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珂格格  第15章

作者:惜之      更新:2021-03-04 11:30:33      字数:1045
  “之前……之前在寻春阁那段日子,苦了你了,我很抱歉没能早一点救出你。”
  “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没待过寻春阁呀!我连它的大门都没过去过。”
  “怎么可能?”
  “小姐,你是不是病糊涂了。那天你受重伤还恳求大人救我的事,忘记了吗?翰舞轩里的每个人都不厌其烦的一再向我描述当时的情况,人家那好感动喔!”
  “当时,福将军就救下你了?”他——毕竟没有那么狠心,这个认知让她心喜。
  “是啊!我才刚刚被架到寻春阁大门口,巴良就出现了,左一拳六一拳,把两个粗粗壮壮的保镖打得鼻青脸肿,真是过瘾极了。”
  “真的!那太好了!”悬宕多时的心这才全然放下。
  “我好几次求巴良带我进将军府看你。可是他都不肯,小姐你怎会受伤的?”
  “别管我的伤。我先问你我娘她还好吗?”
  “夫人——她已经疯了。”她嗫嚅地说。可是——那是她罪有应得。
  “怎会这样?”她闻言愕然。
  “小姐,我告诉你我们家里那把火是夫人内神通外鬼放的。在那之前,她串通另外一个男人把库房里的金银财宝全搬空了。”
  “火是娘放的?”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她又错怪他一次了。
  “可是……当时她没钱埋葬爹爹,才会卖掉我们。”
  “那是她在作戏,想要杜绝左邻右舍的闲言闲语,她早想除掉你这眼中钉、肉中刺了。”
  “真是如此,她应该过得快乐而惬意,怎会发疯?”
  “黑吃黑呀!那男的拿了钱居然翻脸不认帐,她气得发疯拿起菜刀去砍人家,最后,被官府派兵抓进大牢里去。这呀!就叫恶有恶报,恶人自有恶人魔!”阿璧讲到这里不禁眉飞色舞,高兴极了。
  “这些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是以前后房沈大娘她儿子阿摆告诉我的,他说那男的是打外地来的,叫什么王八爷,他住在沈大娘家隔壁,夫人去闹事时阿摆正好在场。对了,他们在争吵时有说他是老爷的旧识。”
  “你见过那个王八爷吗?”
  “去探沈大娘时见过两次,獐头鼠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前在古月斋里你曾见过他吗?有没有印象?”
  “没有!我敢肯定老爷去世前,我没见过这个人。”
  “官府没拿他去问话吗?”
  “问啦!他一问三不知,还说夫人疯了,疯子的话不足采信。”
  唉!世事无常,娘算计了一辈子,一定没算出自己会晚景凄凉,眼下应该想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才是。
  “小姐,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好,是不是?”阿璧垂下眉,撇低嘴角。
  “谁告诉你的?”
  “是巴良啦!他偷偷告诉我的,你不能让将军知道哦!”
  阿璧维护起他。
  “你们已经要好到能‘偷偷’说话了?”
  “小姐——不来了,人家是关心你才去央求他的,你……”阿璧的颊边飞起一抹红霞。
  “阿璧,幸福并非唾手可得,如果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就别轻易错过懂吗?”
  “我知道。”她害羞地垂下头,小女儿姿态毕露。
  “那我就放心了,除了娘,你是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了。”
  “小姐,你也是阿璧的亲人!对了,那个老欺负你的坏嬷嬷在哪里,看我不好好修理她一顿才怪。”
  “有阿璧帮我撑腰,往后谁还敢欺负我。”
  “说的也是!小姐我很厉害的,巴良教我好几招武功,等你身体好了,我再传授给你,免得老被人欺……”
  风在屋外吹,雨在空中飘。屋里的女人像不畏风雨的傲梅,历经寒露后依然活得盎然,依然挺立着接受春风雨露的滋润。她们享受着久别重逢的喜悦,话不歇口地谈个不停……
  第六章
  夏至,暖暖的阳光透过绿荫照拂在福骐隽和紫默身上,夏蝉在树上高鸣求偶曲,和风徐徐向树下那对慵懒人儿袭来,映射出两人满脸的笑意。
  紫默拿着一个集子,读得正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说来听听!”骐隽放下手边的帐册,凝视着她。
  自认紫默病好后就搬入他的寝居,早晨他上朝、她在房里刺绣,等他回家后,他们经常像这样在树下各自做各自的事。虽然交谈不多,但有彼此在身边,这种感觉让人很温馨、很愉快。
  “听听这阙词——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吾道:花面不及侬颜好。”他轻佻地搂住她的纤腰。
  “别闹了!”
  “好吧?不闹,告诉我这阙词怎会惹你笑开怀?”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每天他都有新发现,紫默是座挖掘不完的惊喜矿山,她的聪慧、她的敏锐感受在在都让他心动、心悸。他爱听她讲话,爱上她精灵古怪的奇特想法,他发现在她柔弱性格中有着不服输的潜藏因子。
  “我在笑——她从卖花担上买来的不是‘一枝春欲放’,是买了一枝‘不确定’。”
  “你的意思是——她对自己没信心,所以买了好花想妆扮自己,没想到揽镜自照后又觉得花比她更美丽,不放心地硬拉着郎君要他做比较。到头来那朵原本要为她增添嫣媚的花,不但没给她带来信心,反而让她对自己的容貌更加不确定?”
  骐隽把她的想法猜了个透彻,紫默诧异地盯住他。几时起,他已经能猜透她的心思?
  “女人都是这样的,本来拥有的好心情却让自己的猜疑、妒嫉弄得心伤、泪湿春衫,甚至面目可憎,这就是当女人的悲哀。”
  “既然怕自己可悲,为什么不放宽心胸,别让嫉妒控制?”
  “若不是没自信、若不是不确定,谁愿意自己变得面目可惜?偏偏男人是一种多么难以确定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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