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风遮月  第30章

作者:夏雨寒      更新:2021-03-09 05:03:38      字数:1099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不想毁了你。”日月转身又要走,但风远扬拉住她的手。
  “日月,不要再跟张劲在一起了,就我们两个不也挺好的?我们一起游荡江湖,看尽天下风光。就算长辈们不赞同,那又怎么样?别忘了,我从小就注定是你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在乎的。”
  看那夫人脸上复杂的表情,明显是被风远扬的这番掏心掏肺的话感动了。顿时,警告的讯息在庄月屏的脑海里闪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风远扬担上“通奸”的罪名。
  于是她急忙站了出来,“就算是两情相悦,也要看彼此的身分。远扬,坦荡荡的君子就不该夺人妻。”她盼望自己能够点醒他。
  风远扬诧异的皱起眉,“你是谁?”虽然声音、脸孔都很熟悉,但那身打扮却诡异得让他认不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日月冷峻的声音就已经响起,“风远扬,亏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我的人,结果居然还是勾搭上了别的男人,你把我当傻子耍吗?”她气愤的撂下话,便匆匆离去。
  “日月,你误会了,我不认识他呀!”风远扬情急的想抓住日月,但庄月屏不许,硬是拖住他。
  “别忘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她又提醒了一次。
  风远扬气急败坏的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然后惊讶的看著她的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不是我的好姊姊吗?”
  庄月屏都忘了他是个大夫,可以轻易的自脉象中判断出对方是男是女,她正想回话,却见风远扬笑著,“恭喜你了,我的好姊姊。”
  她不明白喜从何来,正想出声问他,却听他高兴的宣布道:“你有喜了,要好好保重身体,别动了胎气。”
  霎时,庄月屏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耳边清楚回荡著严令风的声音——我还是把话桃明了吧!我不要我们之间有任何子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霄风楼的,当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床前了。她愣愣的看著铜镜里反映出自己的倒影,脑海里不停地重复著相同的问题——我坏了令风的孩子了?我要当娘了?
  心里虽然很欣喜,但却也有更多的苦涩,她没忘记严令风不要孩子的宣言,如果她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毫无疑问的,他一定会坚持打掉这个孩子。
  但她好想好想留下他,她甚至开始幻想他出生的模样,慢慢的成长……满岁的时候抓周……然后在夫子的教导下,摇头晃脑的吟诵……然后结婚生子……
  可这梦却遥远得碰触不到,没有实现的一天。
  “你在想什么?”
  突来的声音让她一惊,一双熟悉的粗糙大手抬起她的下巴,严峻的双眼带著审视的深思,“为什么哭了?”
  庄月屏连忙将眼泪擦去,拉回神志,这才蓦然注意到,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你回来了。”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想掩饰自己的失神。
  但严令风是个明眼人,立刻起了疑心,“你为什么穿我的衣服?还这身打扮?,”
  庄月屏低头一看,天哪!她仍是一身的男性装束,心里不禁懊恼起自己的大意,这下他一定会猜到她偷跑出霄风楼,而发一顿脾气的。
  “你是不是瞒著我,偷偷跑出去了?”
  她脸色倏地发白,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任何反驳的话,只是一迳地往后退,强忍住想要遮住肚子的冲动。
  “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一步步逼近她。
  她又后退,“你到底还想把我关在这里多久?你知道我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吗?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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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不知道她白天的寂寞,这一点,阿顺已经跟他报告过了,但他就是不想让她走出他的掌控范围外,尤其是最近,她似乎离他愈来愈远了,她常常自己一个人对著窗外发呆一整天,让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如果闷的话,可以种种花、看看书、做做女红……我相信凭你的聪明,一定可以找到打发时间的方法。”他皱著眉头,觉得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在碍眼,“把这一身衣服脱掉。”还是轻柔的衣料适合她。
  但庄月屏没猜到他的心思,还以为他色心又起。可恼啊!在她为肚子里的孩子担忧的时候,他竟然只想著做那件事。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忿忿的转身走开,“我今晚没有心情。”
  他抓住她的手腕,“干嘛发脾气?”他问,口气还算平和,没有平常的敌意与嘲讽。
  她咬著牙,“我只是心情不好。”
  “哦?”他硬是把她拉进怀里,“为什么?你不是如愿去看了孩子们吗?”
  庄月屏大吃一惊,脸色更苍白了。莫非他派人跟踪她?那他是否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你……你怎么知道?”
  严令风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不然你穿成这样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取悦我吧!”
  庄月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也兴起了追问的冲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为宇儿和仪儿请夫子?又为什么要恢复绮春阁的旧观?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表情怎么没有一丝感激,反而好像他做的是一桩坏事似的?
  恢复绮春阁的旧观有什么不好?他还她一个华丽舒适的住所,她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就连请夫子来教导她领养的小孤儿也错了吗?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
  “我没必要一一向你解释,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是了,她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爱奴”罢了,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一切呢?她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奴婢失礼了,请老爷见谅,老爷想要奴婢做什么呢?”
  严令风看著她,不喜欢她的口气,尤其不喜欢她的用词——“奴婢”。她哪里像个“奴”了?
  “对了,老爷刚刚要奴婢脱衣服是吧?”庄月屏边说边解开了腰带,她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要惹恼他,想要知道他能忍耐到什么地步?最好像以前那样失控的打她,把她和孩子一起打死,这样她就不用烦恼该怎么做才能留下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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