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诀  第16章

作者:尉菁      更新:2021-03-02 02:14:02      字数:1014
  “鲁含菁呢?”赤兀扬转脸,赤红着双眼问年总管。
  年总管据实以报,“鲁姑娘人还虚着,正躺在病床上。”
  还躺在病床上?
  在她为另一个男人自断左臂之后,她凭什么还能安然地躺在他的地盘,休养身子?赤兀扬失去理智地下令:“把她关进地牢里。”他要鲁含菁与霍邵书朝夕相对,他要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暖昧在。
  赤兀扬下了命令,年总管却还愣在原处,动都不动。
  赤兀扬怒气勃发地转身斥道:“怎么?这会儿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不是的,堡主,鲁姑娘失血过多,她的身体还虚着——”年总管以为主于不知道鲁含菁的身体状况,正想开口为她求情之际,赤兀扬却粗声打断年总管的话。
  “她身体虚是她家的事。”她要断臂时;她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不曾!
  既然不曾,那么这会儿,他更不用理她的身体强不强健。
  赤兀扬张狂的怒气,横扫向众人。
  可大伙却全都心疼鲁含菁病弱的身体,不敢妄动。
  他们从来没见过赤兀扬如此动怒过,这足以证明鲁含菁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倘若今儿个他们真将鲁含菁打入地牢,而让她有个万一,那么,届时赤兀扬痛失所爱,他们几个纵使人头落地也换不回鲁含菁的性命。
  为此,他们宁可违抗命令,也不愿听从赤兀的旨意。
  赤兀扬见众弟兄动都不动,心中那把无名之火烧得更旺。
  没想到为了一个鲁含菁,这会儿与他生死与共的弟兄们竟也不听他话了。
  他们不去是吗?
  好!那他自个儿去。
  赤兀扬踩着愤怒的脚步移往含风馆。
  银儿正在为鲁含菁换药。
  银儿乍见堡主来到,心中又惊又喜。
  鲁含菁受伤那天,赤兀扬脸上的表情骇得惊人,当时,她还以为他真的误会了鲁姑娘与人有了苟且。
  这会儿他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赤兀扬并没有胡思乱想。
  银儿急急地迎了上去,急切地想告诉赤兀扬鲁含菁的现况,“姑娘她昨儿个夜里高烧不退,今儿个喝了药虽已退烧了,但那碗口大的伤口却怪异得直出血——”银儿跟在赤兀扬身后打转。
  赤兀扬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他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人儿瞧。
  鲁含菁的眸光瞬也不瞬地也盯着他看。
  他要来跟她讨回个公道了是吗?
  她平静地躲在床上,任由他追讨她欠他的。
  然而,鲁含菁万万没想到她平静的眸光却更令赤兀扬怒从中来。
  他不悦地思付,凭什么他在为她怒气腾腾时,她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冷眼旁观他的怒气!
  她真以为他不会动她是不是?
  “下来。赤兀扬伸手擒住鲁含菁钠肩头,手中抓的正是她的伤口处。
  “堡主!”银儿一声惊呼,俯冲过去,扑倒、跪在鲁含菁的病榻前,豆大的泪水如雨水般地滚落。
  堡主怎么可以这样?
  鲁含菁好不容易才止血,让赤兀扬这么一抓,她的伤处这会儿又冒出血来了。银儿拿着干净韵白布,又要替鲁含菁换止血带。
  赤兀扬却将银儿一把拉开,厉声吼着叫她滚。
  他怒气冲冲地将鲁含菁给拽下床,拖着她走进地牢;任银儿哭着求、跪着求都没用。
  鲁含菁闭起眼来承受这一切苦痛,她明白她的世界,即将就此变天。
  赤兀扬将鲁含菁丢进地牢里,与霍邵书关在对门的牢笼里。
  霍邵书一看到鲁含菁,心中又惊又喜,但当他见到鲁含菁臂上的伤口还流着鲜血,他的心口立刻宛如让人刨了个大洞,也跟着在流血,
  “他不帮你请大夫是吗?”
  他存心想眼睁睁地看你死是不是?”
  隔着铁牢笼,霍邵书不停地冲着对面的鲁含菁喊话。
  鲁含菁却充耳不闻,她就只是静静地躺在湿冷的地板上,脑中反复地回想赤兀扬的怒气。
  他对她的忍耐度终密也只到达这个程度不是吗?
  在赤兀扬的感情世界,他向来就霸道地只许自己放纵地去爱,却不许她有过去。他一味地认定她为霍邵书而烈性。却不肯细心视察她之所以如此决裂地斩断过去是为了什么——
  罢了,想他干什么?
  再想,也是无济于事。
  鲁含菁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失神地望着地牢外的天空,心想,要是她的琴在就好了。
  若是她有琴,她就能再弹一首《忘情诀》,彻底地遗忘这烦人的世界!
  “她要什么?”
  “要琴,姑娘她只要琴。”银儿跪在年总管面前,头垂得低低的,声音哽咽,几度泣不成声。
  自从鲁含菁被赤兀扬关在地牢后,她便不吃不喝、不哭不笑,表情木然地像个木头娃娃似的。
  “今儿个,银儿偷偷买通看管地牢的兄弟,潜进牢内看鲁含菁。鲁含菁的面容苍白到像是只剩下一口气般。
  她哭着要鲁含菁保重身体,她却只是虚弱地交代她说她想要琴。
  银儿不懂,她都快没命了,还要琴做什么?
  但鲁含菁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执着,让银儿不忍拒绝她的要求,所以,她才来求年总管。
  “为什么不跟堡主要,反倒是来求我?”年总管问。
  银儿猛摇头,她知道赤兀扬的性子,“姑娘既然是被堡主关起来的,那么堡主便不会管鲁姑娘的生死。”
  她若是去跟赤兀扬讨琴,只怕他非但不会给,反而还会让看管牢房的人看得更紧,日后,她要再去见她家姑娘就更不容易了。
  “年总管,银儿求求你,帮我家姑娘这一回吧!”银儿不断地磕头求着年盛平。”
  她的额头都磕出个血印子了,却还在为鲁含菁的一把琴求情——
  年总管一下子软了心,伸手去扶银儿。“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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