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一生愿意吗?(下)  第5章

作者:绿光      更新:2020-02-23 05:42:03      字数:1468
  「我瞧起来像是没用的小姑娘吗?」不过就是晒点日头罢了,她只是肤白,所以一晒就红,不代表她弱不禁网。
  迎春抬眼瞪去,余光瞥见对面走来的男人,正打算要拉着宇文恭侧身避开时已来不及,那人发现两人,快步上前作揖。
  「宇文大人。」
  宇文恭垂眼望去,见是王恪,随即漾起笑意,「王指挥使。」
  「宇文大人怎会来此?」王恪面露惊喜的问。
  「本是要回京了,可前往通江的路上收到友人的急信,所以就绕过来这儿,瞅着能不能给他帮上忙。」宇文恭心想都碰头了,既然躲不开,就找个好说词,要是能顺便帮上杜老板的忙是最好。
  「不知道大人的友人是有什么麻烦?」
  「天热,那儿有家茶楼,咱们过去喝点凉茶再聊。」
  王恪随让身旁的侍卫开道,硬是让掌柜挤出了茶楼临窗的位置,一会功夫便上了凉茶和茶点。
  宇文恭将茶点移到迎春面前,然后将杜老板的事说了一遍。
  王恪听完,脸色忽青忽白,最终怒不可遏地道:「要真有这种事,卑职定会让那主事问罪!现在先让卑职将那主事给找出来。」
  宇文恭摆了摆手,王恪随即招来心腹将张主事给揪来。
  迎春喝着凉茶尝着茶点,听着王恪近乎巴结诌媚的口气,不禁想到当初应昭华嫁进王家后,王家人到底是怎么待她的,有这种两边倒的墙头草大伯子,想必日子不好过吧。
  侍卫的动作俐落,很快就将张主事给带到跟前。
  王恪声色俱厉地将杜老板的事给问过一遍,张主事吓得大呼是误会一场,保证立即将粮货送上船。
  如此,两人连常盈仓都没踏进,未花分毫就摆平了整件事。
  嗯……墙头草偶尔也是挺有用的。迎春如此想着。
  「多谢王指挥使,我这就回去跟友人说,让他可以赶紧赶往京城。」宇文恭客气地朝他施礼。
  王恪受宠若惊地还礼,「大人说这什么话,这是卑职该做的,这转运处到底也是藏污纳垢多时,偶尔敲打一下才不会扰民。」
  「王指挥使说得是,我先告辞了。」
  「大人慢走,要是还有什么事需要卑职,尽管差人到船厂说一声便是。」王恪恭敬地将他送到茶楼门口。
  迎春走在他身侧不禁道:「我鸡皮疙瘩快冒出来了,太恶心了,到底要目送到什么时候?」
  「忍忍,这种货色总是喜欢将功夫作足。」
  「可这么一来,你要怎么查夏税?」
  宇文恭见前头的人潮又拥塞了起来,神色自若地握住她的手,「放心吧,待漕船进来,咱们遇见的人会更多,既然被发现了,与其藏在暗处,倒不如明着干比较痛快。」
  「问题是你只有一个人。」
  「我不是还有你?」他佯诧道:「你不会丢下我吧?」
  迎春皱着眉,觉得他这话一语双关,干脆不理他,省得麻烦,反正他心里有主意便成。
  回客栈告知杜老板已经将事情解决,要他去常盈仓领货,杜老板激动得只差没有下跪道谢。
  「不用多礼,只是有件事想要你忙。」
  「只要爷说得出来的,再难杜某也定想办法相助。」杜老板热沮盈眶,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能遇到贵人相助。
  「不难,只是让杜老板到了京城之后在京城多待个几日,就住进兴门客栈,把帐挂在宇文恭头上,直到有人去寻你为止。」
  「这是要杜某做什么呢?」
  「杜老板不用担心,只是希望届时你能上堂作证,道出卞下转运处和常盈仓的恶形恶状罢了。」
  「这点小事杜某自能办到,只是不知道爷的名讳是——」
  「宇文恭。」
  杜老板乍听时只觉得这名字熟悉,既然到了京城吃住都能挂他的帐,还是为上堂作证,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忙太简单且非帮不可。
  再三道谢了之后,杜老板才兴冲冲地赶去常盈仓。
  回了房,迎春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就这般有把握到时候定能把犯人给押进京里问审?」
  「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那好,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来吧,两人联手,肯定要将这一票贪官污吏绳之以法,她光是想像就够乐的了。
  「玩乐。」
  「……啊?」她听错了吧。
  「没办法,漕船未进,户部主事还在路上,漕台副官也没到,咱们除了玩乐等待,别无他法。」
  听似有理,迎春就姑且信之,只是这种时节她一点玩乐的兴致都没有,尤其出了趟门回客栈就汗流浃货非得沐浴不可,她哪里还想岀门?还不如待在客栈就好。
  只是——
  「杜老板已经退房了,隔壁多了间空房,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挤这一间房?」更可恶的是,为什么她沐浴时他就非得待在房内?
