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心不臣  第21章

作者:余宛宛      更新:2021-03-26 13:11:34      字数:1045
  她是想让南褚百姓过好日子,也知道得先有一番破坏方能重建;但只要一相心到战争死伤、人民慌乱,总是难受……这也是她佩服黑拓天的一点,要有慈心,却不能因为一时之仁而乱了大谋。
  “……臣明日立刻召来程林与郭明等人与陛下共商进军南褚大计。”
  褚莲城缓行至几步外,掩唇假意低咳几声之后,一阵冷意却真的漫至喉咙,让她连连咳了起来。
  “……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陛下见谅。”褚莲城说。
  “夏朗,传太医看诊。”黑拓天头也不抬地说。
  “臣回府……”褚莲城握着拳,只觉得通体生寒。
  “是要朕下令你今晚留宿紫极宫吗?”
  褚莲城摇头,安静地退开,走回内室。
  “她无名无分,却老是留宿‘紫极宫’,这样妥当吗?”墨青曾得黑拓天特许,私下相处时能够不拘君臣,因此说起话来也就百无禁忌了。
  “有何不妥?朕就想看看要如何才能宠坏她。”黑拓天收回视线。
  “幸而她不是个祸水。”
  “若是祸水,我宠得下去吗?”
  “也是。陛下才刚提及南褚一事,她便避嫌地退了下去。这般气度,也是难得。”墨青点头赞许,却忍不住揶揄道:“不过,往后我若咳个两声,陛下是否也会传个太医过来瞧瞧?”
  “朕就赐个妻子给你,让你天天有人照顾,比太医还贴心。”黑拓天笑逍。
  “别别别!我现在可没力气消受这些,这不是还要我去为国出征吗?”连忙摇头摆手,引来黑拓天一阵笑。“您还笑呢!老臣们现在个个蠢蠢欲动,赶着哪天就要上奏让您尽快立后了。”
  “朕不娶,他们能奈朕何?朕知他们打算,怕这皇朝如今无嗣无后。这事朕正琢磨着,如今先说予你听……”
  墨青听着皇上说着皇位继任之事,震惊到半天都说不出一句来。
  黑拓天将话都说尽之后,看着气息粗重、胀红了脸的墨青。
  “如此激动,可是有什么好建议要提点朕?”
  墨青起身,双膝顿时往地上一落,用力一磕头,那磕头声响在房内回响着。
  “但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方是天下万民之福。”墨青抬头,双眼犹红。
  “有你为我北墨出征大将,亦是天下万民之福。”黑拓天下榻扶起了墨青。
  二人又讨论了一番关于攻打南褚及西柏之事后,太医恰好入宫,正在门前行大礼。
  黑拓天点头,挥手让夏朗领人进去后,又对墨青说道:“……总之,关于调齐军队及军粮运送诸事,上次南境嚣族入侵时,博士学宫和太尉府便已合提了一套方法。此一役正好可以就着那套法子来办,你且多费心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等我回去琢磨一番,明日再来报。”墨青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问清楚,“那关于……陛下所说西柏之“朕明日便会下旨,以西柏皇帝病重之由让柏尚贤回国探亲,至于其它后续相关,朕方才已说过,你该懂得如何办了。”
  “我明白。只是莲城殿下向来与尚贤殿下友好……”
  “若非是她,今日朕便不会是这般做法。”
  墨青恍然大悟,弯身一揖后,顺势退了下去。
  黑拓天紧抿的唇却没因此而松开。人命关天,但若是能牺牲少数,换得多数百姓之利,那他对于杀人见血一事,不会眨一下眼;至于那个肯定会为柏尚贤心痛之人,他守着便是了。
  黑拓天转身,大步走向不停传来说话声的内室。
  “殿下……您就别让我们为难吧……皇上都吩咐下来了,您就让太医进来瞧瞧吧……”
  黑拓天还未走入内宫,便听见夏朗着急劝说的声音,而后便听见褚莲城说道:“不许让太医过来,没人比我更懂得自己的身体。太医若来,我便回府……”
  黑拓天皱眉,推开内宫,挥手让所有人退至外宫候着。
  褚莲城一听周遭全静下来了,自是知道何人进来了。可她仍维持着原来的姿态,静静坐着,呆看着几边一盆新栽。
  一双大掌将她抱起,放到腿上。
  “怎么又任性了?”他挑起她下颚。
  “我非任性,只是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她很快地垂眸,不许自己再多问一句关于南褚之事。
  对南褚而言,唯国灭,百姓的命方能保住。
  “那你来告诉我你的身子状况如何?”他知她此时心头焦虑,也就顺着她的话问道。
  “我身子向来冷寒,避孕汤汁寒凉,多喝伤身。此时尚未下雪,我便开始冷咳,这点自我诊断功夫,我还是有的。”
  黑拓天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脸色霎时一沉。
  “是想我从此不动你?”
  “最好如此。”她握紧拳头,觉得胸口有情绪翻绞着。
  “朕自有不让你受孕的其它方式。”
  听他说的不是不与她在一起,而是不让她受孕,她低头默然不语了。
  虽不知他为何要如此执着于她,可说她心里没半分欢喜,那是假的。况且,她在他身下习得了男女之欢,也动心于他,只是如今知道他攻打南褚不过早晚之事,若在此时于他身下承欢,令她感到不安。
  “皇上该去后宫……”
  黑拓天狠握住她下颚,见她吃痛,却仍执意如此。“若朕想去,你以为有人能拦得住吗?”
  “我不想拦。”
  “好一句不想拦。”
  “知我为何不去后宫?”
  他忽而让她背靠着自己,扣着她的腰往后一勒,二人身子于是平贴如一人。
  她不敢乱动,因为曾被他用这般姿势爱过,那夜的放肆,光是想起,便让她心跳如雷。况且,她此时已察觉他身下火热的悸动,哪还敢再多撩他半分。
  “就只有这种时候懂得害羞。”他俯身以舌尖轻舔过她血红耳廓。“全身都冰寒,就这对耳朵,动情时便殷红如血,什么反应也藏不住。”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