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我别啰嗦  第19章

作者:棠霜      更新:2021-02-24 12:27:27      字数:1034
  「这伤口真的不碍事。」
  「可是很碍我的眼!走啦,去看医生,确定伤口不会发炎烂掉,我才会放心。」她拉住他的手臂。
  「喂,你这女人……」姜明不耐烦地皱眉。
  「受伤就是受伤了,还要什么酷啊?」她不由分说地拖著姜明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臂出去,打算直奔柜台挂号。
  「姊姊……」翠翠啼笑皆非地看著熊似的大男人被娇小的姊姊拖著跑,一脸的无奈及宠溺,仿佛甘愿被吃得死死的。
  看著看著,她的内心百感交集,又开始想流泪了。
  关上门,她背对著盛北极,偷偷把泪眨回去,拚命暗斥自己不要哭,觉得最近实在是太多愁善感了。
  盛北极轻轻地笑叹一声,似乎十分欣慰。
  「怎么了?」翠翠好奇地转头看他。
  「翡翡找到了一个好男人,虽然脾气像只熊,为人倒是热血又正直。」
  「嗯。」她从门边走回床畔,心里也觉得好羡慕。
  她的感情归属,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一天?
  想著想著,她沮丧地偷偷叹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另一半是要什么样子的人?」盛北极看著她,突然问她问题。
  她望向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开口。
  「……跟北极叔叔一样的人。」说完,她的双颊微微泛红。
  「我?」盛北极的心跳忽然加快,没预料到会听见她这样的回答。
  她坦然地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像是会说话似的,倾诉她所有难言的心事。
  他忽然无法直视她的眼,觉得整个灵魂都在震荡著。
  她的眼神,让他有种即将被灼伤的威胁感。
  「我又闷又无趣,南极老是说我太过一板一眼,你会喜欢我这种无趣的男人?」他转开眼,轻轻地笑道。
  翠翠眼神复杂地看著他。
  「你不是说认识一个名叫杨维明的男孩子吗?」他对这个男人还是很感冒,男人的名字像根刺,时时梗在他的胸口。
  他曾经试图回想当时那支登山队的队员里,有哪几个年轻人。
  不过当时的场面太过混乱,他根本无心去记住那些放弃登山计划,临时成立义务医疗队的成员们长得什么样子。
  「他是医生,不是什么男孩子。」翠翠蹙眉回答。
  「我知道。女孩大了,总有交朋友的自由。我不反对你交男朋友,不过,交往之前能不能先带给我看一下?」
  「为什么?」翠翠问道。
  「我在商场上见过不少人,多少能帮你判断对方的人品。」他像个开明的父亲,正试图跟女儿交心换条件。
  「我没有交什么男朋友。」
  「男女交往不是坏事,不必隐瞒我。像那位杨维明,就可以带过来给我认识、认识。」
  「杨维明是医生。」
  「很好啊,医生是个好职业,只是如果嫁给了医生,可能会比较寂寞一些,因为常要独自待在家里。」
  翠翠听了老大不高兴,觉得他好像急著要把她给推销出去似的,小嘴不由得嘟了起来。
  「你真啰嗦……」她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低头看著自己的指尖。
  「翠翠,我是为你好。」
  盛北极皱起眉,不太喜欢她的反应。
  「你是因为我是爸爸留给你的包袱,你的责任心让你不得不为我好。」
  翠翠说话的音调很轻、很轻,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胡说什么?」盛北极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说的是实话。」翠翠吓了一跳,微微地後退,却依然嘴硬地回答。
  「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是发自内心地疼爱你们,尽心尽力照顾你和翡翡两姊妹,并不是基於什么责任心还是什么包袱。就算你爸爸没有在临死前将你们交托给我,我也一样会心甘情愿地照顾你们!」她的话让他微微动怒。
  她怀疑他的动机,将他呵护了她十年的感情全都归结到所谓的「责任感」上,让他觉得自己投注在她身上的心力,廉价到一毛不值的地步。
  「那么你打算要照顾我跟姊姊到什么时候?」翠翠直直地望著他的眼,仿佛想从他的眼中确认他的真实感情。
  「当然是到你们足够独立,不需要我操心为止。」他没好气地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状况之下,才叫做独立?」
  已经在发怒边缘的盛北极,看见翠翠执著的眼神,知道她不得到心中想要的解答,是不会罢休的,只好勉强地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回答她。
  「就像是翡翡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後,我就能将她的负担卸下。」
  「……也就是说,等到我也嫁人了,你的责任就可以终了了?」
  「我说过了,不是责任感的问题。」他揉著额头,直想叹气,不明白翠翠的想法怎么会变得这么偏执?
  「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嫁人?」翠翠再一次追问,不理会他的努力澄清。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盛北极迟疑了一下,最後艰涩地点点头。
  想到翠翠嫁人的念头,再一次刺得他胸口不舒服。
  他忽然想起姜明曾经嘲讽他的话,说他面临了子女纷纷离家独立的「中年空巢期」。
  难道他对翠翠所有的不舍及占有欲,都是因为他舍不得放女儿离开身边的心态在作祟?
  但是他三番两次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吻她甜润嘴唇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在山上面对翠翠衣衫半掩时,体内深处那异常炽热的骚动感,又是怎么回事?
  他面对她的时候,到底是将她当作一个女儿似的晚辈在看待,还是在他眼中,翠翠的存在早已变了质?
  自己满口的正派道德、满口的父女亲情,其实竟潜藏著猥琐得令人作呕的邪恶意念吗?
  他茫然地转过头去,瞪著一片惨白的墙,脑子里根本已经混乱得无法思考任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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