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敌是幽灵  第24章

作者:叶小岚      更新:2021-03-22 14:59:21      字数:1032
  “恋文说走就走,丢下一堆工作没个交代。想想,造成她这种名誉,等她的公司开业时,谁敢上门来哪?这个人哪天不高兴,甩手就不干了,人家想到这一点,还不对她敬而远之吗?”
  庄琪僻哩啪啦时,关敬默不作声地听着;此时她告一段落,气呼呼地点起烟,他才缓缓开口。
  “庄俊风会如此吗?”
  “怎么不会?你不相信啊?”庄琪双眼瞪大如铜铃。
  “不是不信,是……我想他有他的难处吧。”
  “哼,你们男人全是一个鼻孔出气!”
  “他有几十个员工,还有整间公司要他负起责任,突然失去一名最好的设计师,他的损失只怕不是我们局外人所能估量和了解。他要想些法子,稳住可能流失的客户,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说你们一个鼻孔出气吧?他就是这么自圆其说的。为了自保,伤害别人,情有可原也是不可原谅。”
  关敬微笑。她的义气可敬,对朋友的情可感,谁说女人心眼小,心胸不若男人宽阔呢?他眼前便是个美丽、感人的反证。
  “庄琪,他是你哥哥呀。”
  “用不光明磊落的方式伤害我的朋友,大义灭亲,在所不惜。”
  关敬感到十分有趣,他交抱起双臂。
  “你要如何灭亲法?杀了庄俊风?”
  她斜睨他。“犯了杀人罪,我去坐牢,谁来帮恋文啊?看你一脸聪明相,竟出这种馊主意。”
  “啪,啪,啪。”
  那拍掌声来得那么突然,以致庄琪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掌声来自空中,因为关敬双臂仍环抱在胸前,动也没动。
  “喔!”她大大倒抽了一口气。“噢,我的妈呀!是真的有!”
  “有什么?”
  “你没听见?”
  “我有啊,我不是一直在听吗?你说——”
  “哎呀,管我说什么,我说的是……相机!相机!我的相机呢?”
  “忽然要相机干嘛?”
  庄琪不理他,跑到客厅,拿了她搁在架子上的相机,再跑回去。
  跑了几步,她顿住。
  咦,那玻璃窗上不是有幅彩色玻璃画的吗?为什么窗台上阳光的投影白白一片?
  她退回窗边,举首一望,哎呀,那幅裸男画不见了!不,是画里的裸男不见了。
  “关敬!”她奔往后面房间。
  关敬蹲着漆墙,“你可别给我拍照啊,我最讨厌照相。”
  “谁怕你呀,浪费底片。喂,你来看。”
  “看什么?我忙着呢。你自个儿一边玩好不好?”
  庄琪拉他。“来看呀,快嘛。”
  “唉,小姐,你真要命,忽儿要看鬼,忽儿有话要说,忽儿要拍下房子的破烂相,现在你又有什么节目了?我在这是有工作要做的哪。”
  “你来看就知道了。”
  她把他拉到窗旁,指着窗顶。
  “你看……”她怔住。
  裸男又回来了。
  “我在看啊。看什么?”
  “他……刚刚明明不见了。”
  “窗子?”
  “不是啦!上面画里的男人。”
  关敬叹口气。“也许他去上洗手间,走开一会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是真的呀!”庄琪顿脚。“他刚刚明明不在上面。”
  “那你说他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
  “人家总有行动自由吧,行行好,你来——”他看看表。“一个多小时了,我漆了半天还在原位,照这样下去,我会给开除的。”
  关敬折回去工作,留下庄琪不甘心地瞪着彩绘。她绝对没有眼花,他千真万确是她去叫关敬时才溜回来的。
  “就是你,对不对?”她对着彩绘裸男小声地说。“恋文看见的就是你,刚才鼓掌的也是你,对不对?”
  依然如斯,折射在明亮的日光中。画当然不会回答她。
  “你拍手,是因为我为恋文抱不平,是吧?那表示你喜欢她,那么她住进来以后,你可别害她,知道吗?”
  “干什么对着窗子念念有词啊?”恋文问。
  庄琪跳起来,转向她,手捂着胸口。
  “哎,你吓死我了。”
  恋文笑。“全世界不就属你胆子最大吗?”
  庄琪瞥一眼窗顶,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房间另一头。
  “鬼鬼祟祟做什——”
  “嘘。”庄琪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说的鬼,是不是就是玻璃画里的男人?”
  转眼间,他就在那。站在恋文和庄琪中间靠旁边些,上身微微向前斜倾,教旁人看了——若看得见他的话——还以为他们三个围着小圈圈说悄悄话呢。
  恋文望向庄琪,她的朋友正等着她回答。
  这个调皮鬼,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庄琪看不见他。
  “我听不懂。”恋文说。“鬼和玻璃画里的男人有何关系?”
  他向恋文露出个满意的微笑。
  庄琪说着她听到的掌声, 及画里的人如何不在画里, 又如何忽地回到画中,“听听你说的,哪那么神奇、画里的人还会自己下来,跑去听你说话,鼓掌喝彩完再回原位?”
  恋文摸摸她额头。“你别是中暑了吧,楚留香?”
  “你也不相信我?”庄琪大叫。“我从来不作白日梦。”
  “这么聒噪,谁作白日梦也给你吵醒了。”“他”嘀咕抱怨。“见到裸体男人这般兴奋。没见过脱光的男人吗?”
  恋文忍不住大笑。
  庄琪何等精敏,马上感觉有异,她眼珠子向四周一转,然后对恋文眯起眼。
  “他在这,对不对?他说了什么?”
  “他”凑向庄琪耳侧,“说你像春天的母鸭,呱呱呱。”
  “恋文,他到底说了什么?”庄琪感到肩颈上寒毛无端倒竖起来。
  恋文笑不可遏,哪有工夫说话?从来庄琪一开口,旁人得要等到她喘气呼吸的空间,才有插嘴余地,对口也没人说得过她,堂堂大学辩论社社长,她可不是靠她的美色当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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