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赤骥  第5章

作者:黑田萌      更新:2020-09-01 15:27:45      字数:1029
  他点头,“它叫赤云儿。”傲慢的马?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他的马。
  想起自己居然和他的马同名,她莫名地有些心悸。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陌生男人会让她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那你叫什么名字?”既然她已经说了自己的名字,那么问问他的应该也不过分吧!
  他看着她,“额济纳。”
  他的眼神沉静、内敛,那一股深不可测的味儿实在很吸引人。
  “看你的身手应该不是个小兵吧?”她以一种激赏的眼神望着他,“你一定是辽国将领。”她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何以见得?”他一笑。
  “从你的身手及你的气质……”她想也不想地说。
  “是吗?”听见她对自己的夸赞,他的心不觉浮动着。
  他没否认,云儿就当他是承认了。
  “你汉语讲得很好,哪里学的?”
  “跟一个从中原来的大夫学的。”这个他倒是没有骗她。
  “你逃进关内,是因为女真人的关系吗?”她又问。
  “唔。”他一声不吭,只是虚应着。
  提起女真人,云儿又有满腹感想要发表了。
  “其实不只你们辽国怕女真人,现在就连大宋也怕极了他们。”
  “是吗?”听她提起大金,他不觉兴致高昂。
  “难道不是吗?”她感慨地一叹,“女真人以少击众,短短十年这灭了辽国,如今他们在边关一带动作频繁,随时都有大举南侵的可能。”
  他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大宋与金国皇帝订下了夹攻辽国的‘海上之约’:宋攻燕京,金取中京。金兵南下,大获全胜,而大宋却被大辽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还暗中向金国求援。”
  “大宋政治腐败,军事衰弱,全落进了女真人眼底,也难怪他们想挥军南下。”她感叹道。
  “你知道的真不少。”想她一个女子,竟然对政事及战事如此清楚,倒是教他挺惊讶的。
  “我父亲是边关参将,这些事我知道一些。”她无奈一笑。
  “原来你父亲也是边关守将。”他心上一震。
  如果她父亲是边关守将,那么他日大金挥兵南侵之时,他和她就是站在敌对的位置上了。
  “你怎么了?”瞥见他一脸怅然,她试探地问。她猜想她提起害他逃进关内的女真人,他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没有。”他浓眉舒展地一笑。
  见他有了笑容,她较安心了些。“其实说了你别生气,我、我还挺佩服女真人的。”
  “噢?”他一怔,迷惑地望着她。
  她不好意思地干笑着:“他们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兴起,而且连连打败强大的强敌,真的是非常了不起,有时我还会想……”她顿了顿。
  “想什么?”他好奇又期待地想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像大宋如此腐败的国家,或许需要彻底毁灭一次。”她眼底有着一种坚毅果敢的光芒。
  听见她这番言论,他真的是太震惊了。这——是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腐败的朝廷就像颗结在树上的烂果子一样,如果继续放着,只会一直烂下去,甚至发出恶臭;但如果将它一刀斩去,那原来的地方也许还有机会长出新果子来,不是吗?”
  她的美丽已教他迷眩,而如今她的特别更是教他刮目相看,震撼不已。
  只是有朝一日,大金真的出兵南下,她又将如何?她的父亲是边关守将,是首当其冲之位,届时,她又将怎么看待金国南侵之事?
  “金兵若是南侵,你和你家人会向金国投降吗?”他试探地询问着。
  她微微一怔,怅然地摇了摇头。
  “再怎么说,我们既是大宋子民,又是负责保卫国土的武官,即使战死,也绝不会向金人投降的。”
  不知怎地,她这一番话让他感到胆战心惊。
  终有一天,他和她的父亲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吗?终有一天,他和她会变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极端关系吗?
  他不愿意看到有那么一天,真的不愿意。
  蓦地,一种自责将他猛拉了回来。
  他是带着使命南下的大金主将,而她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宋国女子,为什么她的一句话居然让他动了退缩之意?
  先帝完颜阿骨打在出征途中病逝后,其弟完颜晟随即即位,继续着其胞兄未竟遗志;灭了辽国后,完颜晟的企图延伸到大宋这只肥羊身长,这只肥美却虚弱不振的肥羊,是他势在必得之物,他绝不会只动眼动心,却不动手。
  既然皇上南取大宋的心意已决,绝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身为大金将领,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动摇半分。
  “喝水。”他不想再谈这件事,至少当下,他一点都不想再提。
  云儿以为他是因为她提及大金而心情沮丧,连忙住口不谈。接过他递过来的水袋,她想也不想地就仰头喝下。
  “谢谢你。”云儿喝了几口水,将水袋归还给了额济纳。
  他拿回水袋,仰头便也喝了几大口。
  瞥见他的唇正贴紧刚才她含住的地方,她不觉脸红心跳,浑身发烫起来。
  因为那感觉就像是她被他亲了嘴一般。
  她知道是她想得太多,但是她无法压抑住自己这么荒唐的想法。
  而这在她为此事意乱情迷之际,额济纳也有着相同的念头。
  这水袋不是他第一天使用,可是从没有一次让他觉得这水袋里的水,竟是如此甘甜。
  含住她含过的地方,他潇洒自若地喝着,但他的心却早就狂跳着;这水袋口仿佛还残留着她嘴唇的余温及甜美,让他久久不愿离开,水袋里的水竟然就这么全部被他喝光了。
  搁下水袋,她转头看见她正满脸羞红地凝视着他。
  “你怎么了?”
  “没……没有啊!”她强自镇定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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