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品红伶  第4章

作者:小鱼      更新:2021-03-12 04:13:23      字数:1033
  “现在?”他挑起眉,凝视着她秀美而热切的神情。
  她的确是个美人,但实在有些没规矩。哪家的闺女会在三更半夜爬上屋顶来?
  “城门没开,我也只好等着;但是瞧你武功不错,应该能带我跳出城墙外吧?”杜银筝讨好的问道,并善用自己娇甜的声音。
  “就这样?”她眼中的企图可没有那么薄弱。
  “呃,其实我打算去扬州……噢,你别担心,我可以付你银子。”
  荆御弦推她站好,自己则一脸严峻。“我的价码你可付不起。”他有没有听错?原本送她出城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她竟还要他送她到扬州!
  “那么,请你送我到扬州好了。”
  “你没搞错吧?我都说我的价码你付不起了。”
  “我知道。不过既然出城我也付不起,到扬州我也付不起,那么我不如选择后者,反正都付不起嘛!干脆先让我到了扬州再想办法还给你。”
  杜银筝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气煞了荆御弦。她……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订金,你先收下罢。”她小心的掏出一张银票,抬起他紧握的手,硬是将银票塞进他手中。“你已经收了,不能反悔啰!”
  他瞪着手中的银票,内心气得直想掐死她。但是一抬头看见她的浅笑,他却又莫名其妙的拒绝不了她。
  扬州……反正他的确是顺路。
  “到时候还不了债,要你一辈子当我的下人!”
  “没问题、没问题!”哈哈,到时候再来烦恼那些吧,“对了,请问大侠尊姓大名?”
  他想。这个奇怪的女人似乎是挑起他的兴趣了。“荆御弦。”
  第二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在往扬州的途中,荆御弦第十八次这么问。
  真是太奇怪了。中秋夜甫见她时,他已经对她在不应该的时间里出现在不应该在的地方有了极大的疑问;出了京城,她凡事快乐淡泊的个性更是让他莫名的困扰。
  “我?我是杜银筝啊!”
  笑笑的望着他有些僵硬的表情,杜银筝的笑容显得相当兴奋。她好高兴,原来京城里还有男人不识得麝月楼的杜银筝。
  就是这个笑容和这个答案让荆御弦几乎无法招架她异于常人的思想。
  “我问的不是名字,而是你的身分。比如说你是哪家的姑娘,你爹是以什么营生的。”看她身上的衣裳,那上好的衣料并不是寻常人家负担得起的;而京里的富贵人家,他多少有些印象,就是没听说过有姓杜的。
  杜银筝沉吟着,思考着一个最贴切的答案。
  “呃,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就像你平常遇到的那些;至于我爹嘛,谁晓得他在哪儿?我娘说打从我出生,她就独自一人带着我到处跑,所以我从来就没见过我爹。”
  他平常见的可都不是寻常百姓,而是些贝勒、格格的。荆御弦讽刺的浅笑着。
  “你觉得我说的话很有趣吗?”在他转回头去时,杜银筝突然瞥见他唇边的笑纹,原本坐在马车后座的她不由得爬近他一些,好奇的打量着他。
  这个人有点怪怪的,平常该笑的时候死板着一张脸,她觉得没什么好笑的时候,又看到他自己在偷笑。
  荆御弦再次转过头,却望进一双秋水般的瞳眸。“没……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毕竟你和我以前认识的女子完全不同。”
  这可不是第一次有人对杜银筝这么说。
  到麝月楼来的一大票男人全都捧着大把的银票、珠宝奉到她面前,然后再用甜得不得了的嗓音对她说,她是他们见过最特别的女子,让她总是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是,这位荆大侠的话却没有令她感到不舒服,反而让她脸上泛出一朵微笑。“是吗?那可见你看的女人还不够多。”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
  荆御弦瞥了她的如花笑靥一眼,不禁觉得好笑。听她说的是什么话!“你就见过很多男人?”
  “没上万,也有千百个。”两年来,她在麝月楼里确实见了不少世面,也识得了不少人。“有好些人说他们是贝子、统领的,不过见过的虽不少,记得的可不多。”她记性不好嘛!更何况惦着那些爷们有啥用?
  她竟认得当朝官吏?
  荆御弦脸一沉,旋即勒住马缰。
  “做什么停下马车?咱们不是在赶路吗?”因为马车乍停而往前倾的杜银筝连忙扯住荆御弦的衣裳,狼狈的趴在他腿上。
  她连忙坐起身,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丢死人了!
  “一个寻常百姓竟会识得贵族官吏?你最好趁早说清你的身分,否则别怪我把你丢在这儿。”
  他可没兴趣和一个神秘又不知有无害处的女人同行!
  “跟你说了没什么嘛!贝子、统领寻常百姓就不能认识吗?元钧贝勒、靖毅贝勒我都认得,怎么,这就犯了大清律例吗?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杜银筝火气也上来了,他是怎么搞的?其他事都睁只眼闭只眼,偏偏为了她的身分足足和她闹了三天还不肯罢休!
  她这番气话让荆御弦脸色更加严肃。元钧贝勒是容王爷的嫡子,靖毅贝勒则是朔王爷的次子,这类达官贵人根本极少到街上去闲逛,更遑论是和一个“寻常百姓”相识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要我相信你是一般百姓的可能性就更低了?”她有什么理由发火?
  “至少不会低到没有。”反正麝月楼里的名歌妓杜银筝已经消失,现在的她只是个不尊不贵的民女杜银筝。“你自己还不是没说你的身分,没理由这般逼问我。”
  听她这么说,荆御弦摇动的决心终于定了下来。他掏出被揉握得有些破烂的银票,啪的一声放在她面前。
  “你走吧!”
  “这是我给你的,没理由再收回来。”杜银筝又将银票塞给已经转过头去的荆御弦,没再出声。
  这是变相的耍赖吗?她将银票丢回给他,然后再继续要求他带她上扬州?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