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艳  第30章

作者:余宛宛      更新:2021-03-26 13:03:55      字数:1025
  段云罗飞快走过摄政宫与她寝宫间的穿堂,冷冷过堂风吹得她寒毛直竖。
  她咬牙忍住一股颤抖,撇去心头无名恐慌,快步走入摄政宫内。
  “拜见女帝。”几名宫女站在正门边,一见着女帝,全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神态。
  段云罗见状,心里便先担忧了起来。
  无艳身子铁定出了状况……
  “摄政王呢?”段云罗问。
  “正在宫里歇息呢,小的立刻去——”
  “别吵着他,我自己进去便是。你们先去将那座石屋给烧热,里头先放些艾草、香白芷。宫内这几日,可有依着……”
  “宫内都依着您所交代的,日日以艾草熏烧着,每人皆勤洗手、不饮生水。”宫女同声说道。
  段云罗一颔首,轻声交代道:“一会儿没我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打扰。”
  她转身步过几层仪门,这才走进寝宫正室——
  外头堂室里空无一人,一方紫檀大案也清净得很,上头亦无公文案牍,想来无艳此时必定是在东边耳房吧。
  段云罗脚步疾奔,可怕吵了他,便褪了鞋,着袜在白玉地板上走着。
  屋内漫着艾草味道,却寂静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声音都能听见。
  段云罗才推开耳房大门,心跳立刻被吓停——
  无艳正躺卧在白玉地板上,紫衣微敞,脸色惨白不似生人。
  “无艳!”段云罗飞奔而至他身边,抱住他身子,一手便采向他呼息,他呼吸微弱,但确实仍在呼息。
  “无艳!”段云罗无力瘫坐在地上,两道清泪顿时滑出眼眶。
  司徒无艳缓缓睁开双眼,一见是她,便欣喜地扬唇笑着,一手抚向她脸庞。
  “云儿,你回来了?”
  段云罗瞅着他,一颗心方才被人狠狠一掐,初时惊吓还不觉得痛,现下一镇定下来,便揪得她疼到不得不哭。
  她侧身偎进无艳怀里,凄切地低哭了起来。
  “怎么哭成这样?”司徒无艳蹙着眉,心疼地搂着她。
  “你吓死我……吓死我了……”
  段云罗哽咽地说道,热泪滑入他冰冷颈窝里,让他不舍地将她拥得更紧密些。
  “我没事……不过是这几日总觉得白玉地板冰冰凉凉地甚是好眠……”司徒无艳柔声说道,身子虽不适,却是心满意足地呼吸着她身上淡淡药草味儿。
  段云罗摇着头,将脸颊偎他偎得更紧密了些,直到鼻尖触着了他颈间跳动脉搏,她这才慢慢地安下心来。
  “你这么爱枕白玉而眠,我改日让人替你做个白玉床,日后不许再躺在地上吓我。”段云罗抬起红肿双眼,心有余悸地瞪他一眼。
  司徒无艳点头,虚弱地地撑起一抹笑容。
  段云罗察觉到不对劲,担心地坐直身子,捧着他面容仔细端详着。
  “你脸色为何如此惨白?你整整瘦了一圈。”段云罗伸手便要握住他手腕。
  “先别急着替我诊脉——”司徒无艳半起身,将手背到身后,美目瞅着她,拽着她手臂轻声地说道:“你这一诊,我便得开始喝药、躺在榻上不许活动了。一会儿再把脉,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段云罗凝视着他,见他竟像孩子般地撒着娇,怎狠得不心不让他如意。
  她叹了口气,低头将他冰块一样小手裹进双掌间,冀望着能多给他一些温暖。
  “就一刻钟时间。待会儿外头敲钟时,你便得让我诊脉。”段云罗额头轻触着他的,一本正经地说道。
  司徒无艳笑了,顺势将脸颊偎在她颈边。他觉得头好晕,他觉得他随时都可以睡着,可她才回来,他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入眠啊。
  “扶我到炕边坐着,我想你替我梳发,好吗?”
  “摄政王之要求,我岂敢不依呢?”段云罗笑着扶起他身子,可他孱弱重量却让她又是一惊。“你……”段云罗担心地看他一眼。
  “都说给我一刻钟时间了,不许反悔哪。”司徒无艳环着她腰,脸颊垂子她颈间,整个身子全都偎着她。
  段云罗见状,心里更慌了。他今日必然是真的不舒服,否则他几时肯让她帮忙搀扶呢?
  她急得咬住唇,连忙将他安置在靠窗大炕榻上,让他偎在紫毡布枕问。
  司徒无艳摇头,指着一旁白石玉雕枕。
  她为他取了过来,他便贪恋地将脸颊偎于白玉上,粉唇微扬。
  “开窗,好吗?我想瞧瞧今晚月色。”他低声说道。
  段云罗推开秋香色纸窗,外头月光斜斜飞上他半透明脸颊。晚风一吹,他宽松紫衫扬起,像是随时要乘风而去一般。
  “我好热……”司徒无艳一手抚上胸膛,扯开腰间系带。
  “再热也不许敞衣吹风。”
  段云罗急忙拿来一件紫丝披风覆住他身子,将他密密裹住,又硬押着他喝了数口几上铜壶里之药草茶后,她这才在他身边坐下。
  “过来吧——”她柔声说道。
  司徒无艳趴在她的膝上,心满意足地长喟了口气。
  段云罗撩起他一把绢发,以白玉发梳轻撩而过。发流似泉,流过她指尖,让她下自禁地在他发问落下一个吻。
  “宫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她问。
  “我嫌她们走来走去的声音吵,全撤走了……”
  “你瘦了一圈,是不是都没吃东西?”指尖拂过他清瘦脸孔,怎么瞧都觉得不舍。
  “这几日没瞧见你,食欲是差了些吧。”他眷恋地将脸蛋更埋入她裙裳之间。
  “这几日朝廷里的事,多劳你费心了。”她抚过他发丝,轻掐着他僵冷颈背,好为他祛风除邪。
  “我多费些心,你便能少些事,能多些时间陪我。”
  “我太忙了……”她自责地咬着唇。
  “那才是你真正想做之事,不是吗?”司徒无艳抬头,眸光似水地凝望着她。
  段云罗见状,心窝又是一阵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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