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枕  第15章

作者:羽嫣      更新:2021-03-27 04:33:53      字数:1069
  不!她不信。
  发现她又哭了,善求恨拧起浓眉,脾气转趋恶劣。“我还没碰你,你哭个什么劲?”
  “你……这疤……?”多看那疤几眼,她就想哭。
  “什么疤?”顺着她眼光的暗示,他转头发现自己肩上的疤痕曝了光,连忙拉起被撕破的衣衫,匆忙遮住那块印记。
  卿语抹掉了泪,对于他的举动,全看在眼底,决定亲自验证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她心之所系的人,她挟着浓浓的鼻音哽咽道:“我已经许人了,无论那人变成什么模样,只辈子我都只爱他一人。”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我的用意,你真以为你还会有第二个男人吗?别傻了,就算我一辈子不曾爱过你,你也必须留在我身边为婢为奴,不过我可能北有玩腻你的时候,说不定会放你走,”他冷言讥讽着。
  地选择忽略他眸中的轻鄙,“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辈子我只会是善求恩的女人。”她试探性说出这个名字,想看看他的反应,她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她的恩哥哥,虽然她不懂他为何这般恨她?
  乍听到“善求恩”这三个字,从她的嘴里轻吐出,善求恨惊讶地瞠大眼,达到嘴边的嘲讽台词都忘了说,完全没料到她竟还记着他。
  发觉她留驻在他脸上的视线,他心虚地撇开眼眸,他迅速起身,整妥自己拧皱的衣衫,睨了躺在床上发颤的卿语一眼,“别说笑了,善求恩早已死了,你别做梦。”
  他急着离开的身影,更加深卿语的决心,认定他就是善求恩没错,她随即跟着一骨碌儿爬起身,追上他,拉住他的衣袖逼问着,“别走,你为什么知道恩哥哥已经死了?”
  “放手。”他现在根本不想而对她,原本满胸满腹对漠府的敌意,在听见那句话后陡然消散了。他不信她还记着他。
  眼看他抵死不认,卿语大声吼出。“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恩哥哥?不然为何你肩上会有那块疤?你为何会捏我的肩头?你又怎么会叫我卿卿?”这些都是善求思跟她之间的秘密记忆,他若真不是他,又怎会具备这样的条件?
  “你认错人了。”他也跟着提高音量吼回去,没意料他的身份会这么快就被她识破。
  “不,我不可能认错人,你一定是恩哥哥,一定是。”
  她坚决地喊着,心头充斥着强烈的渴望,想将他脸上用来遮蔽的银制面具给拿下,不管他承不承认,只要让她看到他的脸,她——定可以确定他是不是他。
  下定了决心,卿语趁他一个不留神之际,举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掉善求恨脸上的而具。
  面具落了地,隐藏在面具后多时的真面目,也就此曝光——
  “啊——”
  一记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只见卿语崩溃地瘫坐在地,埋头痛哭,双手紧紧掩住脸,不敢多看那张脸一眼。
  她不信,他会变成那样。
  隐藏在而具下的半张脸,有着惊人的皮相,新肉旧肉交结横生,形成大小不一的肉团块,就像一块块惊人的疙瘩疣伏贴在脸上,那一看即知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模样实在令人不忍卒睹。
  一想到那可怕的样子,掩住脸的卿语,忍不住干呕起来。“呕……呕……”
  看到卿语的样子,彻底让善求恨寒了心,连心底仅存的一点对她的怜惜,也消失殆尽,转而燃成熊熊的怒火与愤恨。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拜漠府所赐。
  “哈哈哈,看到我这个样子,你还希望我是你的恩哥哥吗?”语带嘲讽着,含着无限悲凉,他早已知道,任何人看到他,都会是这个样子,连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她,也不会例外,他怎么能奢望她真会有什么不同?
  “不……”她不是那个意思……
  卿语急着解释,却因为频频干呕,而说不出话来。
  她的默认,更是让他看清楚现实的残酷,没有爱可以经得起毁灭。他漠然地拾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回脸上。“我叫善求恨,并不是你那个什么恩哥哥,你应该看清楚了,我会让你亲眼见识毁灭的可怕,哈哈哈。”
  夹着猖狂的笑意,他旋身迈开步伐,离开她的视线,而她则又被软禁在这间凄冷的屋子里。
  “他、他……”
  好半天,卿语才从惊恐中恢复意识,眼角挂着惶恐的泪水,仿佛她刚经历过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站起身,楼紧被扯开的前襟,浑身不停发颤,眼泪更是掉个不停。
  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嘲笑他的意思,第一次看到那样的脸,她只是被吓到,但如果他真变成这样,她还是会爱他。
  善求恨……求恨……
  他为什么要求恨?是因为她们漠府吗?
  她记得他一提到漠府,总是气的咬牙切齿,是因为漠府曾对不起他吗?所以他不要恩了,只要恨?
  现在,她确定了,他就是她日夜期盼十三年的恩哥哥,就算他不愿意承认,她已经打从心底承认。
  蕴积十三年的爱,总该有个抒发的管道,现在他人总算出现在她而前,她怎么还会放仟机会溜走呢?
  卿语绽出一抹苦笑,惊慌的心情也逐渐获得平复,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连眼前这看似陌生的环境,因为有他在这儿,也跟着变得熟悉起来。
  恩哥哥,不管你成了什么模样,卿语一辈子只要你。
  第六章
  “是的,卿姑娘是这么说的。”
  “废物,你最好多花点心思看牢她,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你准备提头来见我,滚下去。”
  “是、是,属下明白了。”朝子萧惶惶恐恐地退下去。
  该死的——
  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他厉声愤咒着。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刻意忽略她,目的就是想缓和自己的情绪,他的心湖不该再为漠家人勾起一丝涟漪,可她偏偏就有这个本事撩动他。
  那一天她亲口说出她只要他时,不可讳言的,他心头充塞着莫名的兴奋情绪,一方面是惊讶她竟然还对他如此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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