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羽翼  第25章

作者:唐瑄      更新:2021-02-23 11:29:18      字数:1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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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吓到小凝了。”好像听到小凝的哭声了?海遥同情地望著厚重的拉门,踱不开步子。
  黑炙故开她,独自走下台阶,步向纵横屋前的盂宗林。
  昨天他收到克安传来关于她的档案,虽不愿意直呼女人之名污染自己的灵魂,但为了求证,他必须……
  “孟葵。”他慢不经心试探,唤得极为低沉。
  海遥心不在焉地徘徊在道馆前,并未听见。
  “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
  “什么名字?”她贴在木门上专注地聒听。很大声,小凝哭得很伤心哪!要不要进去安慰她?
  天杀的,她没听见。
  “孟葵。”富有磁性的嗓音加重了音阶,愠恼的又呼一遍。
  还是先等等好了,人在伤心的时候都不愿意有旁人在场吧!到目前为止,她也只能接受撒旦,大概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强悍,禁得起风吹雨打吧。
  “可不可以再说一次?”缓缓旋身,她终于肯赏脸地将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
  黑炙一点也不觉得荣幸,事实上地已经被她的极端忽视惹起了熊熊怒焰。猛然回转,他几个跨步冲到上头,拉了她直入迷踪林。
  克安说这片蔽天的竹林其实是座难度甚高的迷宫,要她别随意走人,免得出不去。
  海遥敬畏地随黑炙窜来窜去,不明白没有特别做记号,排列方式又几乎一模一样的竹径,错综交杂,他怎能走来轻轻松松,不致弄胡涂?像她现在已经转得眼花撩乱,辨不清东南西北了。“不要……不要再走了好不好。”说来傻气,她总觉得再走下去,这片寒森森的绿林会吞没他们。
  发抖了。在那份完整的纪录裹,她可不是没胆的女人。事实上如果报告属实,这个女人简直勇敢得过火。
  “我怕,怕竹子骚动的声音。”莫名地感到害怕,海遥侧身紧抱住他,苍白的容颜诉说著无助的软弱。难怪撒旦的家她几乎逛遍,独漏这儿,原来是这种沙沙的风哮声阻遏了她。
  “怕就靠过来。”黑炙心头一悸,不情不愿展开手臂,形成安全的臂弯容纳她。明知道她的恐惧是什么,他却一意孤行地想证明她不是那个曾经冷静得不像女人的女人,只因为他拒绝将这两个性情截然不同的个体重叠。
  伊人鼻息浅促,悄然地移动位置,嵌人为她准备的怀抱。
  “里面有些什么?”无论如何,就是止不住凉自内心那股寒气,到底是什么让人打从心底惧怕起这片青翠沁凉的竹林?
  “竹子。”还在抖。黑炙拥紧她,忽然变换方向。这女人四岁时曾因其父好打不平,代父受过,被弃置存竹林一夜以示警告,阴影就此深种。由此证实她的脑子的确忘了些什么,但骨子裹仍是那个冷静的女人口--孟葵。他想知道她的潜意识还记得多少事?看到亮光了。畏缩的苍颜乍放欢彩。“我们要出去了吗?”海遥如释重负又有些罪恶感,”可是你不是想带我进去看什么束西吗?”否则他为何拉她进来?
  “错了。”这女人的脑子越来越灵光,感觉也逐渐敏锐了。再来她会变得独立,不需要任何人。
  原以为她不是老头便是炎的女人派来骚扰他的,直到动作敏捷的克安将那份精采的资料传来,才证明了她的清白。她根本不认识任何青焰人,也没必要怀有目的亲近他,因为她的身边一直跟了一尊守护神。
  有机会的诘,他倒想会会这号奇葩人物。死心塌地守著一个卑微的女人值得吗?“有没有听过舒义这个人?”他问得漫不经心,心头却生了不痛快。
  “这个人是你的仇人吗?”她担忧地凝望他。
  黑炙顿住身子,错愕著。“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想?”
  “你不高兴了。”这回的怒气还夹杂著一些别的情绪,她感受得到。
  她绝不可能读透他的心思。“我的情绪如何会影响到你?”一走出茂密、诡谲的林子,他马上放开她,迈离她数步。
  “会。”海遥坦荡荡地露齿一笑。
  他随口说说而已,这个女人何必笑得如此认真。
  “为什么?”听到自己这么问出口,黑炙气坏了。他在卑微的乞求女人给他一个承诺。不好,脑子有些脱轨了。
  “什么……为什么?”她不明白。
  他想听她再说一次喜欢他。心底那声直觉的答覆震惊了黑炙。他铁青著脸,只肯不情愿地承认她的影子驻进心底,不愿面对那声又大又响、代表感情可能堕落的证明。自从看完她精采绝伦的半生事,他便一直有种她将要离去的感觉。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牵挂任何女人?
  “再说明白点可好?”海遥虚心求教。
  先美细致的白影恬淡地玉立于翠林前,竟出色美丽得怦动人心。黑炙抚贴心口,冷沉地感受急促擂动的心跳频率。
  最近时常这样,一意识她出现便开始发作,有可能是他被缠昏了头,需要冷静几天。不过,该面对却转身逃避,未免孬种。他是很瞧不起女人,那并不代表他会无聊得放过自己想要的那一个,忠于自己的感觉才是英雄所为。
  呼风唤雨的陈家老头前天驾崩,也该去找欧阳先生聊聊天、叙叙旧了,听说他很想念他,不能让人家相思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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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天雨蒙蒙,这样的日子较平常增了些水气,多了些凉意,感觉极舒服。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倘若烦恼能随雨水滴答光,该有多棒?
  海遥愁眉不展的支起肘,坐在台阶上赏雨。
  一个多礼拜前,和爷爷及平爷爷随撒旦去香港。同天下午,小凝垂头丧气的向她道歉并告别,回澳洲去了,留守台湾的义爷爷也跟了去,说要向小凝的双亲赔罪,并说服小凝回来。突然间人全走光,偌大的“炙帝居”就剩婆婆、警卫们和她了,变得好冷清。
  好想念爷爷和撒且呵!
  “海遥小姐。”“炙帝居”的守卫摇晃著黄绿相间的条纹大伞匆勿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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