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夜越抓狂  第18章

作者:向吟      更新:2021-03-08 02:15:01      字数:1087
  “你才没有,别跟我装傻。”纪式澄的口吻十分认真,小巧的脸庞上展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你告诉我,我真的、真的不可以不小心喜欢上你吗?”
  温仲谦又是一贯的沉默,他瞅着她的脸,烦恼地皱了皱眉,“为什么你非得到答案不可?”
  “因为我不喜欢拖泥带水。”她埋怨似地睨着他,“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上你面己,为什么你连能不能接受都这么温吞?”
  一瞬间,他的眼神转为阴沉,在心中思考着她是否长期在单纯的环境下成长,于是才无法接受现实中有灰色地带的存在。“式澄,喜欢有很多种方式,你明白吗?喜欢一个人可以很简单,但是同样的,也会很复杂。”
  “所以我不可以喜欢上你?”她胸口一窒,极缓的挑高了眉,隐约地感觉他间接的拒绝划伤了她的心,渗出浓厚腥膻的血味。“喜欢就是喜欢,那应该很简单,可你却故意躲避,又是为了什么?”
  “很多事情没有为什么。”温仲谦几乎无法掩饰他的心慌。他十分明白,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承认,她确实已悄悄地占据他心灵的某个角落,那块巳被播下种子的土壤,令他愈来愈控制不住飞速盘踞茁壮的异样情愫,再不尽快斩断这爱苗,他终将连自身也遗忘。
  “我明白了。”纪式澄眼底浮上一丝气愤,“你可以允许暧昧不明,却不敢面对事实将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说,就连那些有可能的事情,你也宁可视而不见,刻意隐藏起来。”
  “式澄,你该明白,就算你告白,我也不能回应。”
  “因为你有未婚妻?”
  温仲谦若有所思地瞅着她半晌。“因为我们都不是小孩,有很多事情,不能只单方面地考虑自我的情绪。”
  “对,所以你'违心’”她气他的不坦白,但更气的是自己。
  纪式澄无法克制内心开始泛起的醋意,因为他一直顾虑不愿伤害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应嘉雯,偏偏,她根本不能告诉他,应嘉雯早就打算为了成就自身的恋情而放弃他!
  该怎么说?或是该笑她自己将感情放得太快,又不愿收得干脆洒脱?难道,她的初恋在还没萌芽前,就该被斩除吗?
  一丝不服气的鼻酸隐隐充满她的鼻腔,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任性、软弱与不确定,然她又怎么去要求他该喜欢上一个连自己都不喜欢的人?
  她抿着嘴,抬起一双嗔怒的水眸直瞪着他,“你告诉我,你在乎我吗?”
  他眉间微微地抽动着,瞅视着她黑瞳中慌乱而闪烁的莹莹水芒,几乎是无意识地,他极浅地颔首,无法克制心湖那份跟随着波动的浪潮。
  “那好。”一瞬间,笃定平复了纪式澄眼底翻搅的思绪,她冷不防地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垫高脚尖凑上他的唇。她强吻他的举动令温仲谦有些错楞,感觉着唇上的柔软与微颤,一时间他不晓得该推开她,还是听从心底强烈涌起的怜惜与费力隐藏的欲望,品尝她带点生涩的甜美。
  “你是头猪吗?”察觉不到他的回应,她蓦然停下吻瞪着他,捧住他脸颊的手冷冷冰冰地,与她赧红高温的脸颊全然不同。她不禁嘟起嘴,语气咄咄逼人,“你晓不晓得在一个女人吻你的时候毫无回应,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温仲谦沉默地瞅了她半晌,“你自己也是个医生,应该很明白移情作用会在什么状态下发生。”他并非不想回应,而是不愿伤了她。
  “你以为我是……”她顿了下,眉稍高高地扬起。“别开玩笑了!我不是你的病人,也不是脆弱到连我自己的感精都会迷糊的笨蛋,你居然以为我是因为被自己情绪的低潮一时迷惑,认为我现在对你的感觉全是假性恋爱?”
  “不是没有可能。”他默叹口气,“你在最需要别人支持的时候遇上了我,自然……。”
  “白痴、温吞、迟钝!你……。”纪式澄把牙磨得嘎嘎作响,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个小可怜。“你气死我了!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还是你希望我敲昏你,然后把你拖到床上去既成事实?
  “我对自己的感情肯负责,也不会否认我喜欢你,难道得学你像只乌龟把头缩进壳里,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心底好难受,闷涩的感觉恍若被他划开另一道更火辣疼痛的伤口,连带害她的眼睛也好痛……
  讨厌,豁出去了啦!她就不信这家伙真的比龟还迟钝。
  温仲谦又沉默地注视她半晌,对着她怒苗猛窜的视线竟觉得好笑,他不是没遇过主动求爱的女人,只是她求爱的方式直接又莽撞,偏偏……他说不上自己为什么心神动摇得如此厉害,真的是只为了不愿伤她吗?还是她拥有其他女人都不曾对他造成的影响力,让他费尽所有的控制力,才能勉强自己的手别时时不听使唤地想上前触碰她。
  “很晚了,早点休息。”察觉到自己的手仿佛又蠢蠢欲动地想拥住她,他僵硬地握紧门把,作势准备关门。
  “等等!你又想逃——哎呀!”她倏地发出一声惨叫,顶住门板的纤腕狠狠地钮了一下,害她当场忘掉自己要说些什么地抱着手腕猛跳脚。
  “扭伤了?”他眉间打起皱褶,连忙握住她的手腕,无意讽地流露出气恼与疼惜,“看看,老是这么冲动,一天到晚就看你大伤小伤不断。”
  “还不是你害的,那么猛力关门干么?怕我变老虎吞了你吗?”纪式澄没好气地虚他一眼,莹莹泪光在眼眶里头打转着,她仍努力地不让它掉下来。
  “让我看看。”
  “不要,管我那么多干么?”纪式澄发狠地想把手抽回来,一拉马上又惨叫一声,赶紧咬住牙根怕叫得更大声。
  “让我看看,说不定……”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
  他的声音变得严厉了些,“纪式澄。”
  “干么啦!”好痛!最近什么东西都跟她有仇是吗?
  “把手给我。”
  “差不多了啦,去厨房拿把菜刀剁掉就可以把手拿给你了。”她咬牙切齿地动了下手腕,有种可能脱臼的预兆,痛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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