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木头人  第5章

作者:彤琤      更新:2021-02-26 03:47:17      字数:1057
  他的人在这里,但却是在大门外,然后什么也没做的,只能立于镂空雕花的墨黑色大门前,任由可怕的自我挣扎凌迟着他的心。
  理智告诉他,他不该来的!他真的不该在努力这么多年之后,在他几乎就要忘掉她的时候,让自己走上这一遭。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来找她,也只有天晓得,这几年来他是多么的努力,努力于让自己淡忘她,不再让她的身影折磨他。
  所以,他实在没必要来这一趟,让所有一切的努力尽毁于一旦,但……完全唱反调的,他的直觉却又不这么想!
  直觉告诉他,他绝对有必要来这一遭,因为数个月前的那场梦境实在是太过于真实,真实到即使快半年了,他彷佛还能感受到那肢体的柔软,鼻息间还能嗅得到那惑人心弦的发香。
  当然,以他务实的个性,若仅仅只凭籍这些感觉,他绝对是会嗤之以鼻的;毕竟,就算是再怎么样真实的感觉,也只是一种感觉,都是虚幻、不切实际的。
  但事情可不单单只是那些太过于真实的虚幻感觉,更还有着让人无法漠视的铁证──他身上的抓痕,以及床单上遗留的血渍!
  而他可不认为,他身上那些猫爪儿抓耙过似的抓痕,能够流出那摊血渍大小的血。如果与他那场春色无边的梦境两相结合,那血渍,该是一女子纯真的证明;而这证明也代表了那一夜的欢爱并非梦境,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如此一来,正好也能解释他身上的抓痕,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意思是,不是虚幻、不是梦境,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他,项羽扬,因为贪杯,强占了一个女孩儿家的清白。
  问题成立,更重大的问题也接踵而至──那人是谁?
  老实说,这人很可能是任何一个人,虽然在他醉意朦胧的印象中,那人是一向深藏在他心底的「她」,但这很有可能是他喝得太多、太醉了,把任何一个人当成是她。
  可偏偏,他连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先把对像锁定在「她」的身上。这不单单只是依据醉意浓浓时所残留的印象,更因为他深刻的记得,在「她」十五岁时……
  「羽扬,我想要一个像你的小孩。」她突然这么说,在一个夏日的午后。
  「……」对于她异想天开的话,他沉默;那是他最常用来面对她的表情。
  「羽扬,你说好不好?」她不放弃,娇娇软软的声音仍坚持询问看。
  「快看你的书。」他沉声道,视线刻意回避着那一对彷佛能勾人魂的丹凤眼儿。
  「可是你没有回答我。」她依旧软声说着,娇软的嗓音是天生的。「你说,以后我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孩子可好?」
  「……」他不答,拿过她的作业,迳自开始解说她最感头疼的数理作业。
  秀秀气气的小脸上没有丝毫恼怒的迹象,她由看他讲解作业上的问题,露出微微一笑。
  「你现在不理我没关系。」在他讲授课业的声音中,她说道。
  「但总有一天,我会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孩子,我会好爱好爱他,然后教导他,让他不要像你这样,老是不理我,老是这么样的闷。」
  讲课中的他住了口,显然听到了她的话。
  「我是认真的,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她看着地的眼,宣誓般的认真说着。「等我长大了,你再也管不着我的时候,就算是要迷昏你、灌醉你,还是打昏你,为了生下你的孩子,我都会想办法达成目的……」
  至今,他还深刻的记得她那时认真的神情。
  虽然已经过了九年,他还是弄不懂,她当时的态度,怎能那么样的坚决、那么样的义无反顾?更别提当时的她只有十五岁。
  项羽扬清楚的记得这件事;事实上,关于她的所有一切,他每样每件都记得,才会在事情发生后,想也不想的,立即把找人的方向定在她的身上。
  在直觉的作祟下,让他认定了那一夜欢爱的对象极可能是她,而就因为是她,他那八百年从来也没见过的冲动被唤醒了,让他莽撞一如少年郎般的,不但找了徵信社,还在一拿到她的地址后,就失了心神似的先赶过来再说。
  但现在呢?
  仍是伫立于镂空雕花的墨黑色大门前,项羽扬的心极乱,只因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一定要得到个证实,但……如果真是她的话,他该怎么做才好呢?
  一想到这问题,项羽扬的心,更加的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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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雨彤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在两个好友的干预下,她想找房子独居的愿望只能化为流水东去……呃,这么说好像不太中肯,毕竟她确实也没跟他们任何一对亲密爱侣住在一块儿。那好吧,她改口,正确来说,她的愿望是流去了一半。
  一半?这怎么说呢?
  啧!还不都是她那两个天才好友搞出来的。
  她们这两个天才说是要体恤她,在号称「尊重她的意愿」的前提下,还真没强逼她跟着她们任何一个人同住,而且也真的顺了她的意,找了个房子给她,但……对面!就在她们两家人的对面而已!
  谁能想得到呢?这两个捞到金龟婿、顿时有钱到让人想踹的天才,竟然各出一半的钱,把她们两家对面待售的空屋买下来让她住。
  这种只隔着几米路的距离,她能得到什么真正的独处空间?更别提什么宁静、没人打扰的养胎生活了。
  就像此刻,两家子人马全聚在她新窝的客厅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她的照顾权,完全视她本人于无物。
  而且就差没有拿家伙出来,要不,就更有谈判的真实感了……
  修着指甲,莫雨彤默默地为眼前的场面下注解。
  她真的很不想面对这种场面,但她又无能为力,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两个好友真的颇尊重她,在她还不愿意提的时候,没有用疲劳轰炸似的关心,来询问,或是逼问她任何有关孩子父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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