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前男友  第10章

作者:佟蜜      更新:2021-02-26 04:03:03      字数:1030
  梁芝旗大步走,走出餐厅,走过湖畔树林。她急步走,不想停。 BBS.QUNLIAO.COM
  「芝旗!」
  后头传来言崇纲的呼唤声,她不理,越走越快,呼吸急促,胸口隐隐疼痛,直到手臂自后被拉住。
  「芝旗,你要去哪儿——」
  「别碰我!」她猛然用开他。「你为什么对他说那种话?你看不出他很痛苦吗,为什么还说他? 」
  「我只是说出事实——」
  「你只是不甘心我和别人交往!」
  言崇纲抿唇,注视着她气得泛红的双眸。
  「我没答应和你结婚,至少让步答应你来看孩子,可是你不能硬要一切都顺你的意!我们分手四年,我当然会有新的朋友、新的感情,你不能抹煞我的人生!就算我不记得了,但它确实存在啊……」忽然,她眼前一黑。「我胸口痛……」
  言崇纲立刻抱着她到走廊坐下。「别说话,深呼吸。」他抱住她,让她偎在他胸前,轻抚她背要她照做,几分钟后疼痛缓解,但仍然晕眩无力。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该这么激动。」
  「是你太过分了。」她余忿未消。
  「的确,你没说错,我是不甘心,你不该变成这样……」他低语:「你不该失忆,身体里不该有钢钉,不该这么虚弱,走几分钟就差点晕倒……」那懦弱男人的爱只是口号,他实在该赏他一拳。
  他很气愤,气愤那男人让她受伤,气愤自己在她最需要他时不在她身边,只能于事无补地懊悔。
  她沉默了。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她从他压抑的言语感觉到他的感情,她是他珍贵的责任,在他怀中像锁在安全的牢笼里,她有些怦然但也有些迟疑——这样束缚的感情,是她要的吗?
  她轻轻挣脱他。「那……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
  「个性随和,好像什么也不在意,身手非常敏捷。我们曾经在柔道场上交手,你是第一个赏我过肩摔的女人。」
  她睁大黑眸。「怎么可能?」他高她一个头耶。
  「每次回想那一幕,我也怀疑是梦。」他指向不远处。「你看那边。」
  梁芝旗依言望去。这一带对她而言全然陌生,但一排社团教室落入她眼底时,一扇漆了黑白条纹的怪门吸引住她,它有些眼熟。
  「看见那扇斑马门了吗?那是柔道社的教室,我们就在那里认识的。」他拉她走过去。
  「那时刚开学,柔道社在招募员,你陪同学过来,她想加入,但你不想,只是来看看。
  他从门口踏垫下摸出钥匙,开门进去。「进来看看,也许你会想起些什么。」
  「我为什么不想加入?」暑假期间,社团教室没人来,东西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因为你很强,学校社团对你而言就像幼儿园。」
  「我讲过这种话?」太狂了吧?
  「是你同学说的,她把你夸得非常强,你要她别讲,她越讲个不停。」
  「所以你就出面教训我?」太嚣张了,难怪让人看不顺眼。
  「我没出声——」
  「但心里不以为然? 」
  他勾唇,不否认。「社长和大家商量一下,决定柔道社不能给两个学妹看扁了,派段数最高的我和你较量。其实是好玩性质的过招,没想到……」
  「一世英名就付诸流水了?」那应该是相当震撼的情景,可惜她一点也记不得。「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不对——」男人输给女人的当下只会恼羞成怒,她思考他的性格。「你不服气,约我下次继续比? 」
  他领首。「我们之后又打了好几次,我逼你不准手下留情,你也照做了。」
  「结果? 」
  「当然还是输给你。」一次又一次地输,最后,连心也输给她。
  「天哪!我以为我会放水。」梁芝旗难以将他口中神勇的女孩和自己联想起来。
  她打量这间小教室,被橱柜旁的一帧照片吸引住。照片是一群人的大合照,言崇纲站在后排,她在他身边,笑容灿烂。
  她对照片里的地点和人物全无印象。她逐一审视照片细节,寻找任何能勾起记忆的蛛丝马迹,却很失望。
  她明明面对着自己的过去,却什么也不记得。
  失忆以来,她努力保持乐观,此刻却不由得彷徨,她会一辈子都这样吗?
  言崇纲望着她。她发丝垂散,露出一角白皙耳朵,夏季喧闹的光影在她眸底融成一片柔晕,他凝视她,仿佛跌入那莹澈的宁静里。
  最初吸引他的,就是她这恬淡气质,不躁不急,永远气定神闲。不论他向她挑战多少次,不论她打败他多少次,她从无骄色,仿佛毫不在意。他越是急躁求胜,她越是从容,在她的超然之前,他的执着变得无聊可笑。
  于是,当他察觉她对自己有好感,出于一种幼稚的冲动,某次又输给她后,他吻了她——倘若无法在竞技中赢她,他想在别的地方征服她。
  他们的关系从此改变。
  其实他是佩服她的,不单在柔道,还有她对胜负淡然的气度,她彻底折服他,但越见她云淡风轻,他越想捣毁那平静。后来他才明白,这些孩子气的念头和破坏、征服无关,他只是不甘他与她都动了心,而她依然平淡如水,仿佛唯有他为了心动的感觉而患得患失。
  梁芝旗怔怔凝望照片许久,终于放弃了,迷惘地望向他。
  「这照片里面有我,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只是偶尔过来这里,当然没什么印象,不必急着回想,慢慢来。」此刻的她脆弱无助,让他被怜惜的情绪窒住心房。
  她转头,看见窗台,双眸乍亮。「我好像……记得这里。」
  「记得什么? 」
  「也不是记得具体的事情,是一种感觉。」
  窗台刚好够一个人坐在上头,她轻抚它上过蓝漆的斑驳表面。「这里好像发生过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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