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祭你  第5章

作者:言妍      更新:2021-03-18 14:23:48      字数:1039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站在草原中间,旁边是一匹失控的,随时会踩碎她的马、而她依然无惧地如亚马逊女战士,振振有辞地向他们这群举刀佩剑的武士挑战。
  他的侍卫长瓦卡,脸涨得通红,准备扬下第二鞭。
  柯伦忍住笑,阻止他说:“别冲动,就看她怎么对付那匹马。”
  “她只有死路一条!”瓦卡忿忿他说。
  维薇轻轻的走过去,用最温柔的语调对巴腾低语着。它很快地便安静下来,毫不抵抗地任她抚摸。
  柯伦心中有着无法否认的讶异。这匹白马是农庄里最难驯服的,任何人靠近,它都会狂怒。今天他的未婚妻珊雅硬是要骑它,险些丢了小命,而它竟会在一个吉普赛小女孩的手中乖顺如兔?
  这小女孩真是奇特,莫非她有巫术?
  维薇在巴腾完全恢复正常后,便转向柯伦说:“它喜欢温和的方式,不喜欢用暴力的人。”
  柯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娜娜,你就不要再说了,”卡洛紧张地跑过去拉住维薇,害怕地恳求柯伦说:“请原谅我女儿的年幼无知,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不知道轻重。”
  柯伦仍注视着维薇,漫不经心地问:“她是你的女儿?为什么长了一双蓝眼珠?”
  “他们吉普赛人多的是杂种,搞不好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哩!”瓦卡乘机损道。一干伴随的武士都发出笑声。
  柯伦的薄唇微微牵起,但笑意并未达及眼睛,他摆摆手,视线离开维薇的身上。
  瓦卡得到指令,大声宣布,“限你们在三天之内离开,不准留下任何东西,也永远不准再回阿帕基城!”
  原本就惊愕的族人,此时更加惶然。
  几位年长者连忙向柯伦哀求说:“我们吉普赛人在夏湖旁已经住了好几代,既不惹事也不生非,请不要驱逐我们,求求你!”
  “这是命令!邦主不喜欢看到他的土地上有肮脏下流的东西!”瓦卡大声喝宣。
  “伟大的邦主,求求你发发慈悲,同情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吧!”族长谦卑地说,几乎要跪下。
  同情?慈悲?柯伦暗自冷笑,他的武士教育中早就删除了这个章节,对眼前猪狗不如的人,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三天,就只有三天!”瓦卡再次声明,“若三天仍有你们的踪迹,就格杀勿论!”
  那个“杀”字像一把刀横在每个人的前面,那种无言的寂静,就仿佛大屠杀已在眼前。
  柯伦全然不受这冷肃气氛的影响,把他身后的珊雅“拎”下马说:“自己把白马骑回去。”
  “可是……可是……”己被吓白了脸的珊雅抗拒地嗫嚅着。
  “这是你坚持要骑出来的,就要负责骑回去。”柯伦淡淡地说。
  大家似乎已习惯柯伦唯我独尊的脾气,没有人敢哼声,连娇惯的珊雅也不敢开口吵闹。
  当珊雅愁着脸来到巴腾身旁时,维薇说:“别害怕,我会帮你。”
  其实,维薇的本意并不是为了珊雅,她只是希望巴腾不要再受更多的皮鞭之苦。
  她持续在它耳旁唱歌,并告诉正要跨上马的珊雅说:“你一直摸它头顶的毛,它就会乖乖的听话。“
  在生死的关头,珊雅也不得不照这脏孩子的话去做。
  维薇看着巴腾缓缓地踱开,她的眼睛就像雨中的大海,仿佛有什么要狂哮出来,但她却拼命忍着。
  一个有着奇异眼神的小女孩,能驯服一匹野马、能唱出最动人的歌、能不畏惧带刀的武士……以她的性情及模样,再过个几年,不知要出落成如何美丽的绝代佳人呢!
  柯伦心念一转,向瓦卡低语几句,瓦卡顿时脸色微变。
  在柯伦带着手下离去后,瓦卡是最后一人。
  他清洁喉咙,用很不耐烦的态度说:“邦主要那个蓝眼珠的女孩,明天一早,就将她送到农庄来,邦主允许你们过完这个冬天再走。”
  这个宣布,又蓦地令族人哑口无言。
  “他要我的娜娜做什么?不行!不行!”卡洛在柯伦的人都走后,猛地抱着维薇大喊。
  “当然不行!若柯伦一旦发现真,我们就死无葬生之地了。”族长说。
  “现在该怎么办呢?”有人问。
  “我们连夜就走!绝不能再见阿帕基城的太阳了。”族长下定决心说。
  在维薇还不大明白大人之间的况状时,吉普赛人已安静俐落地拔营,连一根针线都不曾遗落地悄悄消失。
  在月挂高空时,他们已来到城外的荒山僻野处。被驱逐是他们的命,他们已习惯不抱怨,也不争执,只有默默的向前行。
  维薇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她生长的地方。
  多年以后,她忆起这一段,总在想,她应该要被送到农庄去的,因为,只要留在柯伦身边,她一定有许多机会杀掉他、朱尼士及瓦卡,来为她可怜的父母报仇。
  但同样的一句话,十岁的女孩又如何能想得深远呢?
  所以,一个月夜,她失去了幸福的家园;另一个月夜,她远离了故乡。
  一路上,她把仇人的脸及名字深刻在心版上,她相信自己一定还会回来,去向他们付这血海深仇!
  然而,流浪是凄苦的、岁月是无情的。人世间的维薇,已是夏湖里的一具死尸;而躲在娜娜名字后的维薇,却因着贫穷及困苦而愈来愈微渺。
  只有柯伦如大神的英姿及冷酷,依稀在她梦里出现。
  吉普赛族人教她的是,不要留恋过往,昨日的种种已如死亡般不存在。
  真是如此吗?真是一旦离去,就永难再回头,一旦分别,就永难再见面吗?
  不!她告诉自己,她身上流着夏贝诺家族的血液,她是尼尔和玛莲的女儿,这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事实。
  她,维薇夏贝诺,从来就不是一个吉普赛人。
  她,发誓绝不许、绝不许自己遗忘……
  憾痛
  我悲痛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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