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诀  第22章

作者:尉菁      更新:2021-03-02 02:14:02      字数:1024
  芽儿皱着脸,吐出舌头,扮个鬼脸,顺便把她那尿湿的裤子脱下来丢在年总管的脸上。
  活该!谁教他要笑话她。
  人家她尿床又不是故意的。
  芽儿倏地又窝回被褥里生起闷气来。
  “堡主,您瞧瞧,这丫头的脾气还挺大的耶!”做错事的人还敢摆脸谱?“堡主,这丫头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让小的来教训、教训她。”年总管马上挽起衣袖,打算好好地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番。
  赤兀扬却扯回年总管,要他别动怒。“她还只是个孩子,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她计较?”
  赤兀扬没气芽儿的不懂分寸,反倒是帮着她说话。“还有,你待会儿差两个丫头来服侍芽儿洗脸、漱口,顺便将她尿湿的裤子、尿湿的衣裳拿出去洗。另外,这堡里没有孩子穿的衣裳,你出城时,顺便买几套回来。”赤兀扬一一交代道。
  年总管听得是目瞪口呆。
  这丫头他是买来当奴才还是买来当小姐的啊?怎么这会儿不只另外得拨出两个丫头来服侍这个小鬼头,就连他都得出城帮她买新衣裳?
  这事荒谬到简直没有天理了。
  年总管不悦地瞪了芽儿一眼。
  芽儿正在对他悄悄地吐舌头,扮鬼脸。
  正当他们在大眼瞪小眼之际,门外急急传来堡里弟兄找年总管的声音。
  “年总管、年总管——”弟兄们着急地大声嚷嚷。
  年总管忙出去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那小兄弟用食指比比大厅的位置,说了一句,“这事很急,还请年总管亲自走一趟。”
  “什么事很急啊?”年总管跟着那位弟兄走出去,顺口问道。那名弟兄回答道:“咱们堡里来了一个人。”
  “才来了一个人,你就这么大惊小怪的?”年总管嘴里直嘟嚷着数落那名弟兄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
  那名小兄弟却颇不以为然,领着年总管走进大厅。他心想,等年总管看了那人之后,包管他的反应会跟他一模一样。
  年总管踏进大厅门槛,背对他们的人儿缓缓转过身。
  年总管看到她的脸了。
  “我的老天爷!”是鲁含菁!
  年总管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记得该去通知最重要的人。
  “堡主!堡主——”
  这会儿换年总管一路急嚷了。而宛儿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懂鬼城中的人为何一个个看到她,全都是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鬼城的门禁。
  外传鬼城门禁森严,要进鬼城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在她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她一路经过五个关卡,没一处关卡盘问她的来意,更没人调查她的身家背景,每一个人看到她,反应全是同一个样,先是一惊,再是一喜,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跑开,叫另一个人来看她。
  宛儿这会儿心理早有准备,等着另一个人看到她时的大惊小怪。
  第六章
  心 伤
  当赤兀扬见到宛儿的那一刹那,一股莫大的狂喜向他的四肢百骸席卷而来。
  那是他的含菁。
  是他拼凑了五年,急欲想再见到的容颜,而今,她却是如此真实地站在他的面前!
  赤兀扬激动地步下台阶,急着要与鲁含菁相认之际,蓦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身后蹿出,冲到鲁含菁面前,喊道:“娘——”
  芽儿倏地扑进宛儿的怀里,磨蹭着宛儿,就像是小女儿在跟娘亲撒娇似的。
  赤兀扬当场愣在原处,不再往前。
  他听到当鲁含菁闻到女儿身上的尿骚味时,忍不住又念了芽儿两句,“还在尿床,你连自个儿都照料不好,怎么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进鬼城来,卖身为奴?”
  他还听到芽儿天真地回答鲁含菁说:“是叔叔准许人家进城的。”
  芽儿边说还边伸手往他的方向比了比。
  鲁含菁昂起脸,对上了他的眼。
  她朝着他一笑,继而又去看芽儿。
  芽儿笑咧了一张嘴,对着宛儿说:“叔叔说让我管他的食衣住行呢!”
  “是吗?”宛儿跪坐在地上,顺手打理女儿的发。
  她仅用单手便利落地将芽儿的头发梳齐。
  而一向好动的芽儿一反以往坐不住的习惯,乖乖地挨在鲁含菁的身边让娘亲帮她梳头,她一边让娘梳着头,一边叨叨絮絮地说了一些有关鬼城的事。
  说到有趣处,她们母女俩便笑成一团,那景象犹如一幅画,而这一幅画却是他赤兀扬从没机会享受过的天伦之乐。
  原来五年前,他逞一时的怒气,所丧失的便是这些吗?
  赤兀扬的目光如火炬般地直盯着宛儿瞧。
  宛儿被他的视线灼得面颊生热。
  这人怎么这般无礼,就这么大刺刺地望着她,像是要将她的脸烧出两个窟窿似的,宛儿避开赤兀扬无礼的目光,带着芽儿去找当初买她的人。
  宛儿将芽儿当初留下的那袋银子还给年总管,说了一句对不住。“芽儿还小,贪玩又不懂事,这些天来给各位惹麻烦了。”她鞠了个躬,向他们聊表抱歉。
  她从头到尾都避开赤兀扬的目光,像是此一生,她从不认得他这号人物似的。
  年总管被鲁含菁行此大礼,整个人一时变得很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鲁含菁的态度虽然与以前一般的清冷,但在这清冷中又带着距离、客气与生分,活像她是另个人一样。
  “堡主——”年总管转过头询问赤兀扬的意思。
  赤兀扬步下台阶,接近这个折腾得他几近发狂的人儿。
  她看他的眼神竟是如此的陌生——
  她当真不认得他了吗?
  他攫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他。
  “你是谁?”他打颤的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问出,多情得让人感伤。
  宛儿那清澄的眼无畏无惧地与他深遣的眼眸对上,她回答他遭:“我是芽儿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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