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骄女  第23章

作者:娃娃      更新:2021-03-03 04:13:52      字数:1063
  她乖乖吃药,乖乖吃饭睡觉,不再泼蛮撒野,不再刁钻作怪,她配合着所有大夫的所有良方,只求在最短的时间里,变回一个健健康康的朱紫紫。
  她的转变洛伯虎都看在眼里,却仅是讶然接受没问原因,静观其变。
  但不管她的原因是什么,她的转变却是有目共睹的,五日后她可以起身了,十日后她可以下床了,又是几日后,紫苑里响起了众人久违的琳琳然娇笑。
  是郡主吗?是郡主吗?
  池婆婆、袖儿、司棋、司画等人,个个又是瞠目又是掏耳,一个个挤蹭着全往那传出了笑音的池中亭子奔去,果然在艳阳下的水阁间,看见了一对正在对弈中的俊男美女。
  男的是洛伯虎,女的,赫然是她们那甫由鬼门关前兜了个圈子,现在彷佛已经全部恢复了的可爱郡主朱紫紫。
  一整群的丫鬟婆子都没作声,却是各自握住了对方微生颤的手,各自安慰着对方想要大哭的冲动,老天保佑!她家郡主……真的没事了!
  「不玩了!你都不让人家!」
  压根没理会远方偷瞧着的人影及低语,朱紫紫噘着嘴想耍赖皮。
  「不玩就算了。」洛伯虎由着她弄乱了棋局,俊目里含着思索,伸出大掌习惯性地去探测起她的脉搏,不单是久病会成良医,久「伴」也是会的。
  「测什么测呀?」她懒洋洋地托颐,一只小手乖巧地任由他测,然后皱鼻笑他,「我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清楚,你是信我还是信那些庸医呀?」
  他放开她的手,俊眸若有所思,「看来妳是真的好了。」
  「当然好了!」她再度娇笑,「你可要当心了,我生病时你骂我的每一句,哼哼!我可都还牢牢谨记。」
  「怎么?」他也笑了,「妳想要报仇?」
  「那还用说吗?」朱紫紫故意撩高了袖管,「你明明知道我是最会记仇的了。」
  「若真记仇就将身体彻底养好才能报仇……」他盯着她,「现在妳的精神好多了,那我就让厨房改个方子,多添几味药膳……」
  「添哪一味?」她依旧托颐,没好气的开口,「添月老特意为我开的『移情别恋』药方吗?」
  洛伯虎微愕,然后迅速恢复过来露笑了,「小丫头,妳想多了。」
  「不是想多,是太过了解。」
  她笑笑耸肩,放下了托颐的玉手,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开口。
  「伯虎哥哥……」一句昔日称呼让两个人明显不自在起来,她轻甩首,重新再笑。
  「瞧我多有先见之明,早就知道该这么喊你了,我只问一遍……」她的眼神十分认真,「有没有可能,我们躲开人群隐居山林,只求自己快活,不管他人非议?」
  他痛苦地审视她良久,看出了她那隐藏在眸底的渴盼,却只能够闭上眼睛摇头。
  不!他不能!而这么做又能够逃避多久?又能够自欺多久?那是在逆天、逆伦,甚至逆亲!他们或许可以贪得一时的快活,但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那横梗在他们之间,不断地挞伐着良心的道德感,迟早会把他们给逼疯的。
  「好!」朱紫紫点点头,其实早已猜到了他的答案。「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听我的,我就听你的,咱们定下协议,我答应你会乖乖地嫁给别人,但不论是你或是月老爷爷,都绝对不许对我擅用法术,否则若让我发现了,哼哼,那就协议无效。」
  他屏息凝眸,蹙眉思索,似是不信她会如此轻易妥协。
  「妳说的是真话?」她再度点头,用力挤出笑容说服他。
  「久病方知生命可贵,有天夜里我还梦见了阎王呢,当时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愈想愈觉得冤,我才几岁?就这么傻傻地死了,是不是太蠢了点?」
  「妳若真能因此而想通……」他表情苦涩中带着欣慰,「那就真是妳的福气了。」
  「不想通又能如何?」她亦苦笑,「就算我不认命,你也会想尽办法让我认的不是吗?与其被你设计送人,还不如自己乖乖就范。」
  「紫紫!」他深深凝望着她,「妳能懂吗?我想要妳认命,为的绝对不是我。」
  她点点头,垂下了若有所思的眸子,好半天后重新抬起,真心微笑了。
  「你放心吧,我懂的,也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的。」
  洛伯虎原还有些不放心,却从她后来的表现,看出她似乎是真的在努力了。
  朱紫紫让荠王爷去挑选了上百位他自认合适的乘龙快婿名单,让人分别画了肖像再列出了兴趣、嗜好、生辰八字送到王府来,笑嘻嘻地和荠王妃及袖儿、池婆婆等人一块打量比较,半笑闹半正经地从中挑选出了新科状元郎,来当她的未来夫婿。
  状元郎在听见了能被当今皇上堂妹,金枝玉叶的紫郡主给点中了后,乐得如在云端,而朱载荠夫妇更是欣然得见女儿终于想通,为免夜长梦多,他们快手快脚地筹办起了婚事。
  一个月后朱紫紫在王府上下的欢送声中,一身喜服登上了花轿,却在半路上毒发身亡,死在匆匆赶至、痛哭失声的洛伯虎怀里。
  她松开手,放过了他,也终于,放过了自己。
  第八章
  一座新坟,出现在翠竹茅庐畔。
  坟中之人出身显贵,翠竹茅庐虽是清雅却是寒酸,按其出身,这儿原不该是其最后终点站,但按照习俗,早夭芳魂是无法被奉祀在宗祠里的,即便在生前,她是如何地被人万般疼宠于掌心。
  别人不要她,他却是要的。
  那一夜他抱着她冰冷的躯体,看着那张再也不会对他撒娇泼赖,妍丽依旧却出奇冰冷的小脸,徒手挖了个洞穴,将她葬在了这里,他的屋畔。
  他用力地挖、没命地挖、毫无感觉地挖,似是想将对这一世里上天不公的控诉全藉由刨土的动作来发泄,末了他双掌是血,淌落的血丝,伴她长眠在土里。
  他活着,她死了,阴阳两隔。
  但一日复一日地过去,洛伯虎却愈来愈感觉不到自己仍然是活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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