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怜  第2章

作者:雪蛙      更新:2021-04-01 16:07:20      字数:1086
  由于元配夫人王玉钗育有两子,因此也让她在赵王府拥有坚实稳固、无可动摇的地位。可惜的是,此两子的性格迥然相异,天差地别。
  长子赵湍归──也就是今日的新郎官,不仅相貌英挺俊朗,且学识过人、温文有礼;但次子赵成德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也就罢了,还常常在外滋生事端,令人痛恶,却又因畏于赵府权势而莫可奈何。
  再说说今日的新嫁娘──杜瑄儿,她可是杜书禅最疼宠的么女,只要住在京城内的人都知道,杜书禅娶有一妻一妾,育有四子一女,家庭关系和谐融洽。而四位儿子因为各自禀性不同,因此朝向完全不同的各方领域钻研发展,但亦有相当一致之处,便是对杜瑄儿的偏宠,简直是到了挖心掏肺的溺爱程度。
  杜瑄儿虽甚少步出闺阁,但只要曾见过她的人皆有如此描述:杜瑄儿貌胜西施,形比飞燕,态拟昭君,神若甄宓;而她知书达理心如菩萨,时常济助贫寒孤苦的才德盛名亦传满京城,被捧上有若天仙一般的地位。
  像这样才性俱美的佳人与赵湍归那样博学尔雅的才子缔结姻缘,无疑是天作之合,再美好不过了。
  可是,另有隐约的蜚语在街巷中流传:这赵家四名子女中,除了赵湍归之外,其他三人皆早已婚配,而赵湍归却迟至现在年过二十三才娶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即人生常理。一般男子最迟在十八、九岁的年纪便已婚配,为何赵湍归会迟至现在?理由为何?
  虽他早先对外声明,想等靠自己的实力考中进士之后才言娶亲,但在街坊的传言里,却上演另一个版本。
  事实上,报考科举只是一项藉口而已,真正的原因在于:赵湍归有断袖之癖!
  为何会有这样的传言耳语出现?单看他与在崇文馆所结交的义弟欧阳珣往来过密,且两人皆不近女色,就足以启人疑窦。
  当然,这样的蜚短流长人们只敢私底下谈论,若不小心被赵王府的人听到,可会吃不完兜着走。也因此,许多人对赵、杜两家联姻存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看是这桩看来完美的金玉良缘是会显出缺陷呢?还是佳人将融化才子冰心,使歧路亡羊回归正途?抑或一切传闻皆仅只是空穴来风, 两人从此以后将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婚礼,只是序幕;戏码,正待搬演……
  ΩΩΩΩΩ
  繁杂的婚礼仪式漫长、琐碎且恼人,在一番折腾过后,新娘因先被送入倚梅院的新房中而终于得以喘口气,稍事歇习,等候新郎来揭盖头。
  月渐东升,杜瑄儿坐在新床上,双手紧绞着红色手巾,泄漏她在优雅端庄表相之下的紧张。
  “我说我的好小姐呀,妳亲手绣制的鸳鸯已经被扭得不成形样了,妳就发发慈悲,停停手,放过无辜的牠俩吧。”
  喜儿是随嫁入赵府的贴身丫鬟,虽然与杜瑄儿同是初入赵王府,她的害怕与不安并不比自家小姐少,只是看到小姐如此紧张的模样,她会很心疼的。于是她这个做下人的总得尽些薄力,说一些话来缓和室内沉闷的气氛,让小姐的心情能够舒缓好过些。
  “好喜儿,妳就别再取笑我了,我知道妳的心底没有比我好过多少,瞧!妳的手也同我一样冰冷。”杜瑄儿自喜帕下的一方小视角,看到站在她身边的喜儿那双紧握的手,于是伸手拉过并用自己的双手将其合握。“妳放心,这儿还有我在,好歹我也是王府的少夫人,大家都得让我几分,我不会让妳受到任何委屈。”
  “小姐……”喜儿双瞳微溼,感动地回握杜瑄儿。
  小姐总是如此,既贴心又温柔。
  记得她自八岁起便开始跟着同年龄的小姐,那时自己因乍到新环境而感到惶惶不安的心,总让小姐用柔美的笑靥抚平,且待她好似亲生姊妹一般,而非主仆。
  她一直认为以小姐这样显赫的家世与出色的外貌,再加上老爷与少爷们的极尽呵宠,小姐无疑具有相当的条件来骄矜放肆,就如同许多其他的官家小姐一般,但小姐却连一丝骄气也没有,相反的,她温厚、谦和,善良且体贴人心。
  杜府内的所有人感情会如此融洽,小姐无疑是最主要的向心力之源,这也就莫怪今早临出门前,老爷与夫人哭花了老脸。
  现在她只希望赵王府里的人,尤其是姑爷,能懂得小姐的好,真心地疼惜小姐,让小姐往后的日子都能过得快乐如意。
  “小姐,姑爷能娶到妳,是他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喜儿由衷地说着。
  “喜儿!”杜瑄儿放开喜儿的手娇嗔,喜帕下的雪颜满溢红潮。
  “是!喜儿知道小姐害臊,就不继续取笑小姐了,这样说可以吧。”喜儿吐吐舌头。
  虽然她说的话句句出自真心,只是小姐脸皮薄,不爱听夸,她也只得当玩笑话来讲啰。
  远远地传来了喧闹的声响,应是新郎官与闹洞房的人来了。
  喜儿无措地看向杜瑄儿,见她将手巾绞得更紧,指节泛白。
  她想安抚小姐,只是自己实在太紧张,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得静静地低着头,背挺得僵直,站立一旁。
  “我说赵兄好福气,能娶到杜中书的掌上明珠,羡煞了咱们一票人。听说嫂子可是个才貌兼备的倾城美人,今天终于有幸得窥庐山真面目了。”
  “是呀,早就听闻嫂子盛名,却无缘得见,今儿个可得好好地瞧上一瞧。”
  “哎呀!我说你们这些鲁男子待会儿可得有礼些,别吓着我们娇滴滴的新娘子。”喜娘在走近房门时出声提醒这一群兀自嘻笑的男子,要他们别闹得太凶。
  “遵命!”突然有一男子故作调皮的发声,众人籼么笮ΑⅫbr />
  喜娘推开房门,大伙便簇拥着一身喜气的新郎官进入内室。一名身着白色儒服、面容纤细俊逸的男子,缓缓尾随于众人之后,他的沉默与大伙的热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赵湍归接过喜娘递给他的如意形玉制长秤,转身面对坐在床头,全身被亮眼鲜红笼罩住的新娘,伸出的手踌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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