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败  第3章

作者:宋语桐      更新:2021-02-22 14:23:52      字数:1076
  “你好,我叫茉儿。”茉儿笑笑的朝她伸出手,却在同时看见自己手上的泥……唉呀,不只泥,还有血……想必是刚刚从树上掉下来时被地上的石子割伤的。
  她真是想见阎爵想疯了,流血了竟也一点都不觉得痛……
  可,她现在觉得痛了。
  茉儿微微皱了一下眉,倏地把手收了起来,藏在身后——
  “还是算了,我的手很脏,会弄脏你的手。”
  庄婉心微微一笑,对她的举止没说什么,反倒起身朝她福了福。“很高兴认识你,茉儿姊姊,以后在阎家堡的日子还要请你多多照顾。”
  她得体的举止言谈赢来阎浩天和赫连千彤的赞赏,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对儿子带回来的姑娘很是满意。
  “以后?”茉儿的笑蓦地僵在脸上。“你……要住下来吗?”
  “是啊,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一阵……”说着,庄婉心微微红了脸,抬眸看了阎爵一眼。
  这一眼,意味深长呵。
  被瞧的人轻轻咳了声,不经意的别开眼。
  
  赫连茉儿见着,心被狠狠拉扯了一下,觉得掌心的伤口更加隐隐作痛了,她赶紧低下头佯装在整理沾了泥的衣裳,再也不想抬起头来。
  “唉,姑丈姑母,茉儿一身泥,要先回去打理打理了,先告辞。”说着,转身要走。
  “这回怎么不请我过去吃饭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阎爵终是开了口,唤住急忙想逃的赫连茉儿。
  茉儿的脚步一顿,头也没回,道:“改明儿吧,今天我累了。”
  “你又不是厨子,累了也是要吃饭的。”
  啧啧啧,这人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么今儿硬要讨她家的饭来吃?她家的饭特别好吃吗?
  茉儿回眸瞪着他,那幽幽怨怨的眸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心里头的委屈益发彰显起来。
  对她眼底的怨视而不见,阎爵淡淡扯唇道:“我和婉心晚上就过去打扰了,总是要跟舅母和梦叔打声招呼,你就请厨子备菜吧。”
  在场的阎浩天和赫连千彤都知道他口中的梦叔就是无梦,也就是茉儿那位诈死的亲爹赫连麒,可其他人都不知情,包括庄婉心,但,关于赫连茉儿那红透半边天的生母——名女人朗明月,庄婉心却是听闻过一二的。
  二十年前,千邺王朝发生了震惊朝野内外之事,其一,就是赫连山庄庄主赫连麒传言被皇上暗中赐死一案,其二,就是刚刚才休夫的吉祥酒楼老板朗明月公然下嫁给酒楼男草无梦一事,所以,关于这赫连茉儿的身世也被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她的生父其实不是赫连麒而是无梦,更有人说她其实是父不详,一直到现在,她走在路上还是会被指指点点。
  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媒婆敢上门提亲,据说也是因为她那不纯正的血脉所致,再加上她生母的身分十分特殊,几乎没有正当人家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这样女人的女儿。
  以上,都是她听来的传言。
  庄婉心沈静的眸子静静的落在赫连茉儿那绝美粉嫩的娇容上,原本对传言不甚上心的她,竟下意识地希盼传言为真了,若是如此,那不也表示阎爵亦有相同的心思,所以才会长年面对这美丽佳人而不为所动?
  “你想吃就来吧。”赫连茉儿只想着要快快离开此地,也不跟他争,转身就跑了出去。
  出人意料之外的,阎爵竟抛下众人,随后跟了上来——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一个箭步上前,他长手一伸拉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她现在不想看见他,他偏要跟上来,是怎样?茉儿甩了甩手想把他给甩开,他却扣得更牢。
  “你怎么来的?”他突然问。
  “当然是骑马,难不成还坐轿子吗?”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赫连茉儿!为了快快见到他,她哪一次不是快马飞奔而来?
  “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长点脑袋?”他冷冷提唇,抓着她的手腕便往东边走。
  “你干什么?”她被他拖着,不走都不行。“你要带我去哪儿啦?就跟你说我要回家,你干什么一直拉着我?”
  “晚一点跟我一起回去。”
  “我不要,我可以自己回去,为什么要跟着你和她一起回我家?”她边走边嚷。“你快放开我喔,不然我叫我爸打扁你。”
  “那也要他舍得打。”他轻哼了一句,转眼已把人拖到一座偌大的院落里。
  她认得这里,是他住的房,虽然已经好几年没进来过,但小时候她可是常常来爬他房外院子里的树、铲他院子里的泥、摘他院子里的花……猛然一想,竟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带我来你院里做什么?”她懒得再乱动乱叫了,突然安静下来看着他。
  阎爵看了她一眼,把她拉到一颗大石头旁。“坐下来,等我一下,不准乱动,听见没有?”
  说完,也没管她,迳自进房去,过了一会儿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看起来挺熟悉的箱子,她认得,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她送给他的医药箱,说是要他备着用的,可印象中好像都是她在用……
  “手伸出来。”他蹲在她身前。
  她看着他,一丝疑惑染上她眼眸。
  阎爵眯起眼,见她依然呆呆的看他,索性自己拉过她的手掌摊开,拿出一块湿布擦去她掌心里的泥及脏东西,再捧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拿出草药膏慢慢替她敷上去,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次似的。
  有多久了?他上次替她敷药的时候距离现在到底有多久了?她怎么的就记不起来了呢?
  一滴泪盈在眼眶里兜兜转转地,终究还是掉了下来,恰巧就落在他的手背上,惹得他抬头看她——
  “会痛了?不是还骑马来的吗?受伤的手还拉着马缰,就不疼?”他微眯的眼控诉着她之前的“罪行”,清清冷冷地,听不出喜怒哀乐。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还是在取笑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从来都弄不明白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思是什么,永远都搞不清楚他对她是否有一丁点的喜欢?抑或只是哥哥对妹妹那样,不得不照顾的一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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