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传说  第20章

作者:唐席      更新:2021-02-23 11:19:02      字数:1054
  李心红只是挖苦,只要不跟她抢席非,卓羚跟谁在一起、得到什么特殊待遇,都没她的事。如今她跟姜哲刚这么要好,就表示她已经完全放弃席非,那她当上璀璨财团的未来总裁夫人、坐拥金山银山就指日可待啦!
  「妳放心的和姜主播交往吧,席非就快回来了,我会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叫他别缠着妳的,妳放心的把席非交给我吧!」李心红好开心的要卓羚放心。
  卓羚心中却不如李心红所想那样。她不要李心红把这些错误的讯息传递给席非,她不要他对她产生任何误会,她不要他们之间有任何改变。
  可是,她恨他呀,她不是该对李心红的计画充满感激吗?为什么她不想把席非交给她?难道是要他继续缠着她,让他继续扭曲她的意愿,让他有侵犯她的机会吗?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心怎么会乱成这样?
  「对了,他有和妳联络吗?我打手机都找不到他耶,他该有和妳联络吧?」李心红继续兴奋的叨念。
  「没有,我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也没打电话给他。」直到现在,卓羚才又想起席非一直音讯全无。
  这一阵子她太忙了,一回家就累得瘫在床上,连拿起电话的力气都没有,所有气力与思绪全被工作填满了。
  「他没打给我是理所当然,可是,没打给妳,未免太奇怪。」以席非之前对卓羚那寸步不离的态度,半点消息都没有,太匪夷所思了!
  「可能他也很忙吧。」卓羚勉强的挤出一句话。
  「也有可能他找到了新欢。」李心红自以为是的猜测,「以他那么帅的人,不可能女人看见了会放过。不过,不管是谁,都别想跟我抢席非。」
  卓羚的心居然因这猜测,狠狠被拧了一下,痛不可当。
  没错,他可能另结新欢,也许,他找到了治好他怪病的方法;或者,他需要的,正是李心红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卓羚脸色惨白,脑中一片空白。
  「他应该今天就会回来了,妳可别忘了告诉他,妳和姜哲刚的发展,顺便告诉他,我煮了一桌好菜,在他的公寓等他。」席非的公寓宽敞舒适,她搬进去后就不想搬走。而且,她相信总有一天会等到他。
  卓羚难受得如坐针毡。
  「我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找了借口,卓羚急急离开叨叨不休的李心红。
  第六章
  一个女人,一个在古树下哭泣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著华丽的碎花旗袍,留着清丽的及肩短发,上着淡淡的薄妆,面容姣好,却愁眉深锁。
  她在等一个男人,她青梅竹马、互许终身的情人,他俊俏而深情,三年前到欧洲去求学,说好学成归国后,将回来和她结婚,一起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日子……
  「妈妈,妳别哭。」身旁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拉着她的小指,看她哭,也想跟着哭。
  「小伟……」女人抱着小男孩,终于痛哭失声,「爸爸不会回来了!」可怜的孩子,连见父亲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那男人走的时候,她已经有两个月身孕,她不顾双方家人反对,忍受坊间蜚短流长,受尽一切苦楚生下了爱的结晶,一心等着他回来抱抱孩子、亲亲孩子,跟她说,我们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可是他一去三年音讯全无,他在异国娶妻的传言四起,她却坚信他的承诺,边在歌厅唱歌挣钱抚养孩子,边等他回来。
  好不容易从他的家人那儿问到学成归国日,他却……
  「妈妈,爸爸怎么了?」小男孩也跟着她痛哭。
  「爸爸坐的船……沉了。」女人掩面痛哭,「小伟没有爸爸了。」
  「呜……」小伟也放声大哭,「小伟没有爸爸,小伟是爸爸不要的孩子……」邻居玩伴的嘲笑,居然一语成谶。
  「小伟。」女人想安慰孩子,自己却泣不成声,「我们都是爸爸不要的……」
  男人唯一留下的,是一条项链,圆润光洁的水晶坠子上,刻着「百年相思」四个小字。
  此后女人的歌声,由甜蜜的等待、美丽的恋情,变成催人泣血的断肠诗……
  卓羚自梦中醒来后,眼角犹带泪痕。
  「怎么老是作这么悲惨的梦?」卓羚喃喃地自床上坐起,拨拨披散的发,给自己倒了杯茶,再也了无睡意。
  月光自窗外洒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银粉。
  「唉。」地上仍空无一人,席非仍没有回来。卓羚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课程早就结束,他早就该回来了,可是为什么已经第十天了,还没见到人影?难道……
  心中突生不祥预感,他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她惶惶恐恐,怕他像梦中那女人的情人,从此不回来,让她无止尽的等待下去。
  泪涌上来了,在她来不及分辨自己用怎样的心情等待他,来不及告诉自己不该如此时,泪已经自作主张的涌上来了。
  打从第七天,他该回来却没有回来起,她的心就那样悬念等待着,好象她以前曾这样苦苦地等待过他,心中的苦和怨不堪负荷。
  为什么她的梦总是等待?难道自己早就预知了这样的心情?
  她并不要他介入她的生命,为什么她要这样难以自拔的等待他?她用什么理由和心情等待他?
  她仍然恨他,只是,那恨已经由恨他带给她的危险感觉、恨他吓坏她,变成了恨他让她牵挂、恨他不回来。
  现在她只希望他快回来,让她知道他平安,让她知道他好好的,仍能像往常一样嘻皮笑脸,在她身后跟进跟出,开口闭口喊她羚羚或亲爱的老婆。
  可恶!可恶,你快回来嘛……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受这种折磨,他跟她明明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是爱吗?在她气他、怨他、恨他的同时,她已经爱上他了?
  不,她不可能爱上他,不可能让他抱她——至少不是现在。尽管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爱上他,尽管他们之间恐怕早已注定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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