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苍狼  第19章

作者:黑田萌      更新:2020-09-01 15:27:32      字数:1012
  安苏抬起脸,迎上他热情又具侵略性的深邃眸子,几日来的焦虑、郁闷终于在此刻 得到终解。
  格日勒俯下头,轻柔地占据了她的唇。
  第七章
  燕好之后,安苏安心地与格日勒相拥而眠,数日来的不确定感也已消失。
  半梦半醒,她隐隐闻到空气中飘散着一种她不陌生的暗香。
  她倏地睁开眼睛,心中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十香软筋散!?
  她猛然起身,而身旁的格日勒也被她的大动作惊醒。
  「怎么了?」他问着,似乎也闻到了那香味。「那是什么?」
  安苏绑上腰带,起身便往帐外奔去。
  她未出帐,一阵喊杀声突然冲破寂静地响起。
  格日勒抓起佩刀,一个箭步就往帐外冲。
  「跟着我!」他抓住安苏的手腕,大步一跨地出了帐。
  「将军,是鬼面军。」阿忽利上前急急告知。「他们从北面进来了。」
  「什么!?」他浓眉一扬,神情愤怒地下令:「准备迎战!」
  鬼面军由阿普左统领,有计划地从北面冲进营地。
  今天入夜后吹起北风,他将十香软筋散撒在空气中,让风将这种能教人手脚乏力的 药粉吹送进苍狼军的扎营处,然后算准了时机攻击浑然未觉的苍狼军。
  喊杀声渐渐逼近,此起彼落的刀击声及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好了!」百夫长乌力吉往议事帐的方向奔来。
  「怎么回事?」苍狼军精兵六百,所向披靡,格日勒还是第一次看见乌力吉面露忧 惧之色。
  乌力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鬼面军已经快杀到这里来了。」
  「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
  安苏睇着他脸上的惊疑之色,却什么都不能说出口。
  王兵们好象中了什么毒似的手脚无力,已经挡不住鬼面军了。」乌力吉向他解释着 。
  他话刚说完,十数名鬼面军已驱马前来。
  阿忽利与乌力吉警觉地靠拢在格日勒两侧,手上的刀也已呈现着备战状态。
  「格日勒!」阿普左摘下鬼面具,恨恨地瞪着格日勒。「放了安苏小姐!」
  格日勒冷哼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绑着她?」
  「你!」阿普左不确定他中毒程度为何,一时也不敢贸然出击。
  「安苏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同样身为男人,他看得出阿普左 对安苏的爱慕。
  阿普左狠狠地一咬牙,「可恶!」他一挥手,十数名鬼面军一拥而上。
  因为毒性未全然发生效力,格日勒还能使出七分的功力迎敌,但一旁的阿忽利与乌 力吉可就显得有些虚软。
  当鬼面军不断向他们逼近,安苏不禁忧忡起来。
  从刚才格日勒拉着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力道比平时还弱了一些,虽然他现在还 能勉强迎敌,但绝计禁不起缠战,再拖下去,他一定会落在阿普左的手里……她不想让 他身陷险境,也不愿背叛前来营救她的鬼面军:他们都是将军府的人,一生效忠辽国、 服从军令,都是她父亲麾下尽忠之军士。
  在两军交战的此刻,她若维护了格日勒,就等于是背叛了父亲……不,她不能那么 做!
  可是不那么做,她所深爱的男人就会步上危途,她……她该怎么办?
  当下,她所作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让她后悔一辈子,她不能不谨慎、不思量。
  「唔!」终于,渐渐失去力量的格日勒被阿普左划了一刀。
  「格日勒……」就在格日勒的胳臂被阿普左的刀划伤后,安苏痛下决定。她将手自 格日勒掌心中抽离,毫不犹豫地奔向阿普左。
  「安苏小姐……」见始终留恋着格日勒而不愿随他回去的安苏冲向了自己,阿普左 喜出望外。
  安苏把心一横,回头睇着一脸惊愕的格日勒。
  「安苏,你……」格日勒像是被敲了一棍似的错愕。
  安苏踩上脚踏,蹬上了阿普左的马背。「阿普左,走!」她抓住他的腰际,催促着 他。
  「不赶尽杀绝?」阿普左问道。
  赶尽杀绝,不,她就是怕格日勒被杀害,才会想也不想地跃上阿普左的马背,这会 儿,她怎么能让阿普左将格日勒赶尽杀绝!?
  「不用。」她断然指挥着,「他们已经溃不成军了。」
  说着,她使劲一踢马腹,迫使阿普左的座骑焦躁而奔。
  「走!」她高声一喝,一干人即策马扬长而去。
  营地一片死寂,只有呼呼的北风狂啸着。
  格日勒沉默地望着安苏离去的方向,眼中燃烧着一股受伤而愤恨的火焰。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眉心处亦青筋暴凸,那杀气腾腾的样子使他看来倍加骇人。
  「将军,你的手……」见他胳臂血流不止,阿忽利担忧地开口。
  「阿忽利,」他声线冷绝地说:「你说对了,我……不该相信她。」
  「将军……」阿忽利不知如何接话地望着他。
  格日勒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视焦不知落在何处。「清点伤亡人数,即刻向我报告 。」话落,他转身步回议事帐。睇着铺在议事帐里的暖毡,他恍神地走了过去。大手一 抓,毡上还留着他与安苏的余温……回忆起她夜里在他怀中那娇羞迷人的模样,他不觉 纠起眉心。
  都是假的吗?她的反应、她的温度、她的声音、她的热情……都是假的吗?
  「该死!」他以余力挥刀将毡子划个粉碎,而心……也粉碎。
  胳臂上灼热的痛楚在在提醒着他一件事——他被骗了。
  从她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算计着如何击败他,而今,她成功了,她已经 彻头彻尾地打败他了。
  阒寂中,他听见不是来自他胳膊的滴血声,那是……是他的心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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