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男人  第29章

作者:路可可      更新:2020-08-26 16:23:34      字数:1042
  「我们先告辞了,我们要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白志清看了夏妈妈一眼,有礼地一鞠躬后说道。「亲自来拜访,只是想让两位知道先生对夏小姐的诚意……」
  铃铃……
  「抱歉,我接通电话。」白志清接起了手机,一听之下,脸色顿时大变。
  他表情沈凝地听着对方交代着事情经过,也很快地用土耳其话做出了处置。
  白志清切断电话,握住帕米娜的肩,尽可能冷静地对她说道:「先生出车祸了。」
  第九章
  「滚开!」
  凶恶的咆哮声从哈麦德寝宫里传来。
  这是哈麦德车祸后的第二天。
  他躺在床上,身上的数处擦伤让他极度不舒服。左脸颊上那道因为车祸而刮出的红痕,像一道被撒旦诅咒的伤口,狰狞得让人不敢逼视。
  如果说以前的哈麦德,凛然地让人心生畏惧。现在的他,就是彻底地把他骨子里的坏脾气全都表面化了,变本加厉地让所有人叫苦连天。
  「哥,你喝碗汤,然后把医生开的消炎药吃完,好不好?」刚从台湾飞抵家门的帕米娜柔声劝道。
  哈麦德板着脸,漠然的样子,像是帕米娜和白志清不曾站在他面前一样。
  「你这样子如果被若云姊看到,她会很难过的。」帕米娜把汤放到了床头小几边,才又退回了白志清身边。
  哈麦德抬头,冷冷瞥她一眼。「妳先把她找出来再说!」
  「你如果不把汤喝完,我就站在这里不走,你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帕米娜固执地说道。
  「什么时候轮到妳威胁我了?」哈麦德皱着眉,神色不耐,双唇紧抿。
  「先生,你是不是在发烧?」白志清看着先生不自然发红的脸庞,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偷偷跑到畅苑了?我听管家说这几天夜里冷,你又不好好吃睡,一定是感冒了。」帕米娜急得哇哇大叫着。
  哈麦德别过头,第一次觉得土耳其话聒噪得让人不舒服。
  或者,现在任何语言对他来说,都是噪音。只有夏若云的消息,才是他愿意聆听的天籁。
  「我要休息了,你们可以滚了!」哈麦德不耐烦地一挥手,只想一人好好静静。
  「先生,如果你不快点把身体调养好,万一我们有了夏小姐的消息,要立刻赶过去,你这样的体力是没有法子负荷的。」白志清说。
  「有个鬼消息!你们刚从台湾回来,关于她的行踪却只字未提,哪来的消息!那群找人的家伙究竟有没有办事能力!找一个人居然要花这么多时间,一点效率都没有,全给我换掉!」哈麦德一阵怒火攻心,蓦地伸手把茶几边的水杯往白志清的方向一扔。
  帕米娜惊呼出声,白志清则是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受到任何波及。
  水杯被扔出的力道不够,在白志清前方一步之处缓缓掉落,啪地碎了一地。
  哈麦德瞪着帕米娜和白志清互握着的双手。
  「你过来!」哈麦德命令道。
  帕米娜拉住白志清的手,就怕性情暴烈的哥哥会出手伤人。
  白志清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仍然依言走向了哈麦德。
  哈麦德对上白志清苍白脸庞上那双毫无畏惧的眼睛,他心里闪过一阵难过。
  如果他当初能像白志清一样地为对方着想,而不是只把自己的男性骄傲放在一切之上,是不是今天夏若云就不会离去了呢?
  「好好珍惜帕米娜,好好照顾她。」哈麦德拍拍白志清的手臂,嗄声说道。
  白志清一怔,眼眶微红。
  「哥!」帕米娜流下泪来,直奔到哥哥身边握住他的乎,大掌如冰的温度吓着了她,她脱口说道:「我请医生过来看你,好不好?」
  「我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哈麦德一看妹妹张口欲言,他拿起一旁的杯汤一饮而尽。「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帕米娜破涕为笑了。
  「我把地上整理一下。」白志清知道先生不爱人打扰,拿来了清扫工具,简单整理一下后,便拉着帕米娜走出了房间。
  汤里依照医生指示放了镇定剂,先生应该能好好睡上一觉的。先生再不睡,有人可是也会跟着失眠呢……
  哈麦德看着紧闭的房门,他脸上敛去了所有表情。
  又是一个人了。
  他看着银灰色天花板及屋内的黑色亮面家具,看着看着,脑子便昏昏沉沉了。他觉得倦,在眼皮半垂间,竟感到有股睡意袭来。
  他失眠好一阵子了,总是累到极点后,才能痛苦地沈入睡眠里。
  真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疲惫,夏若云也不过就是个女人--
  不过就是个把他的心带走的女人嘛。
  以前,他认为心只是个维持生命机能的器官,他并不以为心会有什么感觉。而今,他是知道了。知道心是有知感的,知道心上的那些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全都是因她而起的啊。
  「若云……」
  哈麦德微张的唇间逸出一声低喃后,他拧着眉,不敌睡意地失去了意识。
  房门,被悄悄推开来。
  一声悠然长叹,在哈麦德身边响起。
  夏若云纤弱的淡紫身影落坐在哈麦德身边,翦水秋眸心疼地瞅着他脸上及身上的擦伤。
  幸好那场车祸并未造成大碍,只是让他受了一些皮肉痛哪。天知道在没有亲眼看到他之前,她在飞机上急得一路都没法子好好休息哪。
  夏若云心疼地俯低身子,凝望着他即便是在睡梦中都皱得死紧的浓眉。
  才半个多月不见,他怎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呢?
  她很想冷眼旁观嘲笑他的活该,也很想躲起来再让他忍受几天折磨。天知道他当时执意将她困在他的世界里,却不愿意给予她「唯一」的居住证明时,她掉过多少泪啊。
  但是,如果看他受苦,只是让她自己受折磨,那又何苦来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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