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影行洲  第38章

作者:言妍      更新:2021-03-18 14:24:14      字数:1067
  “但你和我在一起会更惨呀!”她难过他说。
  何永洲有好一会儿不说话,只是看看天,又看看她,才开口:“所以,我算是全世界最命苦的人,没有你,活不下去;有你,也活不下去,那我该怎么办呢?大概连所罗门王的智慧也解不开这道难题吧?”
  雁屏听到这段话,不知是该哭还该笑。她晓得他还是不把她的“前世说”当一回事,一心要纠缠她到底就对了。
  她好累,无力再应付,便一声不吭的骑上她的脚踏车,往公寓的方向去。
  没想到他也骑上另一辆车子,跟了上来。
  “我要回家。”她生气地说。
  “我也要回家。”他笑咪咪地说。
  “你不会正好和我住同一栋楼吧?”她没好气地问。
  “我很想,但没那么神通广大,只好住在你对面的那栋公寓。”他一脸遗憾的说。
  雁屏脚下猛地加速,他也追了过来。
  她瞪他一眼说,“你为什么偏要跟我呢?”
  “你不是说我有横祸吗?有人在旁边,出了意外。也比较安心。”何永洲往马路瞧瞧,又加了一句,“不过,以雪城的交通状况,想要出车祸也很困难喔!”
  雁屏发现自己快要笑出来了,以前何永洲老用大哥哥或老板的态度对她说话,后来就是一堆分不清爱怨的纠葛,从未像此刻这般平等幽默,仿佛两个极好的朋友。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部表情松弛了,心中泛起许久以来几乎被遗忘的快乐,但她不能让自己恣意享受,所以更板着脸孔。好在天已全黑,否则世故如何永洲,是很容易看穿她的伪装的。
  唉!她该如何“处置”出现在雪城的他呢?
  雪城十月的夜已是霜寒逼人,雁屏在开着暖气的屋内,整理着潮中的最后一份报告。
  但她非常心不在焉,没几分钟就掀起窗帘的一角,往草坪对面的二楼观望。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何永洲到底去哪里了呢?
  这一个多月来,他总是在她工作期间泡在图书馆,等她一起下班。最初她是又骂又避,但何永洲是那种锲而不舍,又脸皮够厚的入,他会用各种方法攻破她的防线,让她不得不接受他的存在。
  要拒绝何永洲已是很难,而当他特别展现魅力时,她更是轻易就忘掉现实的阻力和诅咒。
  她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镇,一切事情都变得单纯,没有何家及程家的对立、没有舆论的压力,连孙师父的话都不再重要,他和她的相处像突破了层层寒冰,有一种春暖花开的舒畅感。
  但就在她习惯他的相随时,他却连着好几天没在图书馆出现,也没等她,甚至夜不归营,扰乱了她整个生活作息。
  雁屏发现,她对他的爱已深到骨髓,深到每一个呼吸都为他,她再也无法逃离,装不出生气或冷漠,此刻,她只想拥有他,能多久算多久。
  没有他的日子,真像在黑暗中的地狱煎熬,她再一次掀开窗帘,灯依然没亮,他到底是怎么了?
  时针跨过子夜,雁屏已经是第N次去观望了,。窗帘都快被她扯下,当她免得自己快要发疯时,突然有人来敲门。
  这样安静寒冷的夜,又是谁呢?
  门才一开,一个疲累的何永洲就站在外面,他头发凌乱,胡碴隐现。雁屏从未见过如此不修边幅的他,但也同时让她感到不曾有过的怦然心动。
  “我在实验室里待了三天,回来时才发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能不能借我一碗泡面呢?”他倚在门框说。
  他的几句话,消弭了她所有的痛苦疑虑,雁屏的心酸辣甜甜的,再没有戒心,甚至是热心讨好地说:“泡面不管养,你进来吧!我下碗真正的面给你吃。”
  他双眼一亮,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这是她第一次让他进屋内,一方一厅的隔局,摆设简单朴素,令何永训不禁想起她从前温馨美丽的家,内心就有说不出的愧疚与心痛。
  “你的实验很忙吗?”雁屏一边烧水,一边问,模样像是十分高兴。
  “郡政府送了一个案子过来检验,他们知道我有律师背景,非常兴奋,都准备请我当顾问委员了。”何永洲说。
  “我就知道,以你的聪明才气,到哪儿都会出类拔萃的。”她真心的说。
  “但这一切都不如在你身过快乐。”他看着她说:“这几天,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这话又让雁屏想哭,她避开他的眼光,有些委屈地说:“你至少应该说一声,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意外了。”
  “哈!你还是爱我、关心我的。”何永洲眉开眼笑地说。
  “这里的台湾学生就你和我两个人,总不能不闻不问吧!”雁屏说着,并将一碗面放在他面前。
  “你总算明白我们该相依相守了。”他说着,面已呼噜吞下大半碗,好像真的饿了很久的模样。
  雁屏什么事都不做,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一刻也不忍移开目光。第一次,对他的爱,掩埋过所有可设限的理智及可形容的言词。
  “哦!真想念你的食物,仿佛从去年暑假起,我就没吃饱的感觉。”他喝完最没一口渴,满足地说:
  “我想,我那时就爱上你了……不!应该早在溪头那一夜。否则我也不会跟着你回台北了,对不对?”
  “是吗?我却觉得你在溪头好粗鲁,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她怀疑地说。
  “我就是特别爱逗你。”他笑着说:“你那时真教人又怜又爱,被我白睡了一夜,还拼命道歉,我除了‘投降’,也没有别的念头了。”
  “什么叫白睡了一夜?我们又没有……没有…… ”雁屏又急又盖,整个脸泛着桃红。
  她那娇怯怜怜的模样,让何永洲情不自禁地靠近她说:“你还记得我们那次‘永恒的道别’吗?”
  她怎么能忘呢?他们在痛苦悲伤中,第一次互吐爱意、第一次相吻,如此震撼缠绵——
  “你知道吗?我一直好怀念躺在你身边的感觉,。还有那吻的滋味。”他凝视着她,动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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