你永远杀不了我,女人永远敌不过男人,我根本不怕你杀我。”他既霸道又唯我独尊地说。“你的身体和心都是女人,你不该是杀手,女人有女人的功用,你应该学习如何做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学习做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夜茧还在思忖这句话时,飞鹰已经将她从床上拉下来,他抓住狗链,大摇大摆地走在她面前。
  望着他虎背熊腰的身形,夜茧低头望望自己自由百的手脚,她明白她应该可以对付他,轻而易举地使出她杀手的本事,立即置他于死地。
  可是有一千、一万个可是让她下不了手,她在害怕,她怕他……为什么她会伯到手脚发抖?
  难道真如飞鹰所言,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只是专门为男人生儿育女的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经过这些日子,她知道她敌不过他的力气。
  走出帐篷,身处清新明亮的大地间,这个部落的所有姿态,逐一窜入夜茧的眼帘。
  他打算让她走入他的世界?她会融入印地安部落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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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鹰带着她一起走太阳光中。
  琪拉在另一头的空地上迎接飞鹰,她粲笑如花,夜茧习惯性的紧咬下唇。
  飞鹰藉着链条牵制住夜茧,夜茧走到琪拉面前,飞鹰向她交代了一些事之后,昂首大步地离开,走到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坐下,不再理睬她。
  很多印地安勇士前来寻找飞鹰,他们一块坐在石头上聊天,用传统的印地安话侃侃而谈。
  狗链的长度大约有五公尺长,这恍似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五公尺,夜茧与飞鹰各据一方,琪拉拉着夜茧的手,和颜悦色地道:“走!我们来做女人的工作。”
  女人的工作?
  夜茧不懂,不过当她看到火炉、大小树枝、架子、作料时,她恍然大悟女人的工作原来是指煮饭。
  琪拉教夜茧如何生火、如何宰杀、清洗动物、如何烹调、腌制食物……这与夜茧以前所受的杀手教育截然不同,这种训练对她而言既新鲜又有趣。
  哩,还不只呢!琪拉带她去摘果子,教她很多日常知识,像一些植物的用途,有些茎可食,果子可以拿来做染料,根还可以做药……等,还有一些草可以制成黄色或红、蓝的色料等等。
  而夜茧拥有强烈的好奇心,她每学一种就用她强劲的记忆力记下来,黄昏时,琪拉又带着夜茧到溪边洗衣服。
  这就是她的“新生活”吗?
  每次跟着琪拉走,飞鹰都因为狗链的联系而尾随在她们身后,在夜茧看来,她认为他是怕她杀手的本性爆发,随时又会滥杀无辜。这令夜茧的心一沉,他一定怕她会对琪拉不利,会乘隙杀了琪拉。
  其实在夜茧心中,她暴虐凶残的一面,早已随这片祥和的岛屿逐渐消失。
  而飞鹰的想法又如何?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其实他的寸步不离并不是怕她滥杀无辜,而是怕她逃走。
  除了飞鹰对她不理不睬外,其余的印地安人——尤其是老弱妇孺,对夜茧都很和蔼可亲,虽然语言不通,但那种欢迎她的笑容,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夜虽被这粗扩大地的自然耳德目染,完全能体认到印地安人绝对属于大自然。
  他们和土地及大自然几乎是密不可分,他们相信万物皆平等、必须互相依赖、供养,相信生老病死的宿命,相信天下万物有其用处及终将回归大神怀抱的信念,他们是个自尊强烈、自重自制的民族,从不认为自己是大地的主人而对自然界予取于求,这与白人的观念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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