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祸  第26章

作者:有容      更新:2021-03-26 12:43:20      字数:1117
  如果他在她百口莫辩的时候帮她一把,他说的话即使老妈不完全相信,也不至于让她孤军奋战。
  季元瓅对于尹璇墨十分不满,和他斗了几句后就夺门而出,连楚哲的饭局都没出席。
  她气愤的去几家常去的艺品店逛,逛了半天还是心烦气躁,见夜幕低垂,她忽然好想喝一杯。
  于是她走进久违的夜店,发现连熟识的酒保都没上前来跟她打招呼,她这才想起她匆忙出门,连妆都没化,有没有化妆果然差很多。
  算了,她今天只想不受打扰的喝一杯,最好谁都没发现她。
  一改往日招摇,她选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点了杯威士忌。
  不久服务生送来了她点的酒,她一杯干完又再加点,一连点了四杯。
  “笨蛋,尹璇墨!尹璇墨你是个笨蛋!”季元瓅喝完了四杯威士忌,已经有几分醉了,但她仍点了第五杯,才喝了几口,脑袋被酒意醺得有些迷茫之际,她看到了尹璇墨,憨直地笑道:“你、你又到我梦中了,怎么这次你没有穿古装呢?”
  尹璇墨没理会她的醉言醉语,冷着脸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国、国师,欸,你穿、穿古装的样子也很帅!”
  他的心跳漏了半拍,知道尹家是国师之后的人并不多,爷爷更是严禁子孙乱说,她刚才说她作梦,所以梦中的他是个国师?这只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冥冥中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牵引?
  就如同季元瓅和他小吵了一架离开家后,他被她母亲绊住说了些话,错过了能马上追回她的黄金时间,待离开她家,他开着车找遍季元瓅可能会去的地方,几个小时后仍没找到,他决定回家冲个澡换套衣服再继续找,谁知道才出了浴室就“听到”季元瓅的声音,而且还是在骂他,闭上眼,他居然看得到她所在的地方,于是他就找来了。
  “你醉了。”
  “我才没有!醉了我怎么还记得我有个猪、猪一般的队友?猪一般的队友!就是你!”不想不气,一想就一把火熊熊燃起。
  “我?为什么?”
  “你没事干啥在我妈面前乱说话?”
  “有吗?眼睛生来就是要看东西的,我只是阐述眼见为凭的定义,不是在乱说话。”他的确没有乱说什么,只是某程度的误导罢了,接着他拿起她喝了一半的酒杯,啜了一口酒液。“就如同你以口品酒,难道会不相信喝到的是什么吗?要相信自己。”
  “你这人实在是……”季元瓅眯起醉眼瞪着他。“真不知道你这个人怎么能在别人面前闪动着圣人般的光环,在我面前却摇身一变成无赖!”
  “有吗?”
  “怎么没有!”
  尹璇墨又啜了口酒。“三百六十五天,如果二十四小时都得闪动着圣人般的光环,那很快就没电了。”
  “所以呢?面对我是你的休息时间吗?”
  “人在放松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一句简单的话,又轻易的化解了她的愤怒。她其实很喜欢和他抬杠,因为这个时候的他,眼神似笑非笑的,和面对其他人的冷漠有礼不同,她觉得那个带点放肆味道的眼神是专属于她的,只有她才看得到,这让她有种暖暖的幸福感,也常会忍不住想,一般的情侣是不是也会这样斗嘴?
  季元瓅叹了口气,把他手中的酒杯又抢了回来,一口气喝光。
  “这样喝酒容易伤身。”他如墨的浓眉皱了起来。她到底喝了多少,隔着桌子他都隐隐闻到她身上的酒气。
  “人生得意须尽欢,要及时行乐,知道了没?啧,这样的境界,像你这种一路顺遂、没遇过什么天灾人祸的天之骄子是不会懂的。”
  “天灾人祸?”尹璇墨差点失笑,他是天之骄子,她又何尝不是天之骄女?
  “是啊,天灾人祸。”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你啊,就是那个……人祸。”
  看她沮丧的样子,他的心一窒,深吸了口气后道:“如果你是因为我对你母亲说的那些话而生气,那么我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季元瓅的眼神有些飘忽。“你这人真奇怪。”
  之前在家里她因为这件事和他闹得不愉快,他道歉她又不接受,若是要比奇怪,她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股热气由胸口往上冒,她的思绪开始迟钝,嘴巴动得比脑袋快。“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不过后来有点明白了,原来对一件事情的情绪还分台面上和台面下,前者是自己愿意承认的,至于后者……承认需要勇气。”
  尹璇墨听得认真,却仍不甚了解。“听起来还满复杂的。”
  “我生气你误导我妈的想法,扯我后腿这是台面上。”
  看来后面才是重点。“然后呢?”
  季元瓅思绪有些混乱,突兀地道:“兵、败、如、山、倒……对!就是这种感觉。”说完之后,她紧紧闭上嘴,连呼吸都变得轻微。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而且总觉得这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在尹璇墨以为等不到她的下文,暗自嘲笑自己何必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认真之际,她又像换上新电池的收音机,幽幽续道——
  “你知道吗,当我拚命向我妈解释时,对于你的始终沉默,其实……我并不是真的生气,我甚至偷偷的想,你没有极力想撇清,没有露出不想招惹的嘴脸,是不是表示你并不讨厌我,对我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好感?很傻,对不对?”
  若依照她的说法,他应该可以推论出她对他是有好感的吧,这个结论让他满意的勾起嘴角。“既然如此,我那样跟你母亲说,你为什么要生气?”他伸手抚上她的发,细柔滑顺,一如他想象。
  季元瓅空腹喝酒,还喝了不少,现在全身热呼呼、软绵绵的,她努力想坐直身子,却一直不成功,只好半趴在桌上,用手撑着头,可是不知为何,她越来越有说话的兴致。
  “这就是很矛盾的地方。就好比说我体重过重正力行减肥,可是我的意志不够坚定,为了减肥成功,我找了一个把自制力当饭吃的朋友一起减,当我以为成功在_望,眼前却出现了一道足以破坏我们减肥计划的美食,就在我天人交战、苦撑着不为所动之际,一回头却发现朋友正在享受那道美食,你说气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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