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花轿  第18章

作者:徐巧薇      更新:2021-03-16 14:51:33      字数:1063
  绍芬害羞的听着他们谈论自己。在长孙家的生活,完全和她以前当姑娘时不同,这里复杂多了,不仅事复杂,人也复杂,连仆人都各拥山头分成好几派。
  老太君看着孙媳妇,相信她是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的训练,她就可以当家做主,接掌长孙家了。自己年纪大了,想早点把当家的棒子交出去,让自己再享几年的清福。
  “绍芬啊!奶奶年纪大了,想要把这个家交给你掌管。”老太君慈爱的告诉她,本想孙媳妇应该会欣喜这个决定的。“老太君千万别这么说,绍芬承担不起。”绍芬推辞着。
  在长孙家,是女人当家,男人只管在朝中为官,不管家中的生意经营。家中的经济大权目前是握在老太君手中,长孙夫人不管事,大姨娘也只是参与一些小事而已。
  “这个家迟早要交到你手上的,还不如趁我在时好好的调教你,让你顺利的承接下来。”老太君说:“你想想看,这个家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可以持掌了,想想不凡他母亲,深居佛堂早已是半个出家人了;不凡的大嫂,没有丈夫整天忧伤,她哪有心掌家?而不凡的二娘,精明干练,却过度小气和计较,没有当家做主母的气度,我能把这个家交给她掌吗?看来看去,长孙家的女人里,就只有你能接我的棒子。”
  “可是……”绍芬想推辞,却想不出什么适当的话来。
  好在不凡对奶奶比较有办法,“奶奶,绍芬才刚来我们家,你怎么忍心让她现在就挑重担呢?更何况奶奶身体硬朗,一定是长命百岁,何必急着要交棒呢?”他又装出虚弱的样子,“而且,我的毒才刚解,身体还没很强健,正需要绍芬在旁边的时候,奶奶把她调去掌家,那我岂不孤单寂寞,说不定我又会开始生病了。”
  老太君看他的样子,只好无奈的同意:“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等过一阵子再说吧!看来,我还得劳碌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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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老太君后,不凡带着绍芬去书房观看字画。
  他拿出绍芬画的“秋山牧野”图,问她:“你知道我是从哪里看出这两幅画的不同吗?”
  “不知道!”绍芬摇头。
  “我从母羊的眼神看出来的。”
  “有什么不同吗?”她自己都没发觉,他竟然会知道。
  “你画的母羊,眼中多了慈爱的光芒,不同的地方就在这里。”不凡很高兴自己的观察人微。
  他又拿出她画的“捣练图”和“丽人行”,“这两幅画中女子的眼神也都有慈爱的光辉。我就是从她们的眼中看出不同的地方。”
  绍芬笑说:“你还真有心。”
  “为什么你画的图中会出现这种眼神?”不凡想不通。
  “每次我画到女子时,就会想起我的母亲,想起她看我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就把它画到画中了。我真的好想她。”绍芬感伤的说,又想到自己的父亲。
  “不凡,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我爹爹?”
  “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不凡问着她,她脸上思念的神色让他感动。
  “不凡,你真好,”她把脸凑到他面前。“我让你亲。”
  “不要!”不凡摇着头。
  “不要?”绍芬困惑着,一向都是不凡主动亲她,现在她自动要让他亲,他竟然不要。
  “我要你亲我。”不凡把脸凑到她面前。
  “不理你了!老是欺负我。”绍芬不依的说,走到窗边,看着花园的景色、忽然园外的动活吸引了她,她看到不病和一个丫头走进花园假山,然后就不见了。
  她招手要不凡到窗边来,不凡走了过来,问她:“现在想亲我了吗?我就牺牲一下,让你得逞吧!”他装出一副任绍芬摆布的样子。
  绍芬好笑的看着他。“不是,我刚刚看到不病和一个丫头到假山后去了。”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病一向和府中的丫头搞七捻三的,一点也没有主子的样子。老太君也说过他好几次了,可是他的习性还是不改。”不凡见怪不怪的说,“只要你没把他误认成我,找我吃醋发飙就好了。”
  “是这样吗?我总觉得没有这么单纯。”绍芬不放心的说。
  “你不要担心了,我会多留意的。”不凡安慰她,心疼她一嫁人豪门,就要担心这些阴谋诡计的事,时时为丈夫的安危操心。若可以选择的活,他宁愿和她做一对平常夫妻,当一对神仙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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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山后,不病诱惑着专管老太君饮食的丫头英兰。
  “英兰,在府中所有的丫头里,我只中意你一个,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不病尽量装得很需要她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你这种话和几个人说过?我想,我不是唯一的一个。”英兰心知肚明。这个三少爷的事迹在仆人间广为流传,对丫头的示好他是来者不拒,害得不少丫头为他争风吃醋,害相思。
  “那是因为你以前都不理我,可是,我仍觉得你不一样,其他女人根本和你没得比,统统被我丢到一边去,我只要你就好了。”不病装作很诚恳的说。
  “那我怎么知道我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被你丢到一边去的女人。”英兰没好气的说,她自知自己丫头身分,不想变成不病的玩物。“三少爷,我是丫头,我有工作要做,没办法和你在这里耗时间。我要去准备老太君的午餐了。”她有太君当靠山,不怕不病用强硬的手段。
  “那今晚等老太君睡了,我在这里等你,求你一定要来。”不病要求着她。
  英兰没有答应。“我得走了。”她匆匆走出假山。
  不病一计不成,一计又生。
  当晚,大姨娘在西厢房中大发脾气,骂着不病;“叫你办个事都办不好,那个毒是怎么下的,竟然让那眼中钉继续活着。”
  “这次算他好狗运,中了一样的毒,他应该像老大一样死了才对。”不病也不知计划为什么会失败,“下次一定不会让他活着,一定要出他当场断气,免得夜长梦多。”不病恶狠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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