  「替你看门。」宇文恭回答得天经地义。
  「替我看门,你就应该到门外守着。」她好心地提醒着。
  「那是下人做的事,你认为以你的身分能够差使镇囯大将军替你守门?」宇文恭托着腮,懒懒地窝在竹榻上。
  迎春不由瞪大眼,镇国大将军了不起了?!镇囯大将军就能调戏民女了?拿着这顶天的头衔逼迫一个丫鬟就范,他也算了得!
  悻悻然地抱着衣袍到屏风后头,又听他道——
  「明儿个有件要紧事。」
  听着,她从屏风后探头,问:「什么要紧事?」
  「咱们上浮佗山。」
  迎春偏着头,总算感到一丝古怪了,忖了下,她指了指上头,态度如常的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宇文恭一见她的举措,不由自主笑眯了眼,伸出两根长指,笑道:「依我看,咱们差不多辰正时动身吧。」
  「不会太晚?」她又指着耳朵。
  「那就辰初动身吧。」他点点头。
  她应了声,缩回屏风后头准备沐浴。
  啧,就说他说话怎么突然不客气起来,原来是有耗子躲在上头。
  是了,像王恪那种货色,怎可能目送他俩离开?
  动作飞快地沐浴完,她着好装,边擦拭着发边往外走,一瞥见他,就见他不知道在乐什么,双眼都冒光了。
  「做什么?」笑成那模样,真有点恶心了。
  「我要沐浴了。」宇文恭不睬她,迳自笑得眉色舞。走到屏风前,不忘敲了屏风两下。
  迎春想也没想地道:「知道。」
  回应她的,是他低低笑开的嗓音。
  搞不懂他到底在乐什么,可当她坐在床上拭发时,一道灵光闪过,教她狠抽口气,她露馅了!
  两人从小就玩在一块,有时玩野了,回家挨罚,为了互相帮衬对方,他们之间有着两人才懂的暗号,好比她方才比着上头,就是问他上头是不是有人,他比出两根手指,意指有两人,她指了指耳朵,问的是对方只是听壁脚,他点头答是,至于方才敲屏风两下,意指要她戒备。
  她太大意了。
  他在总督府脱口问岀时,他的意识其实清醒着,而且已经确认她的身分,但他却不戳破,直到现在,她终于傻傻地踏进他设的局。
  这家伙!什么时候城府这么深了,居然连她都设计!
  她傻傻地破绽百出,也莫怪他笑得那般乐。所以,昨儿个他是真的打算色诱她……这才几年,他已经变成她所不识得的宇文恭了。
  设计、色诱,就是不戳破,也真亏他想得到。
  好,不管他戳不戳破,她都死不承认,他能奈她何!
  恨恨地瞪着屏风,她无声哼了声,哪怕发才半干,她干脆放下床幔睡觉,不想理他,顺带好生反省。
  是她的错,决定好要瞒,可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地做自己。
  总是这样,唯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放心无所忧。
  当宇文恭带着一身水气踏出屏风时,瞧见放下的床幔也不以为意,往床畔一坐,拿着摺扇替她搧风。
  迎春瞪着内墙没吭声,心想是他自个儿爱搧的,她就由着他,况且……真的很凉,那风柔柔袭来,教她睡意渐浓。
  宇文恭搧着风,心想,他就一天天地围堵,直到她甘愿坦承。
  而在她坦承之前,他绝不会逼迫她,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很想她,一直等待着她,不管有任何理由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心。
  热……
  迎春皱着眉张眼,有些疑惑地瞪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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