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折海棠  第21章

作者:彤琤      更新:2021-02-26 03:48:37      字数:1074
  “当然不舒服了,不然换你受伤看看。”她回嘴。在抛开不自然的感觉后,她自然而然地拾回最习惯的态度与面貌来面对他。
  “如果可以,我宁愿受伤的是我自己。”他看着她,眼中明白地写满了不舍。
  “去!马后炮。”又当自己多心,她自动略过那溢满柔情的眼神,不屑地啐了一声。
  他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噤了声,顺着她的话说道:“不管是不是马后炮,反正下次你别再做这种事了。”
  这回,他说话的样子,又是她所熟悉的态度与语气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像是想说别的,但又临时改口。
  君海棠稍稍迟疑了下,但最终又归咎于自己的多心。
  “是啦是啦,我知道你功夫好,可以躲过,全是我自己鸡婆。”她扁扁嘴,显得有些自讨没趣,因为忆及他在她受伤时,大怒之余一掌震毁他们原先所搭的那艘画舫的功力,多少有些明白,以他的能力,要躲过那些冷箭并非难事。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关心我。”他拥紧她,下巴摩挲着她的发,而知道她看不见,他的脸上泛起一抹笑——得知她的关心,只怕是这场惊吓中唯一的收获。
  “鬼才关心你,我……我只是反射动作。”她直觉地想要辩解,只是那小小的停顿破坏了整个的气势。
  “是是是,只是反射动作。”凤秋官轻柔地搂着她,顺着她的话说,嘴边挂着一抹大大的得意笑容。反射动作?骗鬼啊!有谁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卖命去做反射动作的?
  “对了,后来呢?你毁了我们搭的那艘画舫,他们没事吧?”突然想起这事,她忙不迭地连声问道,口中的“他们”,指的自是赵家船上的所有人。
  当时她痛得受不了,隐约中只听得他盛怒之下的毁船声,多少知道他抱着她以轻功掠水而过,急着想回岸上找大夫救她,至于其他的,她就没精神跟力气去注意了。
  她的问题让他一僵。
  “我管他们,最好全淹死他们算了。”想起她身上的伤,他负气道。
  “阿凤……”她皱眉。
  “没事啦。”看她皱眉,他不情不愿地说着。“这些天我上街抓药时也顺便打听了下,那天我虽然毁了画舫,让所有人全落了水,可是别忘了我们原先安排的救援船,在我带你离开不久后,打捞他们的救援船就到了。除了惊吓外,了不起就是伤风感冒的小毛病,跟最初的计划一样,并没有任何伤亡,你放心吧。”
  一直就是这样,他们性好玩弄别人,从小到大,两人联手整过了无数的人、包括他的顽童师父,可就从来没玩出过人命;好玩是他们戏弄人的重点,看人出糗是他们的目的,可就从来没想过要真正的伤害谁。
  “真是的,发那么大牌气做什么?如果有人整了我半个月,还玩到我家人的头上,我早杀人了,何只放袖箭这么便宜……”因为放心,疲惫感席卷而来,君海棠忍不住轻轻地打个呵欠,在他怀中备感舒适的她又感困盹,眼睛开始眯了起来。
  会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因为她伟大,有什么特别高贵的情操,因为同样的,她也气放这冷箭的赵仁杰,怨他害她受这中箭之苦,不过她还不致因此而失了她的公正之心,一味地将罪归咎到旁人的身上。
  “睡吧,这里有我。”看着昏昏欲睡的她,他轻喃,不着形迹地调整更舒适的姿势好哄她入睡。
  静谧的气氛笼罩着两人,因为体力不支的关系,加上他不时的轻摇微晃,有种儿时让人搂抱怀中诱哄的安全感,不一会儿,她的意识很快地便开始模糊了起来……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恍惚中,她似乎听见他这么说。
  但君海棠没有能力细想,依稀彷佛间,她感到唇畔似乎让什么东西轻触了下,温温的、热热的,是一种柔软的、带着点麻痒的触感,其间还伴着他让人觉得熟悉的气息。
  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她动了动,往他的怀中更紧贴地偎近。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恬静睡颜,凤秋官微笑,无害的稚气俊颜上有抹动人的神采,一种属于男人才会有的、保护心爱女人的神采。
  抱着她,他小心地让两人躺下。
  她的转醒已让他心安不少,这一松懈,连日来日以继夜照顾她的疲倦尽数来袭,无法、而且也不想抵抗的他怀抱着她,安心地赴周公之约。
  如果有人看见,必定会觉得这相偎而眠的画面美得像是一幅画一般。
  多日后的一个早晨……
  “你干吗老睡在我旁边?”伤势逐渐复原的君海棠在开始有力气的那一日,趁着注意力还没被转移,一脚将连日来缠睡在她身边的凤秋官给踢下了床。
  “君君,你也太狠了吧?”揉着屁股,睡眼惺忪的凤秋官想再瘫回床上。
  “不准你上来。”君海棠霸道地表示。
  她总觉得养伤的这几日,他给她的感觉相当怪异,不论是他看她的样子、说话的样子、还是碰触她的样子,较之于往常,那份熟悉亲昵感中又多了一份什么,一种她说不出所以然、但会觉得心慌意乱的感觉。
  为了遏止那份陌生的怪异感,她坚持跟他保持一点距离,直到她弄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之后再说。
  “让我再睡一下。”不理会她的抗议,仗着天生的体型上优势与后天伤患与否的机运,他避开她受伤的部位,整个人扑在她的身上,将她牢牢地压制于身下,带着睡意的稚气脸庞就贴着她、一同枕着她脑袋下的枕头,继续呼呼大睡。
  “凤猪!你很重耶!”她抗议。
  闻言,他眼睛也不张地迳自朝旁边挪了下,半边趴着床、半边趴着她,然后将重心放在自己的这一边,至于另一半身,虽不至于给她太大的压力,但仍可以继续牢牢地将她锁在身下。
  “喂!喂喂!”行动被限制住的君海棠气结,提高声量地喊他。
  他动也不动的,一点反应也没。
  “喂——”拉长了音,她就不信叫不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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