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  第36章

作者:有容      更新:2021-03-26 12:33:54      字数:1023
  “来了。”贺香玲站了起来,“我走了。”
  “香玲。”贺王叫住了她,抖著声音,控制著泪水决堤,“保重!”
  “知道了,你和义父也保重。”
  目送著贺香玲离去,两者相视落泪。这一别……怕是死别了。
  被押进这里的第一天他们就有准备了,这一回进来只怕出不去了。
  贪君厚禄却图谋不轨,这等罪天地不容。
  钟、贺两家都是名门,名门怎能受游街示众这等屈辱?身首异处更是狼狈至极,所 以,早在被押来这里时,他们就准备好一切。
  至毒的断魂药溶入水中,每人一口,一切就会结束了……金銮殿上今天格外肃穆, 早朝最末,内侍手捧圣旨欲跟随萱雪寒、柴敏两人赴西郊提罪犯至刑场。
  “朕命萱王爷为正监斩官,柴王爷为副监斩官,此时即赴城郊提钟、贺等六百余口 罪犯至刑场,午时三刻行刑。”
  “领旨。”
  “且慢。”
  正当萱雪寒和柴敏欲往外走时,外头一清脆的女音传入这与她女子身分格格不入的 金銮殿上。
  “若荷?”皇上一怔,不知该在慈宁宫陪太后的她怎会到金銮殿上来。
  莫非母后有懿旨?
  钟、贺两家的事,他不与母后商讨过,这件事谁都不插手了吗?怎么……当索情自 萱雪寒面前走过时,他一双怀疑的冷眸就一直盯住她身上。这是非常时刻,容不下任何 差池。
  “太后有懿旨吗?”柴敏压低声音。
  “不可能。”萱雪寒沉著声,心想,就不知道这小姑娘要玩啥花招。
  “若荷叩见皇兄。”索情盈盈拜倒之际,可以感觉到萱雪寒的目光一直盯住她身上 。
  “免礼,若荷到这金銮殿上,莫非母后有啥指示?”
  “皇兄,若有免死金牌,可否免去钟、贺两家的死罪?”
  她话一出口,大殿上立即喧哗起来。
  萱雪寒的脸色冷沉下来,冷眸中燃著两把似乎能置人于死地的怒焰。
  “荒唐!免死金牌目前有三面。一面流落民间,两面各在萱、柴两府,你哪来的免 死金牌?更何况用免死金牌救欲谋反的罪犯,这免死金牌功能未免太廉价!”
  “皇兄,不廉价!圣明君王该爱民如子,一面金牌救六百余口人,这面金牌值得, 何来廉价之有?皇兄一向体恤民苦,这才延请法师作法会,祈求国泰民安,如今何不放 宽胸怀赦了这无辜的六百余人?”
  “无辜?”皇上微怒。
  “皇兄勿怒,钟国丈、贺王爷密谋造反,加颈千刀也难赦其罪。可其他同姓族人? 他们有些对为何会被收押起来,至今仍不明白,皇兄却要这些人死?又有些方出生的孩 子,他们更何其无辜?若能选择,他们断不会选钟、贺两家投胎,皇兄,数人犯罪累及 数百人,太不公平了!”眼角余光,她可以感觉到萱雪寒要杀人的恐怖目光,可她不能 退缩,数百人的性命就在这场赌注中,她不能输、不能怕,更不容退缩。
  皇上沉吟了一下。他这义妹口才好,说得他有些动容了,六百多人因钟、贺两个老 贼而波及,的确残忍。
  “皇兄!”索情知道皇上已经在考虑她的话了。
  皇上作了手势阻止她往下说:“好!只要萱、柴王府任何王爷取出免死金牌为钟、 贺两家求情,朕就免其死罪,将其降为贱民。”饶了六百余口人他算答允了,可柴王爷 对此事出力最多,萱王府是最有资格说原不原谅他们的,因此,这烫手山芋可顺理成章 的丢给两人。
  柴敏瞧见萱雪寒掩在身后的拳头握得要出水一般,直觉有好戏开锣。于是他顺理成 章地以不变应万变等著看戏。
  “皇兄,我这里有一面免死金牌。”索情由袖口拿了出来。
  萱雪寒看著那面金牌,一些方才的猜测全了然于胸,他眯著眼看著她。
  他早猜到她赖在萱王府准没好事,如今结果相当明显、相当精采。
  好个悲天悯人的若荷公主!
  “呃……那面免死金牌不正是你萱王府所有?看不出来你这人倒挺有同情心的,御 赐的免死金牌拿来以德报怨用,了不起!本王更加敬重你了。”柴敏在萱雪寒气疯前还 不忘捉弄他。
  萱雪寒额上都冒出青筋、牙龈咬得紧痛。
  “这金牌……你怎么会有?”皇上也纳闷。
  “这面免死金牌……乃是……乃是萱王爷所有。”索情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
  只要在这个时候萱雪寒一句──那面免死金牌正是萱王府这几天遭窃的。不待钟、 贺两家的人获赦,她大概早先一步到阎王那里报到了。
  盗取先王御赐免死金牌的罪,也是死罪一条。
  其实,她也怕死,可是……卑鄙的是,她知道自己和萱雪寒情之所钟的女子长得神 似,而他又认定她就是那女子,凭著他对那名叫索情女子的痴心,他该不会当殿揭发她 ,说这个免死金牌是偷来的才是。
  这该算不算她在赌索情在萱雪寒心中的地位?
  “萱王爷?”皇上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殿上大臣们也都纷纷地窃窃私语起来,因为大伙儿都知道萱王府当年就是被钟有期 所诬陷,四百多口萱家人全遭断头命运。
  何以……天要下红雨了。
  “皇兄……”见皇上迟迟不开口,一双眼睛盯著萱雪寒看,索情真担心他会看出真 相,于是她忙开口,“难得萱王爷如此悲天悯人,皇兄怎能不成全?”
  “萱王爷?”皇上不明白萱雪寒何以脸色沉凝得可怕。
  “如公主所说。”萱雪寒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由牙缝中迸出来的,说著他用 一双燃著怒焰的眸子看了索情一眼,一拂袖在满朝文武的错愕中离去。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索情忽然觉得一股罪恶感逐渐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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