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意系君  第29章

作者:彤琤      更新:2021-02-26 03:49:03      字数:1085
  就在他想着新话题之际──
  「砰咚」──一声巨响毫无预警地响起!
  这下子,什么都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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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客气地踹开房门,带着周身的怨愤怒火,一脸疯狂的严晁梁闯了进来。
  「君无上,你给我出来!」
  「什么事?」踹门的巨响让伍薏儿暂时放弃追究,她惊讶地看向外室。
  「没事,妳休息,我去看看。」知道严玉尚的死让严晁梁提早行动……不,该说是不顾一切地豁出去了,君无上不想让她被扯进这场风波中,他安抚她,想自己出去解决。
  「不行,我也要去看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她不愿意让他独自去面对。
  「听话,你还病着,得多休息。」他摸摸她的额,对她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
  「可是……」
  伍薏儿还来不及说出「可是」之后的话,严晁梁已经闯进内室来了,身边还跟着一群武装戒备的护卫……
  「没有可是了!」他一脸疯狂地对着内室中的两人咆哮着。
  将她护在身后,君无上站了起来,以君临天下的气度扫视了下眼前的阵仗。
  「严晁梁,你太放肆了。」俊颜一敛,他淡淡地说着。
  伍薏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是她看错了吧,怎么觉得他……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平日那副轻松自若的模样,不但那副无赖样没了,他整个人……整个人摇身一变,宛若天神降临般,除了尊贵无比的君临天下的气度外,还带有一种慑人的气势,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打从心里感到敬畏的气势……
  这是怎么回事?
  「放肆?」严晁梁哈哈大笑,直到狂妄地笑完后,他目露凶光地瞅着君无上。「真正放肆的,你还没见识到吶,君无上!」
  「你确定这是你要的?在你苦心隐藏了这么久之后?」双手背于身后,君无上气定神闲地看着他,那样子仿佛很替严晁梁惋惜似的。「狐狸尾巴一旦露出来,那可就再也藏不回去了。」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如果就此收手,一切既往不究。但都已经豁出去了,严晁梁怎可能理会这既往不究?
  「你以为我在乎吗?」严晁梁朝他恨恨地啐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君无上在追查他,从带着小侍从来到卫衙以来,一对主仆虽说整天游山玩水、看似没有特别目的似的,可他心里明白得很,这是想降低他的戒心所安排的戏码,直到小侍从换成这个不知来历的少女……一样,都一样的,这个男人最终的目的是来搜集他的罪证、叛国的罪证。
  是的,叛国。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他严晁梁想叛国、想谋反、想让江山易主,由他严家来一统天下,只是,他的局尚未布好,君无上便出现了,虽美其名是微服出游,可他心里知道,这只是想降低他戒心的借口罢了。
  打从一开始严晁梁就知道,在昭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这代天巡狩的名目之时,君无上便以游玩的假象来说服当地官员,使他们相信这代天巡狩说穿了只是个借机出游的名目。
  可其实不然,在官员们相信这微服出游的说法而失去戒心后,实情却正如昭告天下的那般,君无上的真正目的确实是代天巡狩,意欲纠核各地的政治民情。
  这样的把戏,严晁梁再清楚也不过了,怎么可能会被骗过,所以他停下一切谋反的计划与进度,且为免事迹败露,他非但没露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让人察觉他的反叛之心,相反的,他还完美且称职地扮演着地方父母官的角色。
  事情本来该是很顺利的,他深信着,所有的问题只系在君无上这人「存在」的这个问题上,这些日子来因他的存在所延缓的进度,只要送走了他,让这个人「存在」的问题不存在,那么,一切便能再接着进行下去,可是……
  不一样了,一切再也不一样了!
  怎么能一样?他唯一的独生爱子死了,他所有的努力、苦心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努力……再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一个儿子啊!费尽心思地筹划算计,为的还不就是将他严家、也就是这唯一的爱子拱上帝位,可这唯一的希望破灭了,那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与苦心经营,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
  「尚儿的命没了,我要拿你的项上人头来祭他。」越想越恨,严晁梁目露凶光地瞪视着君无上。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儿子的死又不是我们害的,是他自己病得太久,把命都拖没了,这关我们什么事呢?你怎么能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这打抱不平的个性,这辈子真是没法儿改了;就算没有平日生龙活虎的体力,看不过去的伍薏儿还是出来仗义执言了。
  她完全不明白严晁梁那复杂曲折的心思,单纯地以为严晁梁是因为无法接受儿子的死,所以想找个人来怪罪,而对于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做法,她觉得反感至极,看不惯的结果,她理所当然地出口反驳,完全没想到,严晁梁根本没怪罪到她的头上,是她自己把这份怪罪揽成两人──君无上跟她──共有。
  看着她把两人视为一体,君无上想笑,可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臭丫头,我忍你很久了,尚儿的死,你也有份!要不是你带来孙婉儿的死讯,尚儿他不会放弃求生意志,也不会就这么的死了!」她的出声提醒了严晁梁她的存在,平常受她轻视的眼光已忍了一肚子气,现在他正好把帐一并给算一算。
  「放屁!」她脱口而出。
  不能怪她言语粗鄙不堪,一般而言,像这种生气的时候,她的怒火会掌控一切,然后会下意识自动挑选那种最不文雅但最直接又贴切的句子出来使用。
  「照你这样说的话,你自己才是逼死你儿子的真凶!要不是你冥顽不灵,你儿子怎会割腕自杀?又怎会久病不起,甚而导致今日的衰竭身故?又要不是你冥顽不灵,这一对有情人怎会被分隔了这么久,又饱受磨难离世?这一切──」伍薏儿不停地指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